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原地休整片刻,傅博延安排手下將物資分批搬運到車上。

紀又夏提前開車去了,施白薇一個人跟在隊伍後面慢慢走著,傅博延放緩腳步,與她並肩而行。

“你那份我先讓人幫你搬到車上去,到時候如果......我想辦法給你找工具裝起來。”傅博延低聲解釋,帶著一絲擔憂,“最好還是得有輛車,不然你一個人帶著這麼多東西,還是有些不安全。”

她應了聲好。

從今天早上施白薇醒來開始,祝嘉言就一直刻意躲避著她,不敢看她的眼睛。

可是,當他眼睜睜地看著他哥跟她走在一起聊天,兩人有說有笑的場景,不知道怎麼了他心底某個地方突然刺痛了一下。

還沒來得及去思考原因,沒想到竟然聽到她要離開的資訊,祝嘉言立刻就坐不住了。

“你怎麼不跟我們一起走?”

祝嘉言邁著長腿幾大步衝到她面前,臉上是肉眼可見的焦急,聲音也隨之提高,“你一個人,多危險啊!”

“何況,跟我們在一起,你不也挺開心的嘛!”越說到後面,他的聲音越來越小,俊美立體的臉龐飄上一抹緋紅,最後一個人小聲嘟囔著,“昨天晚上還那樣子對我......”

原本不可一世,瀟灑張揚的少年此刻竟顯得有些委屈,可憐巴巴地看著她,眼裡滿是祈求和控訴。

施白薇簡直丈二摸不著頭腦,昨天他還一副看自已不爽的樣子,事事跟她作對。今天怎麼突然轉了性,還來勸她和他們一起走。

不過,施白薇仔細端詳著眼前的男人。

長身玉立的少年穿著白色短袖,外面套了一件灰黑色防水外套,越發顯得肩寬腿長。脖子上還戴了條銀質項鍊,一頭濃密的黑髮全部梳了上去,露出飽滿的額頭。

額頭下面長著一雙特別標準的葡萄眼,睫毛纖長而濃密,眼睛純澈黑亮,像寶石一樣閃爍著光芒。

長得確實不賴,就是脾氣差了點,施白薇心中暗暗腹誹。

“對啊,昨天你不是那麼不歡迎我,一直要趕我走嗎?”施白薇故意板著一副臉,語氣硬邦邦的,“那我走了,你豈不是很滿意才對?”

“不、不是!”

祝嘉言又氣又急,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昨天......”

“你昨天怎麼了?”施白薇故意逗他。

“......是我錯了!”他乾脆一狠心,閉上雙眼,一長串話劈里啪啦地丟出:“我昨天不該對你翻白眼,不該對你冷嘲熱諷,更不該看不起你......”

“對不起!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給你道歉!......求、求你原諒我、別因為我——”

“好了。”施白薇打斷他,看他一副臉漲得通紅的可憐樣,都快呼吸不上來了,無奈道:“看你這麼誠心的樣子,我原諒你了。”

“真的?”祝嘉言瞪大了雙眼,眼睛裡波光粼粼的。

“真的。”

“那.....”

他湊近幾步,眨巴眨巴眼睛,“現在你可以跟我們一起走了嗎?”

祝嘉言面帶希翼地盯著她。

施白薇眼角抽了抽,語氣裡夾雜著一絲無奈:“我考慮考慮。”

“哎呀!你還要考慮什麼啊!”

少年恨不得貼到她身上,纏著她問個不停,“你說嘛?你都說出來,我保證給你解決!”

施白薇被他纏得不行,連忙向身旁的傅博延投去求助的目光,示意他趕緊管管。

男人清俊的面容淡淡煥出白玉般溫澤,唇角揚起一抹輕淺的笑:“真是稀奇,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嘉言向別人道歉,那麼想要一個人留下來。”

“看來你對他來說真的很重要。”

他露出愛莫能助的表情,“要不,你再仔細想想?”

......

很快施白薇就沒有心思想這件事了。

當眾人把東西一一放到車上擺好,她剛準備上車離開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一陣熟悉的低吼聲再次傳來。

不是吧?

又來?

施白薇認命地轉過身子。

不知道什麼時候,四面八方忽然湧出一大群模樣可怖的喪屍,搖搖晃晃地朝她們奔來。很快呈包圍之勢,將眾人連同三輛車牢牢圍住。

一個滿是猖狂與挑釁的男聲忽然平地炸開,響徹這一片天地:“傅博延,你們今天死定了!哈哈哈哈哈!”

傅博延瞳孔一縮,沉下臉來,眼眸中滿是冰寒之意。

“竟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