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天機子啄了一口,十分的痛快,臉上帶著笑容朝著牧恆問道。

“很香,秋天的味道!”牧恆抿了一口,濃郁的金桂香氣不斷地刺激著味蕾,眼前彷彿出現了秋風裡,四處紛飛的金色小花。

“就沒品出點別的?”天機子將杯中酒飲盡,繼續問道。

牧恆見天機子不斷的引導著著自己,再一次品嚐了一口。上一次喝這桂花釀,雖然也是香氣撲鼻,卻沒有此時杯中之酒的清新之意。想到這裡,牧恆瞬間便明白了天機子的意思,說道:“這是今年的心桂花釀製的,對不對道長?”

“不錯,不錯,不愧是讓老道也喜歡的愛酒之人,來,咱們再走一個!”天機子完全不顧桌上的小菜,一味的喝酒。

“我看牧小兄你紅鸞星動,莫不是有什麼喜事?”天機子盯著牧恆的腦門,臉上掛著猥瑣的笑容。

牧恆聞言頓時無語,難道自己只是與柳清書“深入”交流了一番,也能被他看出來?牧恆盯著天機子,想從他臉上看出端倪,左右觀察之下卻沒有什麼發現,只能皮笑肉不笑的回道:“道長好手段!”

“哈哈,那就恭喜牧小兄了。他日若有喜事,可別捨不得老道的一杯喜酒。”天機子摸著鬍子大笑道。

“一定一定。”牧恆應付著說道。

“對了道長,你這段時間都去哪兒了,我尋了你幾次都沒有尋到你?”牧恆對天機子的秘密也有些好奇,總覺得他背後藏著什麼秘密,便又問道。

“嗨,老道我四海為家,居無定所,尋不到我才是正常呢。”天機子瞥了牧恆一眼,神神秘秘的說道。

“原來如此,那能在這裡再一次遇到道長,還真是緣分嘍。來,再整一個。”牧恆舉起杯子便要與他相碰。

“倒也算不得緣分!”天機子這回卻沒有直接肯定牧恆的猜測,臉上的笑意也慢慢的收起來了。

“哦?道長此言何意?”牧恆沒想到自己覺得理所當然的話,居然被否定,頓時來了興趣。

“牧小兄前些日子怕是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了吧?”天機子雙目緊盯著牧恆,若有所指的問道。

牧恆心中詫異,這天機子明顯是知道什麼,否則又豈會這般問。難道說,自己與蘇蘇、何忘憂她們上混元山的事情也被天機子知道了?

心中不是很確定,牧恆裝作不知,疑惑道:“道長所言何事?”

“驚天動地的大事,有益於人族的大事。”天機子一副振奮的表情,顫抖的臉頰彰顯著他內心的激動。

“道長你到底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牧恆不知道他說的到底是不是自己所想的,只能繼續推搡著。

“嗨,牧小友就不要再遮掩了,那混元山上的事,老道亦是知曉的!”天機子興奮的樣子,跟考了狀元似的,要多臭屁就有多臭屁。

“什麼?”牧恆聞言不禁拔高了聲音。混元山上的經歷,只有三個人知曉。遠在十萬大山的蘇蘇是絕不可能主動提起這件事的,而何忘憂似乎也沒有說的必要。既然如此,那這老道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牧恆又壓低了聲音,小聲的問道:“道長你真知道?”

“當然!”

“道長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你就別管了,我自有我的渠道。”

牧恆眉頭緊皺,不可置信的盯著天機子。一直覺得對方神秘,卻沒想到這般隱秘的事情也能知道。

牧恆一雙慧眼如同利劍,想要刺穿天機子的外殼,撥出裡面秘密。不過卻是枉然,既然天機子不願意說,牧恆也強求不了。眼睛一轉,牧恆嘴角掛著笑意問道:“難道道長你今日剛好出現在這信州城,莫不是為了我來的?”

“牧小友猜的不錯,老道確實是專門來等你的。”天機子直白的表示此次相遇並非緣分,而是他故意使然。

“哦?道長真是了不得。”牧恆由衷的佩服道。且不說那遠在外力之外的混元山的風吹草動都能進他的耳,便是自己隨機的行程安排,也被他捕捉到,看來這天機子不只是神秘那麼簡單了,實力地定然也不俗的。

天機子卻沒有聽牧恆的恭維,搖了搖頭,高興的表情被憂愁取代,狠狠的將杯中酒灌進口中,幽幽嘆了口氣說道:“哎,往事不堪回首啊!”

