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寄存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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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臥槽了,肚子怎麼這麼疼?”

王銳躺在地上,只覺一股沒來由的疼痛從小腹傳來,一時間疼的他有些齜牙咧嘴。

於是他下意識的摸向小腹,隨後就察覺到了右手摸到了一股股溫潤滑膩的液體。

那液體除了溫潤滑膩外,還帶點膠黏。

繼續向下摸去,王銳不由得猛然瞪大眼睛。

嗯?肚臍眼啥時候變得這麼大了?

察覺不對勁的王銳又向上摸去。

沃日!

這……上面怎麼還有一個?

王銳猛然低頭,隨後驚恐的發現,不知何時自已小腹上竟多出一個彈孔。

汩汩鮮血正從彈孔中不停流出,淌在黑色的馬褂上後立刻變成了暗紅色。

彈孔,鮮血,黑馬褂……

這特麼是哪?

我不應該在轉運的直升機上嗎?

他清楚的記得自已不久前,因為突發情況導致自已在邊境線上被六個三哥圍攻。

結果肯定是雙拳難敵四手,被十八哥打趴。

雖然戰友冒死將他搶了回來,但還是因為傷勢嚴重,被安排下山治療。

直升機上,王銳只覺越來越困。

最後他只看到了副連長撕心裂肺呼喊的畫面和類似耳鳴般的嗡嗡聲。

隨後眼前一黑,陷入虛無。

等他再有知覺之後就是小腹上傳來的劇痛。

難不成我這是穿越了?

一個想法不由在王銳腦海中誕生。

隨後王銳拼盡全力看向四周。

他本意是想看看周圍有什麼東西可以自救,沒成想卻看到周圍也是一片狼藉。

被踏碎的紅燈籠,被丟棄的紅綢緞,被掀翻的紅轎子,無一不在預示著這裡曾發生過一場悲劇。

院子裡到處都是破碎的瓷片。

被打翻的飯菜上躺著的是一具具被染紅的屍體。

他們的鮮血匯聚在一起,成為了紅地毯的延伸。

被搶親了麼?

這是王銳心裡最後的念頭。

隨著那陣熟悉的耳鳴聲再次響起,王銳知道自已的迴光返照就要結束了。

隨後,一股無法形容的疲憊感如洪水般瞬間將他淹沒。

意識彌留之際。

一陣緊急且急促的警報聲在他的腦海中響起。

伴隨警報一同響起的,是一個冰冷的機械女聲。

“警告,警告,監測到指揮官瀕死,指揮官可選擇進入緊急模式。”

“緊急模式下,無視建造序列,花費雙倍資金,投射所有物資。”

“警告,警告。監測到指揮官意識即將消散,系統自動授權緊急模式,自動花費資金投射所需物資。”

“成功花費900資金購買腎上腺素加強版*30。”

“注射完畢,成功維持最低限度生命體徵。”

“成功花費900資金購買腎上腺素加強版*30。”

“注射完畢,正在恢復生命體徵。”

“成功花費100資金購買5000ccO型血。”

“正在加速恢復生命體徵。”

“成功花費900……”

“已補充隨血液流失的腎上腺素。”

“成功花費………”

“醫療兵已投射完畢。”

“成功花費……”

“醫療兵正在進行止血包紮。”

“成功……”

“醫療兵正在進行緊急輸血。”

“成功……”

“已投射12名動員兵保護指揮官的安全。”

“鑑於指揮官目前正在昏迷,暫無指揮能力。”

“成功……”

“已投射初級軍官張雷,並暫時接管部隊指揮權。”

……

等王銳再次醒來,距離事發已經過了四天時間。

入眼的是一個類似於涼亭一樣的建築。

建築粗糙,主體結構上甚至還有一些綠色的斷茬,一看就是這兩天臨時搭建出來的。

自已躺的也是一個臨時做出來的簡易擔架。

醫生端坐一旁,此刻正埋頭寫著什麼東西。

王銳的醒來並沒有引起對方的注意。

於是王銳又不動聲色瞟了對方几眼。

醫生短髮齊耳,再加上一個銀框眼鏡,給人一種十分精幹的感覺。

即便是有口罩的遮擋,也不難看出口罩下那清秀的容顏。

可能感覺到王銳醒了,醫生扭過腦袋,看了王銳一眼。

於是立馬起身,用清脆的聲音對一旁招呼道:“張隊,指揮官醒了。”

聽到軍醫的呼喊,張雷也立刻放下手頭的工作,揣起一個小本就跑了過來。

“初級軍官張雷,向指揮官報到!”

“初級工程師齊笑塵,向指揮官報到!”

兩人一左一右,先後衝王銳敬禮說道。

對於兩人的出現,王銳並未感到太過驚訝。

因為在他昏迷的幾天裡,他已經將昏迷之前的所有事情都串聯了起來。

“咦?你不是醫療兵嗎?怎麼成工程師了?”

聽到兩人的介紹,王銳看向齊笑塵好奇地問道。

“哦,她是戰地急救專業的工程師。”

沒等齊笑塵開口,張雷大大咧咧的先一步解釋道。

王銳雖然沒說什麼,但後知後覺的張雷也意識到自已剛才不應該搶話的。

於是裝作頭皮掩飾尷尬的同時還偷偷的瞟了王銳一眼。

看到王銳並沒在意後才放下心來。

“對了,不是還有12名動員兵嗎?他們在哪呢?”

王銳接著問道。

王銳話音剛落,張雷就用他那粗獷的嗓音衝著涼亭外喊到:“所有人,集合!”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六名動員兵小跑著集合完畢。

在王銳的病床前一字排開。

跟張雷一樣,六名動員兵身材魁梧,眼神堅定,身上還散發出若有若無的殺意。

一看就是經歷過血與火考驗的。

即便如此,王銳還是看出了他們和張雷的不同之處。

跟張雷相比,他們少了一絲靈動。

看來這些動員兵並沒有自主意識。

“指揮官,動員兵集結完畢,應到12人,實到6人。”

“其中三名哨兵,三人因傷口嚴重感染,引發敗血症,於昨天和前天不幸犧牲。”

聽到張雷的話,王銳不由得看向齊笑塵。

“具體是什麼情況?”

“是這樣的,指揮官。起初他們的傷口並不嚴重,取出彈頭後只需要進行消毒治療。”

“但系統給出的藥品只夠您一人使用,所以……”

說到這裡,齊笑塵不由得把頭低下,臉上寫滿了自責。

王銳瞭然,沒再說話。

“指揮官,您看下這個。”

看氣氛沉默,張雷掏出一個黑色小本,遞到王銳手中說道。

開啟小本,王銳迅速掃視幾眼。

接著他那本就陰鬱的表情迅速化為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