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蘇莫名的就被帶進了君漓殤的寢室,小狐狸本狐是一臉的不樂意。

雖說她現在也只是一隻狐狸的模樣,但她的靈魂是個黃花大姑娘呀,就這麼和一個男人共處一室,不彆扭才怪。

君漓殤不知道去了哪裡,白沐蘇邁著小步伐打量著屋子。

得出個結論:好大,好豪華……

球球聽見白沐蘇的心聲都無語了,什麼文化水平啊?!

君漓殤的寢室並不像他這個人一般張揚肆意,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鼻尖,鏤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點點細碎的月光,白沐蘇細細打量,前面就是一張柔軟的木床,精緻的雕花裝飾的是不凡。

白沐蘇逛的出神,完全沒感覺到身後人的一步步靠近。

“笨狐狸,在看什麼?”

從身後傳來的聲音帶著幾分沙啞,是那種慵懶性感的漫不經心,讓人聽了免不得要面紅耳赤。

白沐蘇猛的轉身,只瞧見白日氣場攝人心魄的男子,此刻只著一件單薄的豔紅浴袍從裡間浴室走出。

男人青絲微潮,水霧輕罩,喉結連著鎖骨都暴露在白沐蘇的眼前,浴袍掩住的是模糊的肌肉線條,不得不說,真是人間極品了。

君漓殤饒有興趣的看著笨狐狸的狀如痴漢的模樣,嗤笑一聲:“小狐狸,流鼻血了”

白沐蘇猛的醒神,反應之下立馬抬起兩隻前爪捂住了小鼻子。

胡說!她沒有!她不承認!

不過這一捂,她才發覺君漓殤是故意看她出糗,根本沒流鼻血。

“主人主人,他身上的靈氣好濃郁,你跟他睡一覺肯定能儘快進入修煉!”

球球在識海里的聲音異常興奮,不過白沐蘇眼角狂跳。

什麼虎狼之詞啊!還睡一覺,她又不是什麼吸人精氣的妖精。

“就是普通的待在他身邊啦!想什麼呢主人?”

球球有些恨鐵不成鋼。

待在他身邊?白沐蘇對於這個提議好像是有點心動……可這是個危險分子,動不動就想燉她,實在讓她身心不安。

君漓殤坐在書桌前,就那樣一隻手撐起有優美的下顎,燭光映照在男人俊美無儔的側臉上。

地上的某隻笨狐狸一會兒搖頭一會兒點頭,小模樣好笑的緊,眼神偶爾糾結,有時堅定,人類的表情出現在一隻小狐狸身上更是靈動。

君漓殤不禁想,哪怕是隻靈狐,也會有如此真實的情緒嗎?彷彿內裡靈魂就是人一般……

這個世界不是沒有與人類靈脩一般得天地造化從而晉升為靈獸的生物,但是以龍涎大陸的稀薄靈力來看,是沒有能力孕育出來的。

君漓殤對這隻長相奇異的小狐狸越發感興趣了。

白沐蘇回過神時,入眼的便是如古畫般迤邐的畫面,男子眼眸中透出的興味簡直讓她毛骨悚然。

君漓殤的眼神灼灼的放在她的身上,好似非要將她看透不可,實在忍不住一通激靈。

說實話,挺嚇人的……

“過來”

君漓殤的聲音恢復了平時的沉穩,不似方才勾人的啞,總會讓人不禁產生畏懼。

男人修長分明的手指扣在桌案上一敲一放,彰顯著為數不多的耐心。

白沐蘇自然是不敢與眼前男人對著幹的,只好躍身跳到案桌上。

男人的眸好像彎了,俊晰修長的手在她毫無防備時撫上她背脊的毛髮。

“嗷嗷!”

你這人怎麼不經過同意就擼狐狸啊!

“還挺好摸”

君漓殤頗為真心實意的呢喃。

白沐蘇無語,怎麼表面是個邪魅狂狷的霸道王爺,背地裡是個擼著毛就開心的孩子啊!

君漓殤本身年歲也不大,雖說不能用孩子來形容,但也是二十出頭的青年。

君漓殤從南疆勝仗班師回朝,先前打仗無往不是輕而易舉,偏這次棘手了些。

軍隊裡出了叛徒。

南疆不過一介小國,卻因著背後有著北辰的幫助,就敢上趕著挑釁他了,這叛徒有,並且還不止一個。

“呵,不過是幾月沒回,一些老狐狸當真覺得自己可以威脅