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到自然醒,沒有了員工的電話,生活一下子變得清靜又美好。
她轉身伸了個懶腰,拿起一旁的手機,發現手機上又有了很多未讀訊息,仄南無視它開始計劃今天該去哪裡玩。
仄南想了很久,她想先去拍照打卡,E國異於國內的建築,看起來別有風味,對於她來說是那麼的新奇,有意思。
說幹就幹,她詢問了酒店前臺的意見,打了輛車就直奔而去,路上不斷閃過的房屋建築跟國內也是完全不一樣的,又見識到了新的風景,真開心。
她去了紅場,地如其名,它的建築都是溫暖而熱烈的暖色,像極了童話中的糖果城堡,如果是年幼的仄南來到這看上一看,怕是說什麼都不願意離開了吧。
她用手機拍了很多照片,她想不僅僅用眼睛記住這美麗的風景,也要儲存下來,在工作忙碌,被心事填滿而感到痛苦難過的時候拿出來看看,就當是為了這麼點美好活下去吧。
紅場的人流量逐漸多了起來,仄南叫旁邊的路人與自己拍一張合照,她看著歡聲笑語的人們,她知道她該繼續她的旅途了,她該繼續出去前往下一個目的地。
她翻看著手裡手機的照片,她想著下次來一定要帶個相機,讓它的美貌更還原些,她記得北側還有博物館,但是看著人流量越來越大,還是下次早點來吧。
她走出出口,她在附近找了一家店吃飯,味道中規中矩,不算很好吃也算不上難以下嚥,填飽肚子還是可以的,她繼續看下一站該去哪裡玩,突然一道黑影蓋住了仄南。
仄南停下手頭的動作抬頭看,是一個男孩子擋在她面前了,他長得白白淨淨,肌肉線條緊實有力,他的五官特別精緻,眼睫毛像小扇子一樣忽閃忽閃的,他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直勾勾的看著仄南。
仄南看著眼前的陽光傻大個,總是覺得心裡毛毛的,好像哪裡不對勁……
男生主動跟仄南打招呼,但是聽得她一頭霧水,她聽不懂E語,她用英語問他能不能用英語溝通,男生聽了愣了一兩秒,好像想到了什麼,眼底閃過一絲陰霾,瞬間而過,他搖搖頭,拿起手機比比劃劃讓她加個聯絡方式。
仄南猶豫了一會兒,擺手拒絕了,這人看起來不對勁,而且語言不通,也沒必要這麼麻煩,不認識不就好了。
仄南拒絕後就沒管他,男生好像有些急了,在仄南面前蹦來蹦去,手上比比劃劃的想說些什麼。
仄南側頭無語的看著他,拿出手機翻譯:“你傻嗎?不會用手機翻譯啊?”
男生愣了一下,趕緊掏出手機翻譯,播放:“你是從龍國來的嗎?”
仄南點了點頭,男生笑意更濃了:“那你是仄南嗎?”
仄南有點詫異,但是還是緩慢的點了點頭。
男生拉起仄南的手想要往外走,仄南被這一舉動嚇到了,一把把他推開,拿起手機作勢要報警,但是仄南心裡暗暗叫慘:不是……我不知道這裡的報警電話是多少啊!
仄南一邊裝腔作勢的打電話,一邊向身邊的人求救,E國的人還是很熱心腸的,一個渾身肌肉的老大哥擋在仄南身前,惡狠狠的看著男生瘋狂擺手,用E語跟老大哥解釋,老大哥眼裡雖然閃過了一絲疑惑,但是看到身後瘦弱的小女孩,還是毅然決然的站在仄南面前,叫旁邊的朋友幫忙報警。
過了一會兒,正義的使者們就來了,三下五除二就把男生押走了,仄南也要一起去做筆錄。
仄南跟老大哥道過謝,加了聯絡方式,打算把這件事忙完請大哥吃個飯表達感謝。
仄南在警局看見了一個身影,總覺得跟周圍的人不太一樣,她閉上眼感應了一下,總感覺像是個同行啊……這磁場跟別人不一樣,而且那人的視線時不時的落在仄南身上,似有似無的感覺讓仄南對她的好奇更濃了。
仄南在門口的座椅上坐了一會兒,想看看她還有沒有別的動作,來這裡是幹什麼的?抱著好奇用餘光觀察她。
她進了一個房間,過了一會兒領著那個騷擾仄南的那個男生走出來,仄南一愣,她保釋了他?
