“一群混賬！”
“枉費朕對他們的信任！”
甘泉殿外，馮天望等人正在殿外跪著，神色間滿是灰敗。
就在昨日，遠在清河縣的林昭一直訴狀告到了御前。
恩科舞弊一案，證據確鑿，涉案之人全部被拿下。
朝廷派去的副考官，除了吳冠華之外，全部被拿下。
其中案子的細節也被林昭寫的很是詳細。
剛剛他們是跪在殿外將林昭的訴狀看完的。
此刻陛下在殿內發火，他們自然是心驚膽戰。
尤其是馮天望，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他。
他現在甚至有些後悔當初要染指這件事情。
就在眾人心中滿是擔憂的時候，那大殿內走出來一道身影，抬頭看去正是內務府總管，上官雁。
“上官大人，可是陛下召見？”
看了一眼詢問的盧焯，上官雁搖了搖頭。
“幾位大人，陛下並不像見你們，陛下讓我問你們一句，這案子你們打算如何收場？”
盧焯等人一言不發，卻是扭頭看向了馮天望。
這訴狀沒提馮天望的名字，但卻字字都指向對方，他們倒是要看看馮天望是怎麼想的。
而此刻，馮天望也是滿臉愁容，斟酌了一下後說道：“上官大人，此案涉及太廣，如果要嚴查，怕是士子那邊不好交代，老夫的意思是到此為止便是了。”
“清河那邊抓了的人不少，足夠給人一個交代了。”
聽到這話，上官雁卻是冷笑一聲。
不得不說，這馮天望都這時候了還心存僥倖。
“馮相，您覺得這麼做能夠給交代嗎？士子串聯，官官相護，陛下要的是徹底解決，而不是得過且過！”
說著，上官雁便拿出一道卷軸。
“這是陛下的罪己詔，你們看著辦吧。”
罪己詔？
眾人心中一驚，卻是沒想到趙晏清連罪己詔也拿了出來，這是要逼死他們這些做臣子的！
尤其是馮天望，此刻更是臉色蒼白無比。
此案他是主謀，這已經是誰都知道的了，但趙晏清卻沒有明說，說白了還是再給他留面子。
如今罪己詔拿出來，他卻還想苟活，怕不是日後要被天下人戳脊梁骨。
知道了趙晏清的決心之後，馮天望瞬間老了許多，抬頭看了一眼上官雁後，便開口說道：“上官大人，此案老夫有失察之責。”
“今日起，老夫辭去內閣官職，請求陛下准許老臣告老還鄉。”
上官雁聽到這話，嘴角微微揚起。
“馮大人到底是朝中老臣，此話想必陛下是很欣慰的。”
說完，便轉身離開。
眾人見狀，也知道這事兒怕是要到此為止了，趙晏清最終目的便是藉著這次恩科舞弊將馮天望扳倒。
如今目的達到，自然也就沒有留著他們的必要了。
一時間，幾人心中居然湧現出來一股兔死狐悲之意。
自從趙晏清登基以來，他們這些老臣皆受到重用，但總有一些人不會滿足，最終落得這麼個悽慘的下場，今日的馮天望，未嘗不會是日後的他們。
……
幾日後，朝中突然降旨。
內閣首輔馮天望告老還鄉，陛下賜太傅銜，著馮天望榮歸故里，但還不等馮天望離京，便重病去世，一代權臣就此落幕。
恩科舞弊一案，也讓朝中眾多官員落馬。
倒是遠在清河縣的林昭，因為破案有功，加上先前的功勞，被調入帝京，擔任內閣學士一職。
也是此刻，林昭才知道趙晏清就是皇上。
雖然有些意外，但更多的該是釋然。
數月後，趙晏清於行宮誕下一子，後立為皇子。
林昭在朝中也是官越做越大，最終官居內閣首輔，封異姓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