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痕宮:
此時無痕宮中,喜娘們被無痕趕出寢殿。因儀式尚未完成,她們無法功成身退。故而,只好端著手上的物件侯在寢宮外!
殿中,新娘蓋著蓋頭坐在床榻。月無痕則坐在桌邊喝酒,一點新婚的喜慶都沒有。
青檸悄然掀開蓋頭一角,便見月無痕憔悴的背影,淚不自覺的滑落。如今她倒是後悔了與無憂的計謀,她也不知無痕是否會責怪自已。
可如今,她哪能想這麼多?一把將頭上的蓋頭掀去,便小跑過去從身後將他擁住。
原本正喝著悶酒的月無痕感覺到了身後的重力,立即起身將她甩開。因在他心中,今日迎娶的女人是寧芊芊,又怎能想到會是青檸呢?青檸因他的掙扎,一個不穩,摔在了地上。
“你聽清楚,即使你利用你父親成為了我的妻子,可我絕不會碰你。你也該知道,我心中愛的只有青檸。”月無痕喝的醉醺醺的,青檸又摔在了地上,他自然一時沒發現地上的新娘是青檸。
“阿痕,是我!”這時青檸出聲,語氣中帶點哭音。月無痕聽見熟悉的聲音,一時竟覺得自已幻聽了。可仔細瞧去,又覺地上的人兒眼熟。
他重重的甩了甩頭,待清醒些後這才蹲下身子,與青檸平視。見地上的女子真是自已日思夜想的青檸,他大喜過望,一把將她擁入懷中,哭的如同三歲的孩子。青檸回抱著月無痕,手輕輕的在他背上拍著,如同哄小孩的模樣。
“青檸,這是怎麼回事?”月無痕哭了一會兒,倒是清醒了許多,於是他想知道青檸為何會在此處。
聽見他的話,青檸並未立即回答。而是與他相扶著從地上起身,將他拉坐桌邊,這才開始與他說話。
“寧家長女寧心兒參見二皇子!哦,不,應該是夫君!”青檸對著月無痕淺淺一拜,含笑道。
“寧心兒?”聽見青檸自稱寧心兒,月無痕疑惑不已,實在是不明白青檸是何意。畢竟,他從來沒聽說過寧蕭然還有一個女兒。
於是,青檸笑笑,將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了他。順道將此事都推到了無憂身上,將自已說的可憐兮兮的,好似是被迫似的。
月無痕雖覺得她是寧家長女之事有些不可思議,可如今見著新娘是自已心愛的女子,他自然大喜過望,一心只想著洞房花燭。對於青檸對無憂的控訴,他自然暫且拋之腦後了。
實際上,他從心底裡並不責怪無憂!畢竟,是他的錯,他沒能照管好青檸的心情。是他沒能將妹妹與妻子分清楚,是他總以為只要他咬定只把寧芊芊當妹妹便可得到青檸的諒解。
卻不知,正因如此,寧芊芊竟覺得他心中有她。故而,險些傷了青檸。所以,無憂為了摯友,對自已做出如此懲處,他只能收下,這樣,才會提醒自已莫要再犯。
月無痕再三向青檸表示以後會將她放在第一位,其他女子他絕對不會瞧一眼,並且要與她一直一直在一起。青檸被他真摯中帶點傻氣的言語打動,頓時臉上笑意浮現。月無痕見青檸笑了,扣住她的後腦,順勢吻上了她的唇。
青檸知道這段日子苦了他了,也算是對他的獎賞吧!於是,她羞澀的回應著他。想起初識到今日的喜結連理,青檸覺得自已很是幸運。不僅遇到了對自已一心一意的夫君,還找回了自已的父母。
月無痕將青檸打橫抱起,便歪歪扭扭的朝著床榻而去。一到床榻,月無痕便無法自控,手不安分的在青檸身上游走,似在尋找青檸嫁衣上的紐扣。好不容易摸到紐扣正要解開青檸衣服時,卻被青檸一把抓住。
“檸兒,沒準備好嗎?”月無痕眼神迷離,疑惑問道。
“聽聞新婚之日夫妻要飲合巹酒的,不飲不吉利!”青檸輕言,言下之意便是讓他將喜娘放進,完成接下來的儀式。
“只要心意相通,日後定會甜蜜的!”月無痕在其耳畔輕言,不願將喜娘放進。可見青檸那副若是不完成儀式便不能洞房花燭的架勢,月無痕只好妥協了。
某人在媳婦的注視下,不情不願的將喜娘們放進來。眼神惡狠狠的盯著喜娘,那表情似乎在說,誤了本爺洞房花燭試試。
