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姜煜才迷迷糊糊醒來!頭疼的厲害,像是要炸裂了似的。他捶了捶自已的頭,逼迫自已清醒一些。待略略清晰些了,姜煜這才開始打量起自已的所在地。

這是間極小的茅草屋,屋內只有一些簡單的傢俱。可這裡的一切,姜煜都熟悉極了。這是他和杜若,不……應該說若湘在一起時,時常來的一個地方。這個地方遠離城市,是個躲避世人的好地方。

可姜煜實在想不起來,自已如何到了此處。他疑惑不已,想要逃離這個令自已噁心的地方,誰料,開啟門的瞬間,杜若卻走了進來!看見姜煜已然甦醒,杜若顯得有些高興!高興到忘記了自已如今的尷尬身份,想要上手摸摸看他是否還在發燒。

姜煜察覺到了她的想法,不動聲色的躲開了去。看著自已懸空的手,杜若苦澀一笑,收回了自已的手!隨後,接過貼身婢女小陶手上的藥碗遞給姜煜!

“你昨日暈倒在了大雨中,我恰好路過,便將你帶到此處來了!”杜若淡淡說道。

姜煜並沒打算回答她,因為可並非他讓她將自已帶來這種地方的。看著杜若手上的藥碗,姜煜沒打算伸手接。杜若尷尬的笑了笑,隨後,走進屋內將藥碗放在了一張小桌子上。

“阿煜,你瞧瞧看,這茅屋可有變化?”杜若淡淡開口,想來是想喚起姜煜的記憶。

“六皇妃想做什麼不妨直說!”姜煜顯然沒了耐性。

“我這三年來時常都會來這,一個人坐著發發呆,我們曾經在這度過的美好時光,是我這三年來唯一的支撐!”杜若眼中有了淚水。

其實,她根本就不是偶然路過。姜皇受傷了,姜澈整日都守在宮裡,故而,她才有了獨自出府的機會。自姜煜出宮起,她便一直跟在他的身後。她不敢出現在他的眼前,故而,只好遠遠的跟著。

見他進了夏府,杜若心中升起了一絲嫉妒。不願意看姜煜與無憂二人卿卿我我的樣子,可腿就是不聽使喚,不願意離開!直到姜煜從夏府出來。

可看他從夏府出來,便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她不放心,便一直跟在他身後,害怕他會出事!果不其然,與青檸二人擦肩而過後,姜煜便暈倒在地。連日來,為了姜皇他並未休息好,又在寒冷的秋風中淋了雨,的確鐵打的身子都扛不住。杜若這才上前,在小陶的幫助下,將他帶來了茅屋!

“倘若六皇妃帶我來這只是為了憶往昔的,那麼抱歉!我沒有興趣,便先告辭了!”姜煜說完抬腿就走,卻被杜若從身後抱住!

“阿煜,我為我之前做的事向你道歉,可是請你相信我的心,我的心裡一直都是你!”杜若哭的梨花帶雨。

“你的演技我已經見識過了,你覺得我會傻到再上當第二次嗎?”姜煜冷冷道,此時的他心中早已沒了杜若的位置,故而,無論杜若說什麼,他都不會相信!

“阿煜,我是真的愛你!那夏晨曦到底有什麼好?她要是真的在乎你,便不會不告而別了!”看到姜煜失魂落魄,杜若派人去調查了一下,故而,這才知道姜煜是因無憂的離開而傷心!

“杜若,我警告你,你怎麼對我,我無所謂!可你若是敢說晨曦,敢傷晨曦,便別怪我心狠手辣!”姜煜冷冷的警告道,聽見杜若詆譭無憂,姜煜怒了,用力扯開她的手,沒有絲毫柔情!

“你放心,我不會動她的!你淋了雨,發了燒,那藥記得喝!”杜若好不容易才說服自已放下尊嚴來求他原諒,求他回心轉意。可如今,他的態度的確傷透了自已的心。她怕再留下去,她會連最後一絲底線都沒了。故而,留下這句話,杜若便先一步離開了茅屋!

姜煜發燒了,乏力的緊,身上沒有絲毫的勁。還同杜若站在風口糾纏了許久,故而,杜若離開後,他便再也堅持不住癱坐在了床上!

“殿下,你方才說的那些話,傷透了小姐的心!小陶為小姐叫屈!”杜若的婢女看不下去姜煜這般羞辱,故而,想為杜若說句公道話!

