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啊!您千萬別聽信那傢伙的一面之詞啊!奴家確實早已與他斷絕夫妻關係了,和離書也早就交予他手了呀!”芸娘淚流滿面地哭訴道。
此時,那位官差終於開腔:“那麼,你們可曾將這份和離書呈交到官府備案呢?若無備案記錄,即便有和離書在手,於律法而言,你依然是他的妻子。”
官差話音剛落,芸孃的丈夫便張狂地大笑起來,緊接著毫不客氣地上前欲拉扯芸娘回家,口中還叫囂著:“好你個不知廉恥的娘們兒!不好好在家裡侍奉夫君,竟敢跑到外面丟人現眼!等老子把你帶回去,定要好生收拾你一番!”
“妾身寧死也不願隨你回去!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整天只知道賭博,輸光了錢財就變賣妾身的胭脂秘方,稍有不順心便對妾身拳打腳踢。求求小姐救救我吧!”芸娘哭得肝腸寸斷,幾近昏厥。
見此情形,洛依雪急忙挺身而出,將芸娘護在身後,同時向官差懇求道:“大人,若是此刻補交和離文書,可否算數呢?”
那官差略一思索,回答道:“若想作數,需得雙方均表同意,並在文書上簽字畫押才行。”
芸孃的丈夫站在那裡,扯著嗓子叫囂道:“反正我是絕對不會同意和離的,臭婆娘,你就乖乖地等著跟我回家吧。”
芸娘一聽這話,嚇得全身都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洛依雪見狀,急忙安撫芸娘,輕聲說道:“別怕,有我在呢,我絕不會讓他把你帶走的。”
“你到底要怎樣,才肯同意簽字和離?”洛依雪轉頭面向她的丈夫,語氣堅定地問道。
然而,芸孃的丈夫卻絲毫沒有退讓之意,依然不依不饒地回答道:“無論如何我都是不會答應的,我只希望她能跟我回去好好過日子。”
“既然如此,那我們只好去公堂上理論一番了,看看青天大老爺會如何判決,我相信律法一定會好好保護這位可憐的婦人。”洛依雪的聲音洪亮而有力。
“對呀,去公堂論理!”周圍的人們也紛紛附和著,表示支援洛依雪的決定。
於是,他們一行人就在群眾們的簇擁下,來到了縣衙門外。
“威武……”隨著兩聲清脆的吆喝聲響起,兩旁的官差紛紛齊聲高喊。
緊接著,縣令大人敲響了驚堂木,大聲問道:“是何人擊鼓鳴冤?先報上名來!”
洛依雪小心翼翼地陪著芸娘走進公堂,芸娘一見到縣令便跪了下去。
“回大人,奴家名叫芸娘,今日狀告我那丈夫王柱,請大人為奴家作主!奴家要與他和離。”芸娘一邊哭著訴說,一邊向縣令磕頭。
縣令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中不禁生出一絲憐憫之情,但仍保持著冷靜:“既然如此,你們二人只需簽署和離文書並交至縣衙即可。”
然而,芸娘卻哭得更傷心了:“可是那無賴王柱不肯簽字啊!他不僅如此,還用此來威脅奴家,讓奴家繼續研製胭脂配方供他販賣。大人啊,請您救救奴家吧!”
聽到這裡,王柱也跪了下來,滿臉委屈地喊道:“大人,您千萬別聽信這婆娘的胡言亂語!明明是她投靠了玉露堂的掌櫃,找了新的相好,現在反過來逼迫我和離。大人啊,請您一定要為小人作主啊!”
芸娘聽到王柱的話,氣得渾身發抖,她流著淚反駁道:“你這王柱,明明是你自已賭博輸光了家產,還對我拳打腳踢,甚至將我家祖傳的胭脂秘方賣給了彩雲坊!你還有臉在這裡顛倒黑白!”
兩人互不相讓,爭吵聲越來越大。縣令見狀,用力拍了一下驚堂木,大聲喝道:“安靜!你們雙方可有證據呈上?”
芸娘和王柱都搖了搖頭,表示沒有證據。
就在縣令也在猶豫之時,他隔壁的師爺湊上前去,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縣令聽後,臉色瞬間變得陰沉,怒不可遏地吼道:“好你個王柱,竟敢在大堂之上公然撒謊,還不快如實稟報!”
王柱見狀,立刻換上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哭喪著臉說道:“大人啊,請您明察,實在是那婦人芸娘欺我先啊!”
縣令氣得猛拍驚堂木,震得眾人心頭一顫,他瞪大眼睛,高聲喊道:“你欠下的賭債,只需傳召賭坊之人前來對質即可真相大白;至於售賣秘方一事,找彩雲坊的掌櫃也能輕易查證。你難道真以為本官如此好欺騙?”
芸娘見時機已到,迅速掀起衣袖,露出手臂上那一道道猙獰可怖的傷痕。這些傷痕如蚯蚓般扭曲交錯,令人觸目驚心。
“大人,這就是王柱對我施暴的證據!請大人為小女子做主啊!”芸娘泣不成聲地哭訴道。
縣令見狀,心中的怒火愈發旺盛。他用力一拍案板,義正言辭地宣判道:“好一個王柱,道德敗壞至此,實不配為人夫!本官在此宣佈,解除王柱與芸孃的婚姻關係。此外,他在公堂之上信口胡謅,影響惡劣,杖責十棍,以作懲戒!”
隨著縣令一聲令下,“威武……”的吆喝聲響徹整個大堂。官差們應聲而動,將王柱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