仄南起身就要走,既然是這樣就不方便留下了,萬一人家要報復我怎麼辦!
那個人好像注意到仄南起身離開的動作,她走上前想追上仄南,仄南聽到她噠噠的高跟鞋的聲音,仄南加快了速度,腿都走出了殘影。
身後的噠噠聲更加急促了,仄南想著就自己這體力用不了多久就會被追上,還不如趁著還在警局,讓警方來解決。
仄南轉身,扯開嗓子就像大聲喊叫,突然被一隻手緊緊捂住,那人附在仄南耳邊:“我我我!是我!恣意啊!”
仄南閉上了嘴巴,轉頭看身後的人,隨即喜上眉梢:“是你啊!那麼多年沒見,我怎麼知道是你嘛!”
仄南嗔怪的打了她一下,恣意看著她:“是啊……那麼多年沒見了,你跟以前都沒怎麼變呢,跟以前一樣一樣的。”
仄南:“你就打趣我吧,這幾年忙成這樣,老了不少呢!”
兩人樂樂呵呵的寒暄著,那男生往兩人的方向走過去,仄南一看見他,臉瞬間耷拉下來,不悅的盯著他。
男生看見她充滿惡意的眼神,他又想到今天一系列的事情,他的委屈突然就衝上腦子,鼻子一酸,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他抱住恣意的手臂,一邊哭一邊喊叫,似乎在訴苦的對著恣意嘰裡呱啦的往外冒。
恣意就任由他抱著,聽完他的訴苦,轉頭笑著對仄南說:“他說他可委屈啦,你冤枉他,他只是想帶你來找我,沒想到還進了回警局。”
仄南有些好笑的看著一把鼻涕一包眼淚的男生,她歪頭問恣意:“他是你誰啊?兒子嘛?”
恣意臉都黑了,她看了眼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尤里,又看向眼睛泛著清澈的愚蠢的仄南:“我跟你差不多大,咱倆撐死也到不了三十,我得啥時候生的才有這半大小子啊?”
仄南看著這站起來比自己高一兩個頭的尤里,確實……好像……沒這個可能……
恣意把仄南帶回了自己家,家裡的擺設是極簡風,恣意指使尤里幹活,伺候她倆。
仄南看著習以為常的尤里,有一種奇怪的違和感產生了,她拿恣意打趣道:“你抓回來的男僕啊?用了什麼秘術啊,那麼聽話。”
恣意拿起茶杯慢條斯理的喝一口:“我撿回來的,能不聽話嘛?”
仄南拿起餅乾吭哧吭哧的吃:“噢!齁甜!你繼續說,怎麼撿的。”
恣意不動聲色的給她倒了杯茶,然後開始回憶起撿到尤里的那段時間。
“你也知道,高考那會兒沒考好,落榜了,就出國來了,出國來沒幾年因為很多方面的原因,語言不通啊,還有很多觀念上的不一致,讓我感覺自己的心態有點變化了,就開始……有點墮落了,天天酗酒,渾渾噩噩的過著一天又一天,直到有一個夜晚,我喝得微醺走在大街上,我就看見有幾個男的在欺負一隻狗狗,哎你說我那麼有正義感的人能忍得了嗎?我直接就衝上去朝著他們的臉一人一拳!你都不知道啊!我多勇猛……”
尤里從廚房走出來拿出手機翻譯:“她被那幾個大漢一人打了一拳。”
仄南詫異的看著尤里,對恣意說:“不是隻會E語嗎?”
恣意隨意的瞥了他一眼,她緩緩地說:“會聽普通話,不會說,英語也很差,我對他真的很無奈。”
仄南看了一眼他們倆,嘴角慢慢不可控的往上揚:“那行,你繼續說吧。”
恣意繼續表情誇張的跟仄南迴憶:“當時我從好幾個大漢的夾縫中把那隻狗狗拉出來,沒想到……是這個狗崽子……”
尤里拿出手機啪嗒啪嗒的打字,隨即發出聲音:“是我奮起反抗拉著她跑了出去。”
恣意拍案而起:“哎你這小崽子!專門拆我臺來了是吧!看我不揍你!”