“在我沒有發怒前,你最好給我滾!”姜煜低吼道。

“今日就算殿下要了奴婢的命,奴婢也要說!”小陶不怕死的說道。

“小姐一開始的確是受了皇后的命令,接近你,監督你。可在你們相處的那段日子裡,小姐真的愛上了你。她也未曾向皇后透露半分於你有害的事!甚至還在皇后跟前為你打掩護!”

“六皇子一直喜歡我家小姐,可在他得知小姐心中所愛者時,明面上沒有一絲不滿,滿心的祝福!還備了宴席祝福小姐,實際上卻在小姐的酒杯中下了藥,奪取了小姐的清白!”

“小姐自知身子骯髒,不願意將骯髒的自已給你,故而,這才開始疏遠你,與六皇子成了婚!婚後三年,小姐一直悶悶不樂,每次與六皇子同房後,都會喝下避子藥,不願生下六皇子的孩子!”

“原本她便想一輩子渾渾噩噩的這樣過,可看著你與夏晨曦卿卿我我,甚至真的愛上了夏晨曦,她嫉妒了。這才抑制不了自已的情感……”小陶說著,早已是淚流滿面。可看著姜煜還是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小陶覺得再說下去也是無濟於事,故而,便先行離開!

其實,她說的話,姜煜都聽進了耳裡!他也覺得震驚,他從未想過,杜若居然會為了他做到了這份上。若是早些知道,他或許還會重新愛上她!可如今他的心中,除了對她的愧疚,別無他意!因為姜煜的心中,無憂的身影無處不在。他沒辦法欺騙自已,讓自已再去愛上杜若!

只是,他如今心心念唸的無憂到底身在何方,還是否會回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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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煜近日都在忙著照料姜皇,倒是給了挽笙一些空閒時間,讓她能與越諶獨處!當日,他二人一同掉進了陷阱,越諶以身作墊,她才不至於受傷。後來,實在沒等到有人相救,越諶更是徒手爬出,搞得十指都滲了血。

也因此事,挽笙終於沒在壓抑自已的心意,主動同越諶說了自已的心意,如今二人也算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了!

如今,挽笙站在丞相府內的桃花林下,仰頭看著滿樹的假桃花,不由的唉聲嘆氣!這時,越諶從遠處悄聲而近,從身後環抱住了挽笙,將頭埋在她的脖間。輕輕吸了一口氣,好似嗅到了挽笙的髮香!

“大老遠便聽見你唉聲嘆氣的,怎麼了?”越諶輕聲問道。

“我記得,我最後一次見著桃花已是十年前的事了。如今,可真懷戀那時的桃花!”挽笙感嘆道

“想看真桃花有何難?我知道有一處有成片的桃花林,你可想看?”越諶轉到挽笙身前,拉住她的手道!

“真的嗎?那我們快去吧!”挽笙興奮道

“那可有什麼獎勵嗎?”越諶邀功道,隨後,還將自已的右臉頰伸出。

挽笙自然知道越諶之意,羞澀一下,便緩緩對著越諶的臉頰吻去!誰知,越諶這隻大灰狼,居然調轉了姿勢。故而,挽笙吻到的並非越諶的臉頰,而是……唇!

奸計得逞的越諶,可沒打算淺嘗輒止。只見他緊緊的擁住挽笙,撕咬著她的紅唇。隨後,攻城掠地,相濡以沫!對於越諶的耍流氓,挽笙早已是見怪不怪了。故而,也是紅著臉回應著他。 若非挽笙緩不上氣了,越諶還不一定停止呢!

“你這也太弱了吧?以後咱要多練練!”越諶得了便宜還賣乖,說出這種讓人臉紅心跳的話,偏偏他還不臉紅!

挽笙嬌嗔一聲,捶打他的胸口。卻反被越諶握住了玉手,挽笙發現他的手格外的暖和,便將他當成了取暖器,直接倒在了他的懷中。

發現挽笙好似有些冷,越諶自然也不是木頭,故而,立刻取下身上的披風給挽笙披上。挽笙感受到身上傳來的溫暖,對上越諶的眼睛,卻發現他的雙眼透亮,像是天上的星辰似的。

挽笙環住越諶的脖子,踮起腳尖,歪著頭在越諶的臉頰下吻了下。隨後,趁著姜煜未反應過來時,跑開了去。越諶見了,自然是撒腿追去。只見滿樹桃花間,一對神仙眷侶正遨遊其間!

