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啦,你這丫頭趕緊回去收拾收拾就搬過來吧。”老夫人一臉慈祥的說。
子珊恭敬的退了出去,心裡美的都要冒泡,剛好自己想出府,正愁不知怎麼辦好呢。
現在好了,師父成為了自己的頂頭上司,今晚就和師傅請假明日出府置辦所需物品。
剛走到敬慧堂院門口,就見下人們拖著奄奄一息的子涵從自己身邊走過去。
子珊並不想理會,哪知一道虛弱的聲音傳進耳中:“小心蘭兒。”
聽到這句話,子珊呆滯在原地,什麼意思?難道此事另有隱情?蘭兒才是罪魁禍首?子涵只是替罪羔羊?
確實,子涵與自己雖不要好,卻從未對自己表現出惡意,她犯不著和自己作對。
看來等天黑之後自己的去好好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對了,現在空間裡的蔬菜瓜果等農作物都已經成熟了,明日出府的時候一定要拿出來一些換成銀錢多買些肉類,藥材,棉被,衣物,鞋子等等物品,時間緊迫,子珊越走越快。
“玉碧你領著如意、如喬兩人去給子珊收拾出來一個單獨的房間。”老夫人溫聲吩咐道。
“是,奴婢們這就去。”玉碧恭敬地答道。
“老奴瞧著這丫頭是個有福氣的,能得老夫人您的另眼相待。”田嬤嬤一邊輕輕的給老夫人捏著肩膀一邊柔聲說。
“不,她的福氣在後頭呢,並不是因為有老身的看重,這丫頭日後絕非池中之物,咱們這國公府怕是裝不下她。”老夫人來回的摩挲著一顆菩提子,淡淡的說道。
“老夫人咱們國公府是多少人眼中高攀不起的豪門望族,她一個小小丫鬟還能飛上枝頭......”田嬤嬤不樂意老夫人自貶身價,只是話還未說完就被老夫人制止。
“咱們走著瞧吧!”老夫人閉上眼開始挨個轉動的把玩著手中的菩提子。
“老奴可不敢和老夫人您賭,您那雙眼睛毒著呢!說您老慧眼如炬是這世間第二沒人敢說自己第一。”田嬤嬤換著花樣的捏、敲著老夫人的肩膀和後背。
“呵呵,你這張嘴啊,這些年多虧有你陪我左右,給我排憂解難,為我事事操心,真是辛苦您了!”老夫人柔聲的說著。
“能伺候您是老奴的福分,如果沒有您,老奴也活不到這個歲數。”田嬤嬤更加輕柔的繼續手上的動作。
另一邊子珊前腳剛邁進自己的寢臥,箬竹後腳就急匆匆的小跑著跟著進屋。
“子珊姐那些婆子說的都是真的嗎?剛才我在院子裡聽見幾位婆子在那閒聊,說你要搬到敬慧堂去?”箬竹一臉不捨的抱著子珊的胳膊問道。
“對,我今日就得搬過去。”子珊開心的說。
“子珊姐姐,不要,嗚嗚~我捨不得你走。”箬竹低低的抽噎道。
“別難過,又不是再也不見,咱們還是住在同一個宅子裡不是嗎?以後你幹完活還可以去找我玩呢。”子珊溫聲安慰著。
“可是,可是我想和子珊姐姐住在一個院落裡永遠不分開,嗚嗚~有姐姐在身邊我才覺得踏實。”箬竹雙眼含淚可憐兮兮的看著子珊。
“好啦,咱們再忍忍,我儘快賺取足夠的錢到時候替你贖身,咱們三姐妹啊一起自由自在的過簡簡單單的生活。”子珊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後背柔聲安慰。
“好,姐姐我以後再也不買乳酪酥,把買它的錢都省下來,到時候給姐姐減點壓力。”箬竹停止了流淚,信誓旦旦的說。
“好好好,我們一起努力!”子珊欣慰的看著終於平靜下來的她。
“還有我,子珊姐姐,我也會把月例銀子省下來,到時候我們三個一起恢復自由,一起朝著美好的生活前進。”甜巧一臉笑意的走了進來。
三人相視一笑,不一會在三人的共同協作下,子珊房間內的所有東西便都整理完畢:
“走吧,我們送子珊姐姐去敬慧堂。”甜巧提議道。
“嗯。”三人大包小包的向前走去,剛到敬慧堂附近遠遠的就見如夢在門口等著自己呢!
