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汣浠聞言眼睛都亮了,“真的!”

曦上羽低垂眼眸,“又不是專程找你,只是這豐收節實在有趣,明年我想帶母親一起來。”

之前從未聽曦上羽說過他家裡的事,只知道他們三兄弟,而曦上羽的母親

禹汣浠走近了那個破舊的房子,門前有一口古井,被荒草掩埋,禹汣浠掏出隨身攜帶的小刀劃拉開。

一股清冽甘甜之味撲面而來……

還好能用,至少有水,倒是方便不少。

斑駁的木門搖搖欲墜,禹汣浠推門而入的一瞬,吹塵撲面而來,結結實實蓋住禹汣浠。

禹汣浠用袖子抹了抹眼睛,捂住口鼻往裡走。

四四方方的高圍牆上爬滿了藤艾,高牆圍起了三房,外表看著很是堅固,不知內裡如何腐爛了。

禹汣浠將大門一一敞開,一股子黴味竄出來,禹汣浠蹲在邊上乾嘔起來,這些天裡他一直趕路,時而撿兩個野果子吃,吐也吐不出來什麼東西。

屋裡常年無人照看,收拾起來不是易事,禹汣浠將門敞開後也沒再繼續探究,徑直走向遠遠望盡的大樹,一棵銀杏樹,樹幹粗壯,禹汣浠雙手展開也環不住,不知已在此矗立了多少年。

禹汣浠伸出手撫摸溝壑縱橫的紋路,額頭抵上手背,眼圈一週紅的可怕,偏偏落不出一滴淚。

順著樹幹滑下去,禹汣浠靜靜倚在樹旁,抬眼瞧著天,此時已值深秋了吧,純粹的藍,斑駁的黃,吹落一地的葉,何嘗不是碎了一地的……都是塵埃落地。

漂泊的人終於找到歸處,禹汣浠閉上眼,數日的奔波他都不覺疲倦,這一刻真真切切有了依賴的地方,他也終於昏睡過去。

迷迷糊糊間,禹汣浠覺著自已心絞痛得厲害,呼吸困難,幾乎要喘不過氣來,掙扎著醒來,半眯著眼,卻發覺起身都困難,痛感瀰漫到四肢百骸,將他緊緊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還得用老辦法,禹汣浠發出一聲苦笑,緊閉著眼,刀尖劃落,鮮豔的色漫出來,在慘白的小臂上環住一圈,然後滴落下來。

禹汣浠直直栽下去,抿住汩汩鮮血,包在嘴裡,回了力,才掏出布袋裡藥,混著服下,痛感減輕,禹汣浠借力爬起。

睡了一整天,人總算精神了些,禹汣浠從最邊上的房間看起,很湊巧,是很大的廚房,光灶鍋就有三口,圍繞著中心有缺了腿的小凳,後面還有稀稀拉拉幾根柴火,都積了厚厚一層灰,灶臺對面有案板,掛壁有兩三個木櫃,禹汣浠想開啟櫃門,手還沒覆上,隻手指一碰,櫃門便脫落,禹汣浠一驚,眼疾手快將裡面的一碟碗抱出。與此同時,幾個木櫃齊齊落地,陶片碰撞得到處都是,再次激起灰塵,整個屋子變得霧濛濛的,看不真切,禹汣浠抱著僅存的幸碗出了門。

“幸好……以後跟著我過吧,我會好好對你們的。”禹汣浠輕聲安慰。

將碗放在地上,禹汣浠竄進第二個房間,他決定將能用的東西全部收整出來,好好洗過。

這裡應該是原主人的房間,一架木床,還有蚊帳遮著,禹汣浠上前掀開簾子,惡臭襲來,幾乎燻得禹汣浠又要混過去,定睛一看,竟是一坐乾屍,手臂交叉放在胸口,看樣子死的很是安詳。

只是皮肉已被啃食乾淨了,床邊還有幾隻死老鼠,也是無人照料,看著這位老主人,禹汣浠似是窺見了自已的未來。

床正對著的是一塊積塵已久的木板,禹汣浠直覺應該是木屋主人生前留下的什麼,便直奔木板而去,找了根布條撣去厚厚的塵土,刀刻的字型顯現出來,“已是死人,無依無靠,宿命無屍無骨。”

夕陽西下,煙火斑斕,歡歌笑語,共繪人間美景。

是夜星空,煙花綻放,人們齊聲歌唱,歌頌豐年,祝福國泰民安,風調雨順。

“我與他…相識於連天,相知…於東籬,決裂於武陵。原來…我們一起走過了這麼多地方,原來都是我…的一廂…情願。”

“別喝了,喝一口咳半宿,話都說不明白,有什麼苦水好好訴,別糟蹋自已了。”

“可話本子上說,喝酒容易忘嘛,忘掉一個人太難了,只能喝酒”說完猛灌一口,然後吐了滿地…

………嵐木閒捂著鼻子跳到一邊,“禹汣浠,你再發瘋試試呢,信不信我一拳打死你啊。那話本子能當屁用啊,我回去真得好好說說我姐,給孩子看的什麼玩意。”

“閒,我還沒追呢,我好不容易確認了自已的心意,我還制定了好些計劃追他,招數還沒往外使,他憑什麼啊,我還沒開始糾纏,他就嫌棄我了,為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