挽笙畢竟是女子,故而沒多久,便被越諶給追上了。越諶追上挽笙後,便一把將她拉入懷中,將下巴抵在挽笙的頭上,放肆的享受著此刻的愜意!

“走吧,我帶你去見真桃花!”越諶溫柔的笑笑,隨後,拉上挽笙的手,便向府外而去。

或許因為太過興奮,越諶居然沒讓人備車,而是同挽笙一同,騎上自已的汗血寶馬奪門而去。馬兒馱著二人,肆意的跑著。坐在前方的挽笙時常偏頭瞧著身後一臉認真駕馬的越諶,心中覺得滿足極了。

過了一個時辰,二人才到了目的地。二人下了馬,越諶拉著挽笙的手朝山上走去。因為此時想要見到真的桃花,怕是隻有高山上才有了。

行至半山腰,越諶憂心挽笙體力不支,故而,提出揹她上山。挽笙倒也不推脫,既然他有大把的體力,自然得好好利用一番。挽笙一躍,便到了越諶背上。

“哎喲!夫人你這般重,為夫都要背不動了!”越諶故作沉重感!

“誰是你夫人?還有,我哪有很重呀?”挽笙不服氣的反駁道。

“是是是,我越諶的夫人自然是這世上最輕的女子!夫人?你可要扶好了,為夫要起飛了!”越諶嬉笑道,隨後,揹著挽笙向山頂跑去!挽笙驚的環住了他的脖子,同時覺得刺激極了。

越諶一路揹著挽笙,額間有了些許汗珠。挽笙瞧見了,輕捲衣袖為他拭去額間的汗珠。越諶唇角含笑,背的更賣力了,畢竟背上的是自已的媳婦!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二人這才到了山頂,山上成片的桃花紅透了天際。遠遠見著如此壯觀的桃花,挽笙哪還在他背上待的住?自然是一下躍下他的脊背,像小孩似的衝進了桃花林。

山頂因地勢高的緣故,故而,比山腳下冷的多。挽笙的臉頰與玉手凍得通紅,可絲毫沒能影響她看花的興致。一陣風拂過,樹間花瓣墜落,將挽笙籠罩其間,越諶恍惚覺得,挽笙就如同這花仙子般,欲要乘風飛翔了。

“酒酒,謝謝你讓我再次見到了桃花!”挽笙見越諶一個人呆呆的站在一旁,興奮的飛奔而去,環住他的脖子低聲道!

“你若想感謝我,我倒有一個想法!”越諶才不解釋挽笙這輕描淡寫的謝謝!他若是不趁機討要些什麼,怎麼對得起他大灰狼的稱號?

“嗯?”挽笙歪著頭,一臉不解的模樣!

“笙兒,不如我們真的生兒吧?”越諶一臉真誠的說著。挽笙一開始沒明白他之意,畢竟笙兒與生兒真的很像,故而,她顯得一臉疑惑。

“什麼笙兒呀?”挽笙一臉懵的問道

“就是……”越諶故作賣關子,成功引起挽笙注意後,唇角勾起一笑,便吻上了挽笙的紅唇。

這下挽笙可算知道,這生兒是什麼意思了。故而,手上一直捶打著他的胸口,嘴上卻任由他欺負著!一對璧人花間相擁,的確是一幅美景!

二人十指緊扣倚靠桃樹而坐,挽笙幸福的將頭靠在越諶身上。越諶嗅著挽笙的髮香,覺得愜意極了。他甚至都已忘了他進朝廷的目的了!

“阿嚏!”挽笙打了一個噴嚏,越諶憂心的趕緊將她拉起,拉著她轉身便要往山下走去!

“酒酒,我沒事的!不過是打了一個噴嚏!”挽笙勸慰道

“不行,大夫不看過,我不放心!”越諶堅決道。

“可是我……還沒看夠呢!”挽笙略略不開心道。

誰知,她的不開心並未換來越諶的心軟。只見越諶走近,將她打橫抱起,吻上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這次先回去,你若想看,我下次定會陪你一塊來!無論如何,我都要以你的身體為先!”見挽笙安靜了,越諶這才移開唇柔聲道。

“那你可要記得,這是你答應我的!”挽笙妥協道。得到越諶的肯定回答後,這才放心的將頭埋在他的脖間,任由越諶抱著離去!