三人走過去恭敬的服了個禮:
“見過入夢姐姐。”
“走吧,我帶你們過去,玉碧姐姐領著如意、如喬她們給你收拾好了房間。”
“辛苦如夢姐姐。”子珊誠懇的謝道。
三人跟著如夢身後很快就到了下人們的偏房。
“好了,你今日早點歇息,我還有事先走一步。”如夢淺笑著一一囑咐。
三人異口同聲的彎腰恭敬的說:“是,如夢姐姐慢走。”
“哇,姐姐這房間好漂亮,比起小戶人家的小姐閨房都要漂亮!”甜巧摸摸這摸摸那激動的說。
“說的好像你真見過別家小姐閨房似的!”箬竹調侃道。
“哈哈哈……”三人笑作一團。
晚膳後,子珊正準備出去找師傅請假,就見師傅端著一個托盤進了屋。
“怎麼樣?可還習慣?”胡若楠柔聲問道。
“回師父的話,徒兒很習慣。”子珊軟軟弱弱的回答。
“來,看看喜不喜歡?喜歡的話就穿上試試,這是為師補給你的見面禮。”胡若楠眼神示意子珊拿起衣服看看。
子珊自師父一進屋就注意到托盤裡的包袱,一聽竟是師傅給自己的見面禮,迫不及待的開啟包袱。
“天,太漂亮了,師父這是?”子珊瞪大眼睛看著眼前兩套衣服,針腳嚴謹細密,衣領、袖口以及裙襬處的繡花更是栩栩如生美麗極了。
“這是為師按著你的身材,親自為你量身定製的,你以後出府休沐時便可穿上它。”胡若楠寵溺的看著子珊。
“徒兒很喜歡,辛苦師父,您是世界上最最好的師父。”子珊一臉欣喜撒嬌道。
“就你嘴甜,禮物已經送到,為師就不打擾了,你今天就早點休息,明日……”胡若楠話沒說完,就被子珊制止。
“師父接下來三天,徒兒想請假出府”子珊睜著她大大的眼睛乞求的看著胡若楠。
“什麼?請假三日?你一個小姑娘……”胡若楠話未說完忽然想起之前老夫人暗中對自己的囑咐。
要求自己盡全力滿足子珊,當時自己還納悶老夫人為何如此鄭重的囑咐自己?
心想一個小小丫頭能有什麼想法,哪知她這一開口就給自己出了難題,剛調入敬慧堂,還未站穩腳跟,臭丫頭就要走自己的後門休息三日,這!
“師父?你聽見了嗎?求求師父了嘛?不行兩日也行!”子珊撒嬌似的搖晃著胡若楠的胳膊。
既然老夫人早就囑咐,看這丫頭也不是鬧著玩,似乎確實有要事去辦的模樣,故作無奈的說“好,好,好,我答應還不行嘛!就給你兩休沐時間,早去早回。”
“耶,太好了!多謝師父,愛死你了!”子珊高興的就要摟著胡若楠親,嚇得她趕緊奪門而出。
見師父走了一會後,子珊想起子涵對自己的提醒,準備出門找她打聽為何蘭兒她們對自己的敵意這麼大?
自己畢竟不是原主,對她身邊的所有人並不太瞭解。
原主是個沉悶的、逆來順受的性子,與所有人接觸並不多,所以給現代子珊留下的記憶有限,子珊知道只能靠自己去揭開這個謎團。
子珊心想按理說依著原主的性子根本不會招惹是非,可為何?
子珊百思不得其解自言自語道,別糾結了,等會自然真相大白!
