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溫妮莎帶著滿身傷痕的身體回到家中。

她的動作已經儘量放輕,但是腳上的鎖鏈發出的碰撞聲還是吵醒了屋內的少女。

“咳,咳,溫妮莎姐姐,你回來了嗎?”

“抱歉,吵醒你了琳德。今天有乖乖吃藥嗎?”

床上的少女想要起身,但是被溫妮莎輕輕按了下去。

“快睡吧,明天我會帶藥回來。”

溫妮莎朝琳德溫柔的笑了笑,然後轉身走出了屋子。

來到月光下,跪坐在地上,雙手併攏,開始祈禱。

祈禱什麼呢?

也許是希望妹妹的病快點好起來,也許是希望明天會更好,也許僅僅只是想要找點事來分散自已的注意力。

誰知道呢。

“病得很重不是嗎?”

陌生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溫妮莎立刻起身警惕的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她沒有武器,貴族們也不會允許它隨身攜帶武器。但如果敵人因為她沒有武器而輕視了她的戰鬥力的話,那他一定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她看到了森林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戴著面具的奇怪男人。

“你是誰?你想幹什麼?”溫妮莎依舊警惕的看著神秘面具男,畢竟在昏暗的森林中無聲無息的出現一個戴著面具的怪人,這樣的場景怎麼看都很可疑。

“你給你妹妹買的那些藥可治不好她,最多是吊住她的命,不讓她那麼快死去罷了。”

“這個過程對她來說可是很不好受的,這種死亡逐漸逼近的感覺。而且她的藥還是你拼死從決鬥場賺來的。這對她來說可是身體和心理上的雙重摺磨哦。”

“你到底想做什麼!有什麼事可以衝著我來!不要牽連琳德!”溫妮莎的警惕已經達到了頂峰,她甚至都做好了殊死一搏的準備。

“我就是衝你來的啊。”

“?!!”

“溫妮莎,是吧?你也不想你的妹妹病死吧?我可以給你提供藥,可以治好那個小姑娘的藥。不過代價嘛……”神秘面具男用指肚蹭了蹭指甲。

“你……你願意提供藥給我們?為什麼?”

“我不是說了嗎,我看上你了,我想要你。而且小姑娘實在可憐,我也有點於心不忍啊。怎麼樣?這筆生意你做嗎?”

原來如此……他想要我的身體嗎……可是我的身體又有什麼值得別人喜歡的呢?

溫妮莎實在搞不懂,不過既然能救自已的妹妹,那把自已賣給他和把自已賣給貴族又有什麼區別呢?

“我同意,不過我要先看到藥。”溫妮莎咬著牙開口。

“很好,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平川,道上的人尊敬我,稱我一聲暗巷閃光,當然我覺得這個名字不如金色閃光就是了。總之,藥品明天就回給你們送來,對了還有武器和訓練器材,我會安排人給你們準備……”

面具男正是平川,平川是他前世的名字,用到現在當作自已的代號倒是正好,反正也沒人知道平川是誰。

……

暗巷閃光?這個不是那個在蒙德很有聲望的俠盜的名號嗎?

而且武器和訓練器材是什麼鬼。

平川一連串的話直接把溫妮莎給砸暈了。

不過她也理解了一件事,他口中的想要自已的身體和自已想的好像不是一回事。

“等等等等。”溫妮莎趕緊開口打斷了還在說個不停的平川“你到底需要我做什麼?”

面具男做了一個誇張的開幕動作然後開口道“我想要放一把火,將蒙德的一切汙穢與骯髒盡數焚燒。我想要你幫我,我需要你幫我。”

溫妮莎立刻用看危險份子的目光盯著他“你想要把蒙德城燒了?!!”

“額……不是,這只是一種比喻的說法而已。”

溫妮莎立刻陷入了尷尬中“抱,抱歉,我沒有讀過書,你能不能用簡單易懂一點的話來說。”

“我想要推翻蒙德的貴族,我想將蒙德變為曾經自由而美麗的模樣。”

“也就是說,你想要反抗那些壓迫者。”

平川被溫妮莎的話狠狠的震驚了。明明她沒有讀過書,連比喻都不知道,卻能搞清楚壓迫者的概念。

“好傢伙,溫妮莎,你還是斯巴達克斯啊,我選你真是選對了!”

“額,斯巴達克斯是誰?”

“他也是一個反抗壓迫的英雄,當然你也不用在意我的話。既然現在你已經知道我要幹什麼了,那麼溫妮莎,告訴我,這筆生意你做嗎?”

“如果是這樣的生意的話,我求之不得。”

“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了。”平川伸出了拳頭。

溫妮莎輕輕的碰了碰。

“姐姐,你在幹什麼?”

名為琳德的小姑娘不知何時從屋內走了出來。

隨後她注意到了正在和溫妮莎碰拳的平川。

“哥哥,你是姐姐的朋友嗎?”

“當然!我們可是很好的朋友哦。”平川靠近摸了摸她的頭。

“琳德,你不可以隨便出來。”

“沒事,偶爾出來呼吸一下新鮮空氣說不定對她的病情恢復有幫助。”

“真的嗎?”溫妮莎有些懷疑的問。

“應該吧,要不我們還是進屋談吧。”

平川將視線轉向溫妮莎“你應該不介意吧。”

溫妮莎搖了搖頭“不介意。”

按理來說她應該介意的,明明他們認識還不超過三十分鐘。但是她最後還是同意了。

“走吧小姑娘,我們進屋。”

雖然現在是夏天,但這裡是森林,晚上還是有點涼的。

平川一馬當先,將琳德扶進屋。溫妮莎因為被平川搶了照顧妹妹的工作,一時竟有些不知所措,呆呆的站在一邊。

溫妮莎和琳德住的房子很簡陋,只有一張鋪著草蓆的床,和一些破破爛爛的傢俱。

“抱歉,大哥哥,我不知道你要來做客,所以沒有提前準備可以招待你的東西。”

平川將琳德小心的扶到床上,小姑娘的身體實在很虛弱,連站立和行走都很難獨自做到。

“招待?不用招待我,我和你姐姐可是關係很好的朋友,說什麼招待就太見外了。”

“來,吃顆糖。”

平川從衣服兜裡拿出一個用紙包住的糖,然後不等琳德拒絕就直接塞進了她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