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諾,還記得姑姑不,哎呀,不見幾天是不是又長高了啊。”

齊雯連衣服都沒換,身著一身套裝,腳上還是細高跟蹬蹬地就往家跑,進門就找侄子,抱著逗他玩兒。

“記得、記得姑姑,放開我,救命啊,爸爸。”

著急玩玩具的諾諾反抗著,不讓姑姑緊緊地抱住,向著爸爸求救。

“喜歡就自已生一個,老是不結婚。”

周逸逮住空子就得說上女兒幾句,都快三十的人了,還一點不著急,眼看著身邊的好男人一個個都結婚成家了,這姑娘都快給挑剩下了。

“媽,一回來你就說這個,我走了不回了。”

齊雯佯裝生氣地背起包往外走。

“不急不急,咱女兒還小著呢,不是還有年齡更小的男孩子嘛。”

父親拿著炒菜勺子趕緊追出來制止。

“就是嘛,同齡的男人沒了,還有年輕的呀。”

齊雯笑笑地起身放開侄子,才去玄關換鞋。

齊哲繼續陪著兒子玩兒。

“在我心中你還是個愛鼓搗的小孩呢,現在陪著自已的兒子玩耍了,就跟做了一場夢一樣。”

周逸看著眼前的情景感慨著。

“媽,你這就雙標了。催我結婚,把弟弟當小孩子。”

齊雯走進來,不服氣地說道。

“你這孩子,不是天天在我跟前嘛。就這小的,以前在家天天將自已關在屋子裡鼓搗,後來出去了,幾年沒有訊息。這不就是了嘛。誰知道呢,放在現在也許就不會這樣了。”

周逸絮絮叨叨地說著,聽得出是在對兒子道歉。

“好香啊,爸今天做了什麼好吃的。”

齊雯不想聽媽媽這些懺悔,兄妹三人都是如此想的吧,大哥也跟著進了廚房,齊哲繼續低頭陪著兒子玩耍。周逸看出了他們的心思,閉上嘴巴。

過去的就過去吧,是非對錯現而今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圓圓那邊照顧好了沒有,不能讓她太操勞了,要知道多關心人家,不能人家說沒事就沒事,該關心的就得關心。在家裡,無論是多大的官職,多大的老闆,男人該做的事情都得給做了,曉得不。”

周逸轉而說起圓圓來,為著她沒有跟過來,想要替兒子彌補些什麼的願望落空了。

說不上多看重或是喜歡這兒媳婦,但那是兒子的心頭寶貝,自然而然地也就喜歡了。

“我知道,媽。你和爸爸再有幾年就退休了吧,到時候住到那裡去,我蓋一棟房子,哥哥姐姐也隨時可以來。好不好?”

齊哲慌亂的心還沒有停下,耐心地陪著兒子,甚至錯過了好幾個公司裡進來的電話,似乎在彌補方才自已的失職。

“可以提前退休。自從上次回來就一直想著,那地方像是有某種魔力,大概是接近地下磁場了,哈哈。反正就是怪叫人牽腸掛肚的。昨天晚上還跟你爸商量,不然就提前退休跟著你們住下了吧。”

周逸抬起頭看著兒子,暢想著今後的生活。

“你恐怕還是記掛著要到村子裡開診所吧。”

齊雯用兩個指尖夾著一塊肉出來打趣道。

“這樣不挺好嘛,到時候讓你爸去教書我去治病,老有所用,多幸福的事啊。”

周逸說著笑呵呵地起身,想要趁著三個孩子都在家的當兒拿出小時候的照片回憶過往。

“老弟,剛才過來的時候,我見到淼淼了,一個人站在巷子的背靜處抹眼淚。這次,你真的把人家傷到了。看著怪可憐的。”

二姐見母親進去了,走過來輕聲跟弟弟說道。

“不關我的事。”

齊哲冷冷地說道,他還在生氣,為著淼淼的孩子氣。她拿他的軟肋威脅他試探他,叫人十分不爽,要不是在父母家裡,或許他會忍不住上前去罵一頓的。

“我知道不關你的事,但是說起來,你倆一塊長大。誰也想不到,你倆快十年不見了吧,難得人家一直把你記住。這儘管是單方面的情感,可你知道的, 也不能這麼去想的,這是誰也沒辦法的事兒嗎,你說是不是?”

齊雯認真地看著弟弟俊朗的外表,心頭一陣自豪。

“再如何她也不能這麼做,這是個孩子,她是成年人,得用成年人的方式去解決。”

“愛情面前女人都是孩子,要是她足夠成熟冷靜那就說明可能沒有那麼愛了。哎。”

“姐,我怎麼聽著是你的事啊?”

齊哲敏感地抬起頭來看著姐姐問道。

“對了,明天孩子我帶去臺裡吧,剛好有一檔兒童陪節目在錄製,我家侄子這顏實在合適。放在辦公室不放心,家裡也沒人帶,就我帶去吧。”

齊雯掩飾著說道,齊哲考慮了一下答應了。

“你們看看,諾諾和小時候的阿哲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周逸拿了相簿樂滋滋地走出來和三兄妹介紹著,將相簿遞給諾諾看。

諾諾看到照片上的爸爸曬得黑黑的坐在花瓷盆中放在院子裡,身著對襟藍布衣服,頭上帶著虎頭帽,怎麼看都覺得有些怪。諾諾看看爸爸,再看看照片上的人,覺得十分滑稽。指著爸爸哈哈大笑。

“還笑,這不就是你嗎,那麼像。不過你爸爸就是給曬黑罷了,那麼大了還非得戴上小時候的虎頭帽還得坐在盆子裡拍照片,跟你一樣皮實。不過,你這小子天天在山野裡亂跑,也不見黑的,你媽媽也不黑,也是不科學。”

周逸笑呵呵地說著。

“下次我去多洗些諾諾小時候的照片來給你們,這次忘記了。”

齊哲看了看兒子輕聲說道。初為人父的他也慢慢理解了身為父母的無限包容,這是任何關係都不能做到的。

“我想要媽媽,爸爸,我想要和媽媽一起睡。”

臨睡前,想媽媽的諾諾躲在被子裡偷偷的哭泣。

齊哲心疼地哄著兒子,可是諾諾越來越傷心。

齊哲沒有辦法,也不管圓圓擔心不擔心了,給她打電話。

電話才響了一聲,圓圓就接起來,好像一直守在電話旁,專門等著兒子一樣。

“睡了嗎,圓圓?”

“兒子是不是哭了?”

“嗯,諾諾,跟媽媽說話吧。”

齊哲苦笑了一下將電話給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