到了府上,越諶徑直將挽笙抱向自已的房間,隨後吩咐人去找大夫。大夫查了,發現挽笙僅是一點風寒,隨後,留下張藥方便離開了丞相府。

大夫走後,越諶立刻讓人去抓藥,煎藥時更是一步不離的盯著爐火,怕那爐火溫度忽高忽低,熬出的藥沒效果。藥出爐後,他不讓婢女送藥,而是自已端著藥碗進到了房間。

越諶落坐床邊,一勺一勺的舀起碗中的藥,細心的吹冷了,餵給挽笙。挽笙雖覺得藥苦,可也不願意辜負越諶的心意,故而逼著自已將藥喝下。很快藥碗就見了底,越諶這才放下了心!

“很苦吧?”越諶一臉心疼的問道,隨後便見挽笙撅著嘴點了點頭。

“下次,我定會事先備好蜜餞再餵你藥!”越諶頗有些自責道。

“下次?你就這麼希望我再生病呀?”挽笙含笑抱怨道

“對不起!是我說錯話了!”越諶說著,便想抬手打自已的嘴。挽笙見了,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他的手,隨後迅速的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這樣……就不苦了!”挽笙含羞道,隨後,將自已整個人埋在被子裡!

“睡吧!”越諶摸了摸挽笙的髮髻,柔聲道。

挽笙聽話的閉上了眼睛,越諶便一直在床邊坐著,看著她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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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諶含笑看著挽笙的睡顏,覺得有妻如此,夫復何求?他甚至都已幻想到了,他們二人婚後的生活。可門外的一個黑影卻打碎了他的夢!

察覺門外有人,越諶在確定沒打擾到挽笙的前提下,才輕聲出了房門!來到門外,一個身著墨青色服飾,戴著全臉面具的中年男子正站在門口。越諶示意他先不要說話,隨後將他帶到了較遠之地,這才與他說話!

“趙叔,你怎麼來了?”越諶淡淡開口問道,此時的他渾身散發著冷漠氣息,完全沒有對著挽笙時的柔情蜜意。

來人喚趙城,與越諶的生父乃結拜兄弟。自越諶父親離世後,趙城便一直照料著他們母子二人。以至於,都未曾娶妻生子。故而,越諶對他很是感激,對他也很尊敬!

“主人,夫人想見您,特派我來請!”趙城說道!而他口中的夫人,便是越諶的母親。

“母親想見我,傳信來就好,怎好讓您親自來請!”越諶道

“請!”趙城並未說話,而是恭敬的作了一個請的姿勢,越諶便隨他一同離去!

二人並未正大光明的從大門出去,而是小心翼翼的避人耳目的出府,像是去見一個見不得光明的人似的。二人自東門出城,行至一個偏僻地勢,這才隱約見著湖中央的一個小茅屋!

二人由木橋走近,這小茅屋只有兩個房間,越諶的母親與貼身伺候的婢女便住在此處。 到了茅屋外,趙城規規矩矩的站在了大門口,顯得十分恭敬。

越諶自已走進屋內,其母越氏的貼身婢女柔娘恭敬的對他行禮,亦稱其主人!隨後,便也退了出去,同趙城一般站在外間。

“母親!”越諶走近,對著一個身著墨藍色衣衫的夫人行禮道。

夫人原本背對著他,聽到他的聲音後,這才轉過了身子!越氏戴著一張面具,將自已的半張臉都隱了去。秀髮間有了些許的白髮,可身上散發的貴婦人氣息,卻讓人隱約覺得她的身份不簡單。

越氏見著兒子,並沒有平常母親的那種激動,她淡淡的走到床邊坐下,這才出聲讓越諶坐下。越諶得到母親的允許,這才動身入坐。

“你可還記得,我帶你來姜國的目的?”越氏淡漠出聲,頗有些越諶此時的神情。看來,越諶身上的冷漠是來自於越氏呀!

“誅殺姜皇,為父親報仇!”越諶恭敬的回道!

“你既然都記得,為何還管不住自已的心?竟然與女子談情說愛!你難道不知道,情,會讓人心煩意亂嗎?”越氏有了些許怒氣!

