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趕緊衝上來將楊綰死死的按在地上。
楊綰自然是不清楚馬兒為什麼會失控,此刻跪在地上,猶如一隻待宰的羔羊。
魯王見楊萬一言不發,氣得發狂,怒吼道:“給寡人殺了她。”
公孫玥在人群中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慢著。”德容翼言語威嚴,原本打算將楊綰就地處決計程車兵停下了手。
德容翼繞到馬屍後面,用力從屁股上拔出了簪子,眼神變得像毒蛇一般,震懾全場,言辭質問道:“是誰家侍女的簪子?”
徐王后知道楊綰為人,立刻也替她澄清道:“陛下,楊姑娘是個好姑娘,斷然不會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的。肯定剛剛有人趁亂用簪子刺馬,讓馬兒失狂了。”
魯王看證據確鑿,擺了擺手,讓押解楊綰的侍衛下去,然後掃視全場,厲聲說道:“讓刑部去查,寡人倒要看看,什麼人膽大包天,竟敢在寡人眼下做栽贓嫁禍之舉。”
王后寢宮內,楊綰跪在地上,太醫給王后檢查身體。
魯王來回踱步,指著楊綰,又放下了手,然後又忍不住抬起手指著楊綰罵道:“你這三腳貓的功夫,跟你娘比起來,簡直差遠了。本王就知道,你在窮山野林之間苟且偷生這麼多年,能有多少出息。。。”
“陛下。”徐王后柔聲打斷了魯王的責罵。
徐王后面露微笑之意,朝太醫點了點頭,太醫立刻跪在地上高呼:“恭喜陛下,賀喜陛下,王后已有身孕,三月有餘。”
太醫的話讓司馬瞻震驚的嘴角高高上揚,整個人都激動的說不出完整的話。
魯王立刻走到王后榻前,有些不敢相信地摸著王后的腹部,險些要痛哭流涕了:“好,好,寡人就要有嫡子了。”
王后揮了揮手,示意太醫退下。
看著滿心歡喜的魯王,徐王后朝楊綰使了個眼色。
楊綰立馬跪在地上,聲音洪亮地拍起了魯王的馬屁:“恭喜陛下,賀喜陛下,簡直是件大喜事。”
魯王司馬瞻頭也不抬地指著楊綰說道:“跟小時候一模一樣,半點詩書都不肯讀,說點道喜的話也說的如此乾巴巴的。說吧,還跪在這裡到底是為何事?”
楊綰立馬大聲稟告道:“小的今日贏了,陛下還沒賞彩頭呢。”
司馬瞻冷哼一聲,色厲內荏地警告楊綰:“今日你差點闖了大禍,倘若因你們女兒家家的私人恩怨,讓王后和與寡人那未出生的孩子出事,我一定要將你們所有人千刀萬剮。你現在還好意思來寡人面前討彩頭,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楊綰被懟的不敢吭聲。
徐王后此刻嬌嗔道:“陛下,臣妾和孩子都沒事。陛下就賞個彩頭吧,就算是給臣妾還有臣妾肚子裡的孩子做善事了。”
原本魯王因嫌徐惜年紀太小,少了些女人的韻味,如今不知是否是懷孕的緣故,撒嬌起來竟有些許嫵媚,魯王的心瞬間心就被勾走了。
“好,好,都依王后的。”司馬瞻的眼裡盡是寵溺。
楊綰見狀,不等司馬瞻問話,就開口說道:“陛下,小的來魯京路上,碰到宣州逃出來的流民,說是遇上了水患。可小的聽說朝中百官無人知曉此事,直覺蹊蹺,便委託了一個朋友先去檢視情況。結果這個朋友自從去了宣州後就與小的徹底失去了聯絡,小的擔憂不已。請陛下賜恩,允許小的親自去一趟宣州。”
司馬瞻也不是吃素的,早就聽出了楊綰的暗藏之意。
司馬瞻沒有立刻回答,此前他醉生夢死,任由公孫儀把持朝政,一手遮天。如今王后有了身孕,他也必須得替自已那未出生的孩子做打算。
反覆斟酌,權衡利弊了許久,司馬瞻開口說道:“寡人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務必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楊綰千恩萬謝的領命而去。
司馬瞻仍留在王后的宮中,他緊緊握住王后的手,感慨道:“王后,寡人此前對你多有冷淡,是寡人不對。如今你肚子裡有了孩子,就是魯國將來的儲君,你放心,從今日起,寡人一定會善待你的。”
徐王后聽到此話,因為王上很少對自已說出如此柔情蜜意的話語,臉上浮現出紅暈,她小聲說道:“陛下,這孩子是男是女尚不清楚,說是將來的儲君還是為時過早了。”
司馬瞻聽到這話,立馬不服氣了,說道:“王后,這就是你迂腐了。寡人答應你,就算是女孩,寡人也立她為儲君,培養她成為我魯朝第一女帝。鍾離南鴻這傢伙能讓女兒接管漠北鐵騎,寡人的女兒也能掌管魯國。”
德容翼的寢殿內,落羽將今日王后宮中發生的事情悉數告知了德容翼。
“主子,是否需要奴婢悄無聲息的處理掉這個孩子?”落羽請示道。
德容翼揮了揮手,雲淡風輕地說道:“不必了,倘若司馬瞻肯因為這個孩子改過自新,重理朝政,將來亦可成為我們牽制齊國的棋子。”
落羽正準備離開,德容翼叫住她,吩咐道:“將我櫃中的金蟬軟甲送到楊綰手上,就說是本王暫借與她,日後她務必親自歸還予本王。”
落羽有些猶豫,畢竟這可是德容翼用來保命的,但主子的話就是命令,縱使她不情願,也必須照做。
楊綰從落羽手上接過軟甲,先是錯愕,但很快明白了德容翼的意思,不覺心生感慨,忍不住說道:“今日還未謝過攝政王的救命之恩,小的一定會盡快查明宣州水患真相,早日歸還軟甲。”
落羽回宮後,將楊綰的話,一字不落地告訴了德容翼。
德容翼將書重重一摔,怒火中燒,立刻吩咐落羽:“去,給本王準備一套夜行服,然後找輛普通馬車送本王出宮。”
入夜後,月色皎潔,路上行人三兩,一輛馬車在街角停下。
只見一黑衣人悄身翻進了楊綰的屋子。
由於屋內點了迷香,加上楊綰剛喝過安神的湯藥,此刻睡的無比之沉,絲毫不知有人闖入了屋內。
楊綰迷迷糊糊中,似乎是看到了丘無策的臉,知道是在做夢,忍不住呢喃道:“你去哪裡了?”
丘無策惡狠狠地說道:“楊綰,你這個女人好狠心。我分明救你那麼多次,你卻還是想要殺我。別人只救你一次,你卻如此感激?”
楊綰囁嚅著解釋道:“我,我,後悔了。那不是我本意。”
丘無策將手撐在楊綰身側,壓迫感極強,他低聲怒吼道:“那你的本意是什麼?”
楊綰此刻手足無措,不知如何解釋。
丘無策情難自抑,強勢的扣住了楊綰的後腦勺。
起初楊綰還掙扎,但在意亂情迷中,捏緊的拳頭漸漸鬆開了,不由自主地放在了丘無策的腰上。
須臾纏綿後,丘無策戀戀不捨地鬆開了楊綰,用魅惑地聲音在楊綰耳邊小聲說道:“綰綰,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