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科就在清河縣舉行，自己的地盤林昭當然不會讓馮天望佔得先機。
但這事兒涉及面太廣，一個不慎就會出現紕漏，所以林昭自己也要仔細考量一下才行。
見明瑞詢問自己的意思，林昭這才開口說道：“腦子裡有幾個不成熟的想法，畢竟時間太短，我一時間也想不到太完善的應對之策。”
“而且，這事兒主要還是看馮天望他們如何操作。”
說著，林昭看向明瑞問道：“您老也是見識過不少科考的，按照這群人的操作習慣來看，他們這一次會怎麼做？”
明瑞看了一眼林昭，神情間有些猶豫。
見狀，林昭說道：“您就大膽說，我權當做個參考。”
明瑞似乎很討厭提及這些手段，但林昭詢問，他又不能不說。
斟酌了一下後才開口說道：“其實手段並不新鮮，恩科沒有正常科舉那樣嚴格，操作的空間也就大了不少。”
“作弊，串聯，漏題，種種手段都有，具體說起來我也無法知道他們到底要怎麼做。”
“不過既然這事兒有馮天望參與，那江南的這些士子怕是不會用這麼低端的手段。”
“你如果單純查這些士子作弊的手段，怕是沒什麼收穫。”
說著，明瑞好似想到了什麼，看著林昭問道：“這次恩科你似乎並不參與閱卷？”
林昭一點就透，聽到這話後詫異道：“你是說他們會在閱卷的時候動手腳？”
明瑞點了點頭，隨後說道：“國子監的徐立群或許就是這個原因才被塞進來的。”
林昭聽到這話，瞬間開始琢磨起來。
片刻後，才聽到林昭緩緩道：“這定下了目標就簡單多了。”
說完，林昭嘴角一揚，看向明瑞說道：“多謝明師提醒，我知道怎麼做了。”
聽到這話的明瑞愣了愣，雖然不知道林昭知道什麼就怎麼做了，但還是提醒道：“萬事小心，這一次對手不少，你不要被他們套進去才是要緊的。”
林昭聽到這話卻是笑了笑。
“不以身入局，怎麼找他們的麻煩？”
……
還有幾日就要開始恩科考試了，林昭做了些安排之後，就打算先去看看這次參加恩科計程車子是什麼情況。
收拾妥當之後，便換了一身便裝，連同梁夢寬前往了城中士子聚集最多的客棧，連升樓。
這名字是客棧老闆連夜改的。
當林昭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還是有些失笑不已。
這清河縣如今做生意的，個頂個的人精。
知道科考計程車子求個好兆頭，就在店名上動了心思。
不過這效果也是不錯，來到清河縣計程車子大多都是江南人，不怎麼缺錢，索性也就換到了這連勝樓裡。
這連升樓位於位東市，是市井最為繁華的地方。
等林昭來了地方，這連升樓內可以說是人山人海。
“這地方學習氛圍倒是不錯，來來往往還有手裡拿書在看的。”
梁夢寬聽到這話，解釋道：“大人，這樓裡確實是有不少真才實學計程車子，不過這幾日也聽聞裡面有些貓膩，學生這段時間沒少打聽到有關的訊息。”
林昭聞言笑了笑。
“貓膩？那我倒是要好好見識見識了。”
梁夢寬點了點頭，隨後帶著林昭來到一處靠窗略顯清淨的地方。
“小二，來一壺茶！”
梁夢寬喊了一嗓子之後，便看著林昭小心謹慎道：“大人，這連升樓一共有三層，咱們剛剛在的一層，就是普通士子吃飯的地方，休息客房都在後院。”
“至於這二樓，則是一些小有錢財計程車子為了清淨才去的地方，三樓我不曾去過，但聽聞有些東西需要在三樓才能看到。”
聽到梁夢寬這一番介紹，林昭頓時來了興趣。
“那怎麼才能夠上了三樓？”
梁夢寬聞言苦笑一聲搖了搖頭，開口道：“這我還真的是不太清楚，不過大人想要知道的事兒，在二樓也能找到，你我只需要在這裡坐著等就是了。”
林昭倒也不急，聽到梁夢寬這麼說之後，便坐在位置上放鬆下來，眼神還不時的朝著四周觀看，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
直到一壺茶喝得差不多了，一道身影才看著漫不經心的靠了過來。
“這位公子是在等人？”
聽到詢問，林昭扭頭看向問話的人，見對方身形消瘦，眉宇間一副市儈之相，看著也不像是讀書人，最主要的是聽口音似乎不是清河本地人。
下一秒，林昭的眉頭便微微蹙起。
“你是？”
只見那人一臉諂媚的笑了笑，開口道：“在下錢三兒，是這樓裡的掮客，平日裡幫士子們跑腿辦事，小人看公子這長時間了，一直就在這裡坐著，是等人還是有其他事情？”
林昭聽到這一番解釋，心中一動，突然意識到眼前這人或許就是自己想要找的人。
“你不認識我？”
錢三兒上下打量了一眼林昭，搖搖頭滿是疑惑道：“不認識，咱們之前見過？”
聞言，林昭這才放下心來，輕笑道：“沒，我就是隨便說說。”
梁夢寬這才接過話頭，介紹道：“我姓梁，這位是林公子，我們都是幷州本地計程車子，這一次來是參加恩科的。”
錢三兒笑了笑說道：“這不巧了嗎？小人想著你們應該也是來參加恩科的，說不定小人能幫上忙呢？”
聞言，林昭嗤笑一聲。
“你能幫忙？你能替本公子去考嗎？”
錢三兒笑了笑，開口道：“公子玩笑了，替考這事兒就算是小人敢做，您也不敢用不是？不過這考試而已，總歸是有辦法的。”
說著，錢三兒便看了看左右，隨後湊到林昭耳邊，輕聲道：“林公子，小人這裡有科考利器，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聽到這話，林昭便知道自己找對了。
但即便如此，林昭還是故作鎮定道：“哦？利器？那是什麼東西？”
錢三兒見林昭來了興趣，笑著說道：“這事兒得上樓在說，您看？”
見狀，林昭便招呼了一聲店小二。
“去，給本公子在二樓開個雅間，本公子有事兒要談。”
說完，便將一錠銀子遞給了店小二。
一旁的錢三兒眼瞅著林昭出手如此闊綽，瞬間就意識到自己今天算是撈著了，看向林昭的眼神也不由得多了幾分熱烈。
甚至都不等店小二說話，便自顧自的開始帶路。
“呂公子，您這邊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