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和阿奴擠在人群中,前面人頭攢動。

今天安琪他們就要離開月城了,獸人們都圍在了大門處。

四王齊聚,很是鄭重地給安琪一行人送行。

阿奴緊張地護在白言左右,“小心點,別被擠到了,人實在太多。”

白言低頭淺笑,“知道了,那麼緊張,剛才不讓我出來不是更好?”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怕你受傷。”阿奴撓撓頭,有些著急。

“我知道。”她這是故意逗他呢。

兩人昨天才結侶,正是情意最濃之時。

葛姆喬和哲比厄好巧不巧剛好站他們身旁。

聽著兩人膩歪的話,葛姆喬被激得起了一身雞皮,嘀咕了句:這準是故意來秀給他看的。

哲比厄眼裡卻滿是羨慕,正常雄性都會羨慕吧。

能夠得到雌性的愛意,是每個雄性獸生最幸福的事情。

“哲比厄,我決定隨安琪去赤那思,你去不去?”

“你認真的?”哲比厄沉吟片刻才說道,“我就不去了。”

“隨便你,我現在就去收拾東西。”葛姆喬說完轉身準備離開,他要回去收拾東西出發。

“你考慮清楚了?以蠍獸的身份去到赤那思,對你沒有一點好處。”

哲比厄這樣說也是有原因的。

雖然獄城已不在了,但狼獸對蠍獸的仇恨不會這麼快就消失。

葛姆喬要是去了赤那思,赤那思裡的狼獸們怕是會撕了他。

可蠍王不一樣,再怎麼說他也是安琪的雄性,他以伴侶的身份過去,無可厚非。

葛姆喬定在了原地,哲姆喬見他像是聽進自已的話,繼續說:

“我現在是四紋,可我心知即使再進階,到了五紋獸也該止步了,我能認清自已的實力,便也認清了要站在安琪身邊,這點實力是不夠的。”

蛇獸是王麒實力,蠍王是普林翊實力,最差的巴勒和蘭斯特都是四紋。

可哲比厄看得很清楚,他們的潛力不止這麼點。

也就是說,要成為安琪的伴侶,必須打敗普林翊實力的猛降、王麒實力的螭鬽。

這有可能嗎?

葛姆喬不信這個邪,“我以後肯定能進階的。”

“那你要放棄好不容易留在月城的機會?”

這是很現實的問題,他們從獄城來到這裡,好不容易才安定了下來。

葛姆喬沒回答,他在追求安琪的路上總是猶猶豫豫,不夠果斷。

多年的認識,哲比厄還是很瞭解他,葛姆喬不是個戀愛腦的傻雄性,只是面對安琪這般美麗的雌性,便容易動搖。

很快,不需要哲比厄再勸,葛姆喬就認清了現實。

圍在前面的獸人群裡傳來了吵鬧聲,不久就演變成了打鬥。

前面的獸人議論聲紛紛,從前面傳到後面,議論聲音越來越多,也越來越清晰。

葛姆喬和哲比厄終於也弄清了是怎麼回事了。

“獅王說要追求安琪,說什麼也要跟著去赤那思。”

“那安琪同意嗎?”

“安琪雌性人美心美,沒說不同意。”

“那獅王不就有希望成為安琪的伴侶了嗎?”

“沒那麼好的事,她的伴侶不同意,就打起來了。”

“啊?那獅王能打得過嗎?”

“不清楚,是個十來歲的蠍獸和獅王打的,擠到前面就看得到了。”

獸人群中有獸人往前面擠去。

葛姆喬和哲比厄聽得真真切切,跟著獸人趕忙往前擠去。

一邊擠一邊聽得被擠扁的獸人怒吼:“別擠!別擠!”

可葛姆喬不管不顧的往前直衝,哲比厄只好跟著他。

終於撥開一路獸人擠到前排。

入目已是驚心。

布蘭登頭破血流地趴在地上,無法動彈。

而十來歲模樣的蠍獸,身上沒半點傷痕。

光是看到這一幕,不用說都知道:已是五紋獸的獅王布蘭登,全程被猛降碾壓著打。

葛姆喬的心一下沉到了海底,連五紋都沒有希望嗎?

“誰想追求我的伴侶,必須打贏我才有資格,否則,別想靠近安琪!”

雄崽模樣的猛降說出來的話,根本不足以威懾其他雄性。

可如今他的實力擺在了眾獸眼前,沒有雄性敢輕易靠近安琪。

那些不自量力的雄性默默收起了對安琪的那份心思。

不自量力的雄性裡,也包括了葛姆喬。

沒有猛降和螭鬽,或許他還有機會。

巴勒和蘭斯特就算再強,也和葛姆喬一樣是四紋。

可自從安琪帶著猛降和螭鬽回來後,要追求她,希望渺茫。

哲比厄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輕輕嘆了口氣,什麼都沒說。

布蘭登被打得太慘,安琪不忍心,將手裡的獸皮遞給初鳳,“趕緊給他擦下,勸他回去吧。”

初鳳也是氣不打一處來,放著她這好好的雌性不要,非得要安琪這樣貌美的,不是自找苦吃嗎?

美麗的雌性不是一般實力的雄性可以肖想的。

白虎王見狀也是不忍心。

好歹是王啊,在自已的地盤被打那麼慘,也不知道接下來王的位置能不能保住。

“快,川朗,來多幾個獸人送獅王去試劑房,找大祭司去。”

川朗領命上前,葛姆喬和哲比厄互視一眼,點了點頭,連忙上前幫忙。

初鳳給布蘭登擦著額頭上的血,和三人一同抬著獅王離開了。

走前,葛姆喬回頭深深看了安琪一眼。

眼裡有不甘,也有不捨。

安琪察覺了他的視線,衝他微微一笑,葛姆喬立刻轉過頭去,身上的戾氣便消散得無影無蹤了。

螭鬽曾經救過布蘭登一命,對他印象還不錯,因此這次決鬥沒出手。

但不代表安琪的其他伴侶不會出手。

如此,布蘭登想追求安琪,以失敗告終。

鬧劇落下,安琪一行人馬上就啟程了。

啟程前白虎王叮囑螭鬽好些話,像極了關心自家雄崽的老阿父。

安琪一行人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

猛降雖然贏了布蘭登,但這心裡一直忐忑,他不知道安琪會不會承認他的伴侶身份。

因此路上很是安靜。

安琪由巴勒馱在背上前行,累了就換到了螭鬽身上,而他,全程只默默地跟著。

根本沒有兩人的獨處的機會。

他也只好把心事藏在心底,再找機會。

走了大概七八日,終於回到了赤那思。

回了赤那思後,族裡的上下狼獸都吃了一驚。

赫爾娜見到雌崽一下就多了兩名伴侶,當場目瞪口呆。

“阿姊,你怎麼一回來就多了兩名伴侶了?”採柏是又氣又恨啊。

螭鬽就算了,沒想到他離開月城後又跑回阿姊身邊,那個看起來和蠍王很像的雄崽又是什麼回事?

最主要的是月獁,不是都死了嗎?

為什麼還活得好好的?

頗黎見著月獁,直接就撲了上去,又是掐又時候捏的,確定是真的活過來後,他激動道:“不是說你在獄城裡死了嗎?這又怎麼回事?”

月獁說:“一時難講清楚,回去再說吧.”

這下所有狼獸的目光都落在了月獁身上。

安琪也解釋不清,突然死去的獸人活了過來,任誰看了都會吃驚,更甚者嚇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