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蘇知道自己能這麼快長出第一條狐尾,那是絕對離不開君漓殤功勞的。

雖然不想承認,但君漓殤的確是個金大腿,而且白沐蘇為今之計也只有緊緊抱住這個金大腿不放了,例如現在。

“嗷嗷~”

你往裡邊挪一挪呀。

白沐蘇蹲坐在君漓殤的床榻邊上,頂著某王爺似笑非笑的眼神,心裡慌得一批,但為了可以早些長出尾巴續命,她臉都不要的爬上狗男人的床了,這點困難還能難到她嘛!

小狐狸伸出了小爪子戳了戳男人硬挺的腰肢,上面有薄薄的肌肉,不似那種壯漢,是恰到好處的令人垂涎。

不得不說,這男人的身材還真不是一般的好,面板觸感也還是挺不錯的。

白沐蘇這樣的小動作,君漓殤莫名有些受用,但是今晚想睡他的床,那是不可能的。

“這是本王的床,你的狐狸窩在那兒”

自從那晚心軟讓她上了床,他本就覺淺,後半夜更是被折磨的睡不成好覺,雖說不夢魘了,但睡一個屋子也可能有這種效果,他並不打算委屈自己的後半夜。

但這小狐狸偏又是個性子倔的,無奈就讓人在房中置辦了個狐狸窩。

別問為什麼堂堂攝政王為什麼不直接把狐狸趕到地板上,那可能因為他是個潛在的毛茸茸控,不過自己不知道罷了。

白沐蘇聽完他的話,朝那個專門為她打造的小窩看過去,說真的,做的挺不錯的。

這個小窩做的勝在精緻,裡面不知鋪了什麼動物的毛髮,瞧著就暖和舒適,但是千好萬好就有一個缺點,離君漓殤也太遠了吧!這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嗷嗷!”

不管,今天本姑娘就要睡你的床!

白沐蘇才不會傻乎乎的等君漓殤把她從床上掃下去,直接趁其不備,靈巧的鑽進了被子裡,只露了條尾巴給他。

君漓殤沉下眸子,他何日這般容忍過一件事物,但對於眼前這隻呆萌又精明的小白狐,他卻是動了之前不曾有的惻隱之心,聽來可笑。

若讓被大煜攝政王威壓震懾過的人聽了,可能以為君漓殤變成了活閻王,畢竟直接死和被折磨的半死不活相比還是前者痛快。

外頭夜深了,圓月升起,月光透過木窗凌亂的撒在案桌上,也好似給俊美的男人鍍了層溫柔的表面。

“小蘇兒?”

君漓殤嗓音低沉起來一點也不會油膩,是那種聽起來誘惑十足,卻又讓人不得不剋制的感覺。

那次她指了那個“蘇”字後,君漓殤便喜歡叫她這個逗弄她,而她每次也都很沒出息的都會害羞般垂下狐耳。

白沐蘇第一次聽時有些恍惚,隨後覺得好羞恥啊,印象裡從沒人這麼叫她,但卻莫名有些熟悉感。

後來聽的多了,她覺得,這個世界上應該不會有第二個人能叫的這般讓她動心了吧。

不過現在,白沐蘇不理他,她收回之前的話,有時候一個狐狸和人搶被窩真挺無助的。

她就不出去,萬一剛一露頭就被丟下床,她又要費盡心思爬上來,她以前從沒想過自己一個黃花大閨女,千金大小姐,會有一天竭盡腦汁只為了爬一個男人的床。

雖然想想自己也不虧,現在她也不是人類的身體,而且這男人又長的這麼人神共憤,等她尾巴長出來可以化形了,她就跑路,到時候天大地大,君漓殤就算見到了她也不一定認識她了。

白沐蘇還在被窩裡沉浸在自己對未來美好生活的幻想中,突然渾身一麻,打了個顫,君漓殤這傢伙居然又在摸她尾巴!

白沐蘇掙扎著從被子中探出腦袋,君漓殤手上的動作不輕不重,尾巴又偏偏是她最為敏感的地方。

“嗷!”

別碰我尾巴啊!

白沐蘇小身子有些發軟,耳邊又傳來君漓殤故意壓低的聲音:“小蘇兒,你若是能變成人就好玩了”

酥麻感還在,但白沐蘇的腦子卻是因為這句話爆炸了,要是那天她真的變成人了,他又會用何種姿態對她呢?

君漓殤說完自己又是失笑一聲,這個大陸不可能孕育出可以化形的聖獸,他很清楚。

這晚,白沐蘇如願以償的睡在了床上,不知道為什麼君漓殤的心情突然有些低迷,也就不管她了。

不過她落得輕鬆。

白沐蘇進王府這幾日,不僅整個攝政王府都知道了白沐蘇的存在,就連府外也都傳開了。

常年征戰沙場殺人不眨眼,對什麼事物都提不上興趣的笑面閻王居然對一隻小狐狸寵愛有加,很多人都想看看王爺的愛寵,但更多的人卻是不屑,覺得這也沒什麼了不起的,不過是個玩物罷了。

白沐蘇不知外界是怎麼傳播關於她的謠言的,如若要是知道,她肯定是要伸著爪子好好讓她們看清楚,她明明是時時刻刻都小命堪憂啊!

君漓殤像是對白沐蘇來了極大的興趣,吃喝倒是都不會短著她,不過惡趣味來了也是讓白沐蘇咬牙切齒憤懣的不行,偏偏又打不過。

大煜皇城長儀宮——

只聽嘩啦一連串瓷器破碎的聲音響起,隨之而來的是女子發狠的咒罵聲:“一個畜牲憑什麼能入他的眼!本公主為他做了這般多,他都不曾真正看過我一眼!憑什麼?!”

皇甫樂儀大悲大怒之間頗有些癲狂的感覺,華麗的衣衫拂地,女人身形不穩的跌在地上。

她兒時第一次見到那個男人時,便認定了他,她請求父皇為他們指婚,卻被父皇以她未過笄禮而拒絕。

她等著,卻沒想過父皇在她笄禮之前駕崩了。

在那個女人扶持自己兒子成為新皇時,她也曾是個不諳世事的公主,如今淪落成這副善妒模樣,她不後悔。

長儀宮殿內裡裡外外爬跪了一片宮女太監,自先皇駕崩後,原先活潑天真的公主早已不復存在,這深宮是最磨人的。

“公……公主,您何必動怒呢?那白狐雖說暫時得了攝政王的寵愛,卻終究只是個畜牲罷了。”

總有人自詡聰明,以為自己在這種境地中開口說話,便能前途無量。

皇甫樂儀看向說話的侍女,眼中不屑:“你可見他對什麼事物有過莫大的興趣?”

身為公主,本不應該因為一隻白狐失了身份,但她就是嫉妒,目無他物,不可一世的男人居然也有了喜愛的事物,明明她才是陪伴他最久的!

煜都無不愛慕攝政王的貴女,沒人敢於得罪她,如今倒是讓一隻狐狸先一步得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