恣意追著尤里滿屋子的跑,尤里讓著她,跑跑停停,讓她總處於一種就差一點點的錯覺。
仄南看他們跑了好幾圈,把恣意累的氣喘吁吁,仄南出聲制止她:“好啦,我來可不是看你們給我撒狗糧的。”
恣意坐回了椅子上,仄南看著她的眼睛,問她:“你……接觸了玄學方面的東西嗎?”
恣意神情愣了一下,隨即垂眸看向茶杯:“我就說嘛……什麼都瞞不住你……”
仄南:“我沒有反對你的意思,我只是問問而已。”
恣意嘆了口氣:“讓你的朋友也一起來吃點東西吧,她老圍在我身邊看著我,我怪害怕的。”
尤里聞言瞬間警惕的看著周圍,仄南拿出雞血紅放在桌上,輕聲的叫她的名字:“紅鸞。”
恣意的身後瞬間出來了一個紅色的身影,尤里三步並作兩步控制住紅鸞,紅鸞也不反抗,只是輕輕的笑了笑,隨即化作一縷煙,尤里撲了個空,差點摔在恣意身邊,紅鸞回到仄南身邊:“你怎麼吃東西都不叫我啊!太壞了!”
仄南拿起餅乾塞到她嘴裡:“我怕你嚇到別人啊!笨蛋!”
紅鸞吃著餅乾反駁仄南:“我那麼好看怎麼可能嚇到人嘛!”
仄南沒回她的話,看向恣意:“她沒有惡意的,她只是想跟我出來玩。”
恣意微微點了點頭,上下打量著紅鸞,又看了看尤里:“我這個跟你換一下怎麼樣?”
紅鸞瞬間警鈴大作,扔掉手中的餅乾緊緊抱住仄南:“你什麼意思!你別想分開我們!哼!”
尤里眼眶微紅,張著嘴看著恣意,想說什麼,但喉嚨緊得發不出任何聲音。
仄南淡定的喝了杯茶,慢吞吞的看向恣意:“你就別逗他倆了,你哪有那麼捨得把尤里讓給我啊!他可是你的心肝小寶貝呢!”
恣意佯裝嫌棄的看了一眼尤里,眼底的笑意卻怎麼也化不去。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恣意突然開口:“你來得也正好,你不來,我也得回國去找你。”
仄南:“怎麼了?”
恣意:“玄學。”
仄南:“……6。”
恣意:“好啦不逗你了,我前段時間遇到一個男人,他說你這兩年會發生一些事情,以你現在的能力是沒有辦法控制的,我建議你這段時間好好進修一下。”
仄南:“你怎麼知道他說的是我?”
恣意:“人家指名道姓的。”
仄南思索了一會兒:“那你怎麼看,哪裡可以進修?”
恣意:“你要不留下來一段時間吧,我帶你去找個人,在這東西又沒有什麼眾所皆知的渠道,我剛好這段時間也想再好好學習一下,要不一起唄?”
仄南搖了搖頭:“不是我不想,我開了家店,我平時得看著那店啊,這幾天算是給自己放幾天假罷了,過幾天還是得回去的。”
空氣瞬間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恣意好似下定了什麼決心:“那我們回國吧!剛好我在這邊也沒什麼好乾的。”
尤里一愣,著急的掏出手機翻譯:“你還要考博士呢!你回去了怎麼辦啊!”
恣意看了他一眼:“你跟我一起回去唄,在哪學不是學?科技那麼發達,實在不行開影片唄,再不濟就隔三差五回來嘛,多大點事。”
尤里還想勸勸她,她的手在桌子下握住尤里的手,好像是在告訴他:別說了。
尤里閉了嘴,恣意跟仄南還在討論這幾天旅遊的規劃,她們像長不大的小孩,哪都想玩玩,看看。
然後她們又發揮了女人的特殊技能,一個小時一百個人的壞話!
仄南把前幾天諾娃的事情告訴了恣意,給恣意聽的發出嘖嘖聲:“我該說你魅力大還是該說還那孩子傻?”
仄南無奈攤手,她也不想的。
恣意笑話諾娃:“我說啊!現在的孩子真是怪的嘞,你說招惹誰不好,非要招惹你,嘖嘖嘖,也不怕把自己搭進去。”
仄南陰陽怪氣的錘她:“幹嘛這麼說人家啦!我又不是什麼怪人嚯!”
恣意摸摸身上的雞皮疙瘩:“咦惹,別噁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