離開子珊寢臥的胡若楠,輕輕的唾棄一口:
“這孩子!真是!”胡若楠搖了搖頭,一臉笑意的往回走。
“多少年了,自你十八歲以後這二十多年很少再看見你笑了,平常只見你一臉凶神惡煞的批評別人,都要忘了你笑起來依然這麼好看!”低沉暗啞的男聲傳來。
“你怎麼又來了?你就不怕巡邏護衛發現你,把你當成刺客抓起來。”
胡若楠看著眼前的中年男子,歲月似乎非常青睞他眷顧他。
已是中年的他身子依舊修長挺拔,容貌依舊俊朗不凡,一雙桃花眼依舊如初遇時一般模樣。
“若楠你在擔心我是嗎?放心吧!怎麼說我欒劍鋒也是當年天下第一劍莊玉林劍莊的少莊主,自保的本事還是有的!”欒劍鋒有些受寵若驚的笑道。
“你走吧,以後別再來了,我早就說過你我之間不可能了。”胡若楠冷聲喝道。
“不,你永遠都是我欒劍鋒追尋的方向,費了那麼多年才終於找到你,我怎麼可能輕易放手?你如今依舊未婚,我欒劍鋒也是孑然一身,為何不可能?”欒劍鋒落寞的說。
子珊剛走到敬慧堂角門附近的假山後面時,就聽見師父的聲音,她正和一道陌生的男聲在說話。
這是我能偷聽的嗎?怎麼辦?要去城軒院從這個方向去是最近的路,可現在無法通行,現在我往回走還來得及嗎?
“你又何必如此執著?有些人有些事錯過了就再也不可能了!勉強不了的。”胡若楠淚眼朦朧的說。
“當年娶妻是父母自作主張,我本人並不知情,等我回莊時,莫名其妙多了個妻子,反抗無效後我便離家出走再未歸家,更加從未碰過她。”
“認識你以後我對你的情意難道你看不到感受不到嗎?你卻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就憤然離去。”
“你可知道我找了你整整十二年零八十九天,這五年零二十二天我欒劍鋒一直守在這國公府周圍,只為入夜後能看你一眼。”欒劍鋒忽然冷冷的嘲笑道。
“我堂堂玉林劍莊的少莊主為你做到這地步,你竟然說此生與我再無可能?哈哈哈……”
“你小點聲,不要命了?”胡若楠呵斥道。
“若楠你心裡還有我的對吧?”欒劍鋒低喃道。
“不,你走吧!別再找我了。”胡若楠板著臉冷冽的說,說完便轉身離去。
“什麼人?”巡邏護衛爆喝一聲就往這裡走了過來,欒劍鋒一個飛躍,便快速消失不見。
子珊也急忙躲進了一旁的低矮灌木叢裡躲避。
“是我胡嬤嬤,正往回走不小心發出了響動,給您添麻煩了!”胡若楠一臉歉疚的模樣,從懷裡摸出幾塊小碎銀遞上。
收到碎銀,又見胡若楠一臉誠懇,便擺了擺手帶著巡邏隊準備走:
“胡嬤嬤,夜涼如水,早點回去歇息。”
“多謝!”
待所有人都離去後,子珊震驚極了,剛才和師父說話的那人是師父的老相好?
天吶,世間真有如此痴情的男人?好像演電視劇啊,自己都被感動了,可是師父為何說,他們之間不可能?為何師父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破鏡重圓?難道暗地裡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嗎?
哎呀,我得趕緊找子涵去,子珊拍了拍自己的額頭。
因為天黑,又不能走大路,子珊摸索著費了好半天勁才走到城軒院,一進入城軒院,找到子涵的寢臥發現沒人。
正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就聽兩個婆子在廊下竊竊私語道:
“是啊,應該活不成了。”
“哎呦,你沒看見那個慘樣,抬回來就直接撇進了柴房,無人問津,依老婆子我看啊,子涵那丫頭要不是被餓死渴死就得被疼死,哎,可憐哦!”
聽到有用的訊息,子珊便依著記憶朝柴房走去。
嗯?柴房的門沒有鎖?也對,一個被打的血肉模糊的人自己也爬不出來,鎖不鎖的作用也不大,子珊便沒再糾結,快速的推開柴房的門,走了進去。
見月光打在子涵的臉上,她面色蒼白呼吸幾近於無的躺在地上,睜著大大的眼睛貪戀的看著窗外。
“你來了!”子涵微弱的聲音帶著篤定。
“你知道我會來?”子珊詫異的看著奄奄一息的人。
“呵呵,你不是子珊,如果是她肯定不會,而你卻會。”子涵低低的笑道。
“你胡說什麼?我便是子珊!”子珊大吃一驚,她竟然?
“哈哈哈~你很好,子珊她太過純真柔弱又膽小,她根本不是蘭兒她們的對手,但是你卻可以!有你在,哈哈哈,她們都該死!”子涵咬牙切齒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