於是,喜娘們為了不誤了時辰,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待喜娘們退出房門,月無痕便迫不及待的將青檸撲倒,順勢吻上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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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酒樓西院:
西院是無染與杜宇居所,與宮中的兩對一樣,兩人也是無可奈何的接受完喜娘的“摧殘”,這才有了這來之不易的二人世界。
“月兒,我是在做夢嗎?我們真的成婚了嗎?”杜宇好似覺得自已身在夢中,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畢竟不久前,他與無染之間還誤會重重的呢!無染聽聞他的話,徑直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宇哥哥,如今你可還覺得自已在夢中?”無染輕問。杜宇嘴角笑意浮現,雙手將無染的頭固定,便又吻了上去。按照他的話來說,便是來而不往非禮也!
但杜宇此時只是淺嘗輒止,無染見他鬆開了自已,便倒下身子,頭則枕在他的大腿上,嘴角那羞澀的笑意卻是如何都藏不住。杜宇見了,輕輕撫摸著她的髮絲,心中滿是滿足。
“宇哥哥,方才喜娘給吃的餃子明明是生的,你為何說不生呀?”無染出聲詢問。無染天性單純,又無人同她說過這些,她自是不知這“生”餃子是何意思。故而,該是單純的詢問杜宇。
杜宇聞言,臉上先是閃過一絲略帶羞澀的不自在,但更多的卻是擔憂。他自然知道“生”餃子是何意,可他卻不願無染生子。倒不是他不喜歡孩子,只是前有妹妹杜若難產而亡,後有無憂險些保大保小。故而,他憂心無染。他好不容易才與她在一起,自然不願意見她受到危險。
總而言之,若是讓他在無染與孩子之間選一個,他定會選擇無染,可心中又會覺得愧對孩子。故而,最好的辦法便是不生。
“月兒,思若如今算是我們的女兒了吧?”杜宇不正面回答她,於是想著循循善誘。
“當然了,我會讓思若成為這世間最幸福的孩子。”無染驕傲道。
“那我二人便將思若當做親生的好生撫養長大可好?”杜宇繼續道。
“當然了,等我們有了孩子,思若便是姐姐了。到時孩子們圍在身邊叫我們爹孃,此景當真幸福呀!”無染還未意識到杜宇的意思,憧憬著未來的事。
“月兒……。”瞧著無染的模樣,杜宇不忍心此時將自已的意思告訴她,故而,他止住了接下來的話。況且,今日是他們的大喜之日,他可不想他心愛的月兒在今夜哭成淚人兒。
“今日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我們該安歇了。”杜宇輕柔的揉揉她的髮絲,隨即將她抱起,抱到了梳妝鏡前。
無染如今滿頭珠翠,若是這般睡去,怕是難以承受頭頂的重量。故而,杜宇將她抱到梳妝鏡前,便是想為她摘下頭上的飾品。
無染乖巧的在梳妝鏡前坐定,任由杜宇為她摘下飾品。偶爾從鏡中瞥見身旁認真的杜宇,無染心中便升起濃濃的幸福感。很快,無染頭頂的飾品皆被除盡,一頭濃密的秀髮垂下,猶如瀑布一般。
見狀,杜宇將無染攔腰抱起,讓她站在梳妝凳上。無染長得比較嬌小,故而,站在凳上的她恰好與杜宇齊高。二人四目相對,總覺得空氣中都散發著濃濃的愛意。
杜宇眼睛盯著無染,手卻不自覺的去解無染的腰帶。感受到腰間傳來的觸感,無染心中猶如小鹿亂撞,不知所措的她只好呆楞在凳上,任由杜宇行事。
