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釘子跟傳骨釘極其相似,只不過更為霸道些,只因它上面還加了密密麻麻的倒刺,要把它拔出來,只能把周圍的肉全部挖掉。

這也算是給殿下一個交代了。

第二日卯時,夜景羽被下人伺候完更衣後,就推門而出,和夜晚一樣,還是那道聲音,只不過臉色更加蒼白了些。

額頭冒著冷汗,背部也在顫抖著,連地上都有一兩滴的汗漬,長髮飄在腦後,有些凌亂,嘴唇上卻也蒼白無比。

“就讓他在這裡跪著,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準放他起來。”夜景羽威嚴的聲音傳來,就罰五十鞭而已,他心裡想著。

說著,徑直地從白昀身邊走過,也絲毫不懷疑他的臉色怎會變成這樣。

走到書房,他喚來了自已的貼身太監趙公公,這八年,趙公公在王府也是兢兢業業,做事也極為認真,找他做事,夜景羽也放心些。

“殿下,不知您找老奴,所為何事?”門外的趙公公聽到傳喚,立馬就彎著腰跑了進來,期間,還不忘把被風吹亂的衣角,給整理了一番。

此時,夜景羽正拿著毛筆,在宣紙上寫下一個“珩”字,提筆,隨後,不緊不慢的把毛筆放在筆擱上,拾起宣紙,沉思了一會兒才說的

:“今日,父皇傳所有的官員,皇子晚上進宮赴宴,想必是要承認太子繼承人的身份了,去給本王準備一份像樣的禮物,可不能拂了父皇的面子。”

(補充一下,這個時代,雖然太子已經住入東宮,但皇上對外還沒有正式宣佈身份,宣佈身份後才是真正的繼承人,地位無人可以撼動。)

“是,老奴遵旨。”

見趙公公還沒有走,七皇子看著他:“還有什麼事嗎?“

“這…”趙公公猶豫了一瞬,眼神飄忽不定,夜景羽看出了對方的擔憂,又補充了一次:“說 吧,本王算你無罪。”

聽到這,趙公公才鬆了一口氣,拱手為白昀求起情來:“殿下,那暗衛已經在寢宮門口跪了一夜了,殿下就饒他一命吧。”

暗九平時做的一切,趙公公都看得眼,他知道,暗九對殿下是絕對忠心的,他不想讓這麼忠誠的一個人落下病根來。

雖然他不知道那名暗衛犯了什麼錯,讓殿下如此罰他,但他還是想替那名暗衛求情一次。

夜景羽聽後,沉下了眼眸:“趙公公,不該管的事,還勸你不要管,免得平白無故搭上自已的性命。”

聲音不帶一絲溫度,彷彿在宣誓著白昀最後的命運。

“是,老奴明白了,感謝殿下提醒。”

趙公公看出來殿下對白昀的憎恨,不像是對白昀本身,更像是從他身上看到另外一個人。

拱手告退後,這吩咐人出去準備禮物去了,又找了一名裁縫,為殿下定製一套上的了排面的衣袍。

這些年,殿下不是在山裡,就是在地牢,衣袍破了一腳也不甚在意,今晚去參加宮宴,這些衣服肯定是穿不得了。

折騰一番下來,裁縫一邊收拾的東西,一邊問著:“衣服想要什麼顏色,款式是什麼?什麼時候要?”

商討完後,時間已快接近正午,裁縫走出府後,整個人欲哭無淚。

心裡抱怨著“你早點說不行嗎,今晚就要這,讓我怎麼做的出來?真當我是神仙啊!”

趙公公卻絲毫不覺得這個事有何不妥,他一心只為殿下,其他人一概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