“是什麼往事,能說給我聽聽嗎?”牧恆心情也受到了影響,問道。

“算了,現在還不是你知道的時候。”天機子果斷的拒絕道。

“好吧,那道長來尋我所為何事?”牧恆見他不願意多講,也沒了探秘的興趣,跟著問著與自己有關的話題。

天機子聞言又換了一副表情,樂呵呵的對牧恆說說道:“你在混元山上做的很好,很出色。”

“我知道,但這與道長你又有什麼關係?”牧恆不動聲色的問道。

天機子卻是不答,反而將手伸進懷裡,左摸右掏才捏住一塊白色的玉牌遞給牧恆。

牧恆接過白色的玉牌,仔細打量了一番。玉牌通體白色,隱隱有些透明,質地明明是堅硬的,卻有著難以描述的柔軟之意。最讓牧恆詫異的是,這玉牌之上居然有些暖意,難道是傳說中的暖玉?

不過這些似乎都不重要,寶材什麼的在這個時代並不是最重要的東西,能與道韻和靈氣掛上鉤的才是最珍貴的。不知道天機子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牧恆問道:“道長,這是....”

“這是錦囊!”天機子故作高深的回道。

“錦囊?”牧恆嘴裡重複著這兩個字,眼睛裡透著疑惑,心裡卻吐槽開了:你丫的確定不是在忽悠我?誰家錦囊長這模樣?錦在哪裡,囊又在何方?

“對,錦囊。”瞅了玉牌一眼,接著便注視著牧恆,準備回答他的問題。

“好吧,你說是就是吧!”牧恆只是覺得這玉牌的手感還可以,卻沒將它是錦囊的事情放在心上。

且不說自己對算卦的沒什麼信任度,便是有信任,也不會覺得所謂的錦囊有什麼效果。世事多變,誰又能預知未來呢。

隨手丟進儲物戒指後,便又繼續喝起酒來,將準備了一肚子話的天機子晾在旁邊,氣得他吹鬍子瞪眼。

察覺到天機子快氣炸了的樣子,牧恆卻一臉無辜的問道:“道長,你這是怎麼了?”

“還怎麼了,你這小傢伙倒是淡定的很,坦然的很。老道給了你件寶貝錦囊,你既不問老道我為啥給你,又不問這錦囊如何使用,真當老道送出去的東西不值錢嗎?”

牧恆聞言,卻也被氣笑了,說道:“嗨,我以為道長生什麼氣呢,原來是這個,你早說嘛!”

“哼,你小子真是想氣死我老人家!”天機子繼續咋呼呼的責問道。

“好了好了!”牧恆明白老頭的脾氣都跟小孩子差不多,於是便耐著心問道:“那麼道長,你為何要送我這錦囊呢?”

“這是獎勵,對混元山上的事情做的漂亮的獎勵。”天天機子還是一副沒解氣的樣子。

“原來如此。那這錦囊有什麼用呢?”牧恆繼續問道。

“若有邁不過去的坎兒,可捏碎錦囊,它會給你指明方向。”天機子回道。

“哦,我明白了,多謝道長相贈!”牧恆作了揖以道謝。

“哼,說句謝謝都這麼敷衍。若不將老夫的話記在心裡,有你受罪的時候。”天機子陰陽怪氣的說道。

“哪有!”牧恆嘴上敷衍著,心裡卻將天機子又高看了一眼。不談天機子為何會知道那些自己的秘密和洞悉自己的行程,便是能對混元山上的事情,對自己做出獎勵,那這立場便是高的可怕了。

想到這裡,牧恆便自然而然的不再將那白色的玉牌不當回事,等什麼時候有機會試一試就知道效果了。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和對天機子的懷疑,說道:“道長放心,我會好好使用這錦囊的。”

“嗯!不過老道警告你,可別將這錦囊給你那些個紅顏知己,否則害人害己。”天機子見牧恆鄭重起來,也不再作氣,緩緩的說道。

“嘿,道長你這話說的,什麼叫我那些個紅顏知己,說的我好像很花心似的。”牧恆聽這話就不樂意了,自己雖然已經不算是那麼專情了,但至少還不是個浪子,一心還想著與心愛的人長相廝守的。

“你自己問問你自己,你說的話你信不?”天機子沒好氣道。

“汙衊,汙衊,赤果果的汙衊啊道長,你這是!沒有證據的事情別亂說啊,熟歸熟,我照樣告你誹謗哦!”牧恆被這麼說頓時來勁了,非要跟他掰扯掰扯了。

“還用的著證明嗎,你這面相泛著桃花,必然是個多情的種子。遠的不說,那日老道看到的你那師妹,還有那什麼玄衣前輩,你自己說說。”天機子見牧恆越說越過分,也來了氣。

“什麼師妹,道長你別瞎說。那是我妹妹,可沒你想的這麼齷齪!”牧恆知道他說的是洛雲錦,頓時不樂意了。那可是自己當成親人的妹妹,怎麼能被這麼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