無染柔若無骨的身軀躺在床榻上方很是勾人,就算杜宇乃正人君子卻也不得不拜倒在自家媳婦石榴裙下。於是,他迫不及待的吻上她的唇,手卻在褪著自已身上的衣服。
杜宇將衣服向後一扔,衣服帶起的風恰好滅了房中的燭火,霎時間床簾輕散,將床榻上方纏綿的二人籠罩其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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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院是容樺與非羽的房,容樺成了公主,如何非羽迎娶了容樺,搖身一變竟成了無憂姐夫了。可實際上,他根本不在乎身份,只要有她陪在身邊即可。
宮廷婚宴規矩頗多,可為了能順利娶到美嬌娘,非羽還是堅持了下來。好不容易等到喜娘們退出房門,他自然是一刻都不願意等了。
正是甜蜜的小兩口為了成婚冷不丁的被“婚前一月不得見面”的規矩阻斷了見面。如今兩人再次相見,自然是不願錯過每分每秒。
先前總是聽聞思念是件極苦的事,可畢竟沒有發生在自已身上,故而,沒有那般深刻的體會。如今這才一月不見,二人也是知道了思念之苦。
於是,迫不及待的便進入主題,開始了二人的洞房花燭夜。別看非羽平時唯唯諾諾,斯斯文文的。如今在床榻上卻成了餓狼,好似容樺是他碗中的事物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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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院自然是我們傾憂夫婦的婚房,因二人在姜國時成過一次親,此次不過是為了圓南皇夫婦的願望,這才再次成婚。故而,規矩並無其他幾對那般繁雜。畢竟,這一個月以來,姜煜可以寸步不離的守在無憂身邊,不像其他幾對一般要忍受相思之苦。
姜國的那次大婚,讓二人知曉了大婚的形式。故而,應對起來得心應手,也算是一大好處吧!二人極其配合喜娘的工作,畢竟若是儀式不完成她們可就無法得到獎賞了。待到喜娘的收尾工作完成,退出去時,二人這才稍稍舒了口氣。
雖說這是第二次婚禮,可疲累程度絕不亞於第一次。於是,喜娘退出房間那一瞬,二人便默契的朝著身後的床榻躺去。二人相對而臥,眼中好似只有對方了。
“晨曦,我記得你還欠我一次洞房花燭是吧?今日我可得好好補回來。”姜煜不害臊的說道。說著,還欺身在無憂身上。的確,上次大婚因無憂懷有身孕,他只能作罷。因此事,他還鬱悶了許久。因此,再次迎娶無憂,他自然得好好補回來。
“夫人,你還是那麼美!”姜煜看著身底下動人的無憂誇獎道,順勢還想吻上她的唇。
誰知,無憂手肘一頂,他便吃痛的倒在了無憂身側。無憂趁他吃痛之際,趕緊起身,還解開了喜娘方才系的“永結同心”。畢竟上次大婚也系過,第二次倒也沒多大關係了不是?
瞧著身側的人兒起身,姜煜顧不上自已胸口的疼痛,也只好坐起了身子。卻見不遠處的無憂對他展開比武姿勢,好似要同他打架似的。
實際上無憂便是這般想得,先前先是有身孕,再是坐月子,可把她憋壞了。如今身子恢復了,她自然得皮皮不是?
“晨曦,你這該不會想謀殺親夫吧?”姜煜知曉無憂的心性,得知她憋壞了,便同她玩笑,希望能讓她高興。
“官人,今晚你若是打得過奴家,奴家便任由你處置。”無憂道。無憂再次自稱“奴家”,讓姜煜想起了他們二人的“第一次”,不覺間,嘴角笑意濃濃。
打,他一定是打不過的!雖說,他也曾得到夏煊的親自指導,可夏煊說到底是無憂的外公,自然不願意讓無憂吃虧呀!故而,自然不會傾囊相授,總得讓無憂處處能壓他一頭不是?