“母親,我雖然沒管住我的心,可我自問,我也沒有停下復仇。我有自信,報仇和笙兒我可以同時兼顧!”越諶表明了自已的決心。

“若真是如此,圍場那次你為何不親自動手?憑你的武功,完全可以殺了他!又怎會失手?”越氏有些繃不住自已的情緒,質問道。

“你敢說不是因為挽笙,你才失手的?你怕她知道你是一個為了報仇不擇手段的惡魔,你怕她會因害怕你而離開你,你才不親自動手的是嗎?”越氏怒吼道

“您查了笙兒,是嗎?”對於越氏的質問,越諶的確無可辯駁。可對於越氏調查挽笙,他有些不爽!因為他不願意別人調查挽笙,哪怕那人是自已的母親!

“是,我調查了她。我自然得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女人,能讓你魂牽夢縈,甚至為了她居然可以放過手刃仇人的機會!”越氏絲毫沒覺得自已的行為有何不對!

“母親,我向你保證。仇我會報的,但是笙兒,我也絕不放棄!”越諶留下這麼一句話便決絕轉身離去。

越氏沒想到越諶的態度會這般強硬,看著姜煜遠去的背影,兩行清淚從面具下滑落。

“諶兒,對不起!母親也不願意逼你,可有生之年,不能看你手刃仇人,母親實在是不能瞑目呀!”越氏自言自語道。

柔娘,趙城二人見越諶離去,並且臉色並不好的模樣,擔憂越氏,這才雙雙走進了屋內!

“夫人,您不該逼主人的!這些年來,主人為了報仇受的苦,我們都看在眼裡。他不會為了挽笙姑娘便誤了報仇的!”趙城勸慰道。

“是呀!夫人,主人從小天資聰穎,他心中定會有所判斷的!”柔娘也為越諶說著話!

“別人不知我為何這般固執也就算了,可你二人也是與我一同歷經來的人,你們也覺得我做錯了嗎?”越氏不可思議的問道

趙城柔娘二人怕牽扯出越氏的痛苦記憶,故而,只是靜立一旁,不出一言。

越諶恍恍惚惚的回到丞相府,依然坐在床邊看著挽笙的睡顏。腦海中卻一直浮現著這些年來受的苦!

或許是歷經磨難的孩子比較早熟,自三歲起,越諶便能記事了。自記事來,越諶從未見過越氏的笑容。只知道,她是因為父親的去世而悶悶不樂。

五歲起,越氏便託人為他找了許多的師傅,詩詞歌賦,文韜武略,一點點的教給他。哪怕他哭喊著累了,想要到母親懷中撒撒嬌,可越氏心卻如同頑固不化的冰,並未給他一點溫暖。

後來,在趙叔的開導下,他知道母親是因為憂心父親的大仇,這才不曾有笑顏。自此,越諶學會了堅強,白日裡認真學習師傅教的事,夜深人靜時也會自已練武。十六歲進行科考,成功進入朝堂。年僅十八,便成了姜國丞相。別人都只知他風光無限,可誰又何曾瞭解到,他風光背後所受的苦?

“酒酒,你怎麼哭了?”挽笙睡了一覺,覺著精神好多了。可醒來見到的卻是越諶的淚眼,她不免出聲問道!

“哦!我是在自責,沒能照料好你。”越諶故作輕鬆的擦去眼角的淚,道!

“我這不是沒事嗎!”挽笙含笑道。她雖覺得事情定不會這般簡單,可越諶不願意說,她也不便問。

看著一臉笑意勸慰著他的挽笙,越諶覺得心中一暖。一時間,心酸湧上心頭。為了不讓挽笙瞧見他的淚,他一把將挽笙擁入懷中。

“笙兒,如果你有一天發現,我不像表面這樣,你可會離開我?”越諶嗓音苦澀道。

“每個人都不會只像表面這般,但是我答應你,無論你是什麼樣的人,我都不會離開你!”挽笙這算給了他一粒定心丸。

其實,挽笙也有事瞞著他。至少,她從來沒有提過她與姜煜的關係,因為,她對越諶是真心的,她害怕說了之後,他會覺得,她接近他別有目的,害怕他會離開自已。

至於越諶的另一面,只要他不願意說,她也不會去問。這是他們之間的默契,可她既然答應不會離開他,她就一定會做到!除非,是他變心了。

君心不改,妾心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