可他卻也願意同無憂切磋,只要無憂高興,他倒是無所謂。於是,二人的洞房花燭夜就這樣打起來了。
二人你一拳我一腳的切磋著,不得不說,姜煜的武功進步很大。以前無憂只需十幾招便能將他拿下,如今卻是幾十招才能將他壓制。只能說,夏煊的指點太到位,讓木頭開竅了。
“嘿嘿,官人,你輸了!那麼今晚便聽奴家的嘍?”無憂淺笑嫣然,姜煜則嘟著嘴坐在床榻邊,滿臉的不開心。
“官人,奴家為你跳支舞吧?”無憂笑容急劇魅惑力。說真的,姜煜倒也真沒見過無憂跳舞。如今,她既有興致,他自然可以大飽眼福了。
沒有曲調,無憂只好自已打著拍子。無憂舞姿攝人心魄,那雙迷人的眼睛,緊盯姜煜,好似在盯獵物般。嘴角時隱時現的笑意也是魅惑的緊,一顰一笑之間,無不勾人心神。
無憂跳著跳著,忽然將腰間的束帶解開,任由束帶滑落在地。身上的衣服沒了束帶,也是輕柔的滑落。無憂霸氣將衣服褪盡,向後一扔恰好扔到了桌上。
隨後,朝著榻邊早已看呆的姜煜走去,看他還在愣神之際,一把將他壓在身下。食指指腹在他腰間遊走,解開了他衣服的束帶,霎時間二人已是一絲不掛。
“方才奴家說了,若是打過奴家,任由處置。如今你既沒打過奴家,官人可得由奴家處置了哦?”尾音上挑,當真如同地獄間勾人的魔鬼。
姜煜聽了,嘴角上揚,心中的甜蜜溢於言表。無憂強勢的壓在他的身上,吻上他的唇。或許,他不甘方才打架輸給了無憂,故而,想在床上再打過。故而,他幾次三番調轉了自已與無憂的位置。畢竟,他可不覺得在地上打不過無憂,在床上也“打”不過呢!
果不其然,地上無憂的確更為強勢。可比起床上功夫,無憂也只好甘拜下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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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傾憂夫婦將明華與慕曦交給南皇夫婦照料,夫婦二人則帶著奶孃,抱著傾憂離開了南國。向南皇報喜自然是離宮的原因之一,卻也不是全因。還有兩個原因是,無憂想夏煊了,她得去瞧瞧許久未見的外公。再則,便是姜煜曾答應過她,要與她浪跡天涯,做一對人人豔羨的神仙眷侶。
傾憂夫婦一行先是來到姜皇先前落戶的寺廟,卻被寺廟中人告知,姜皇已經仙逝了。寺中人將傾憂夫婦帶到姜皇墳前,他的墳前德海支了一小棚守著。
德海瞧見姜煜夫婦,頓時老淚縱橫,一直責怪自已沒能照顧好姜皇。可姜煜知道,姜皇身子不好,怪不得他,於是將他扶了起來。夫婦二人換上孝服為姜皇守靈七日,這才去了櫻花島。
德海一生都為姜皇活著,如今姜皇離世,他自然無處可去。於是,無憂便讓人將他帶上,一起去了櫻花島。夏煊連姜皇都能原諒,自然不會太計較德海的過失。
眾人到了櫻花島,因先前未曾通知過夏煊,故而,讓夏煊大為驚喜。無憂將蜜兒遞給夏煊,夏煊瞧著懷中的蜜兒,露出滿意的笑,彷彿又瞧見了幼時的無憂似的。
在櫻花島呆了一月,傾憂夫婦這才踏上了神仙眷侶的路程,蜜兒自然是讓夏煊與越氏代為照料。無憂其實是希望,能給夏煊一個寄託,讓他為了蜜兒,好好吃藥。這樣,她才能心無旁騖的與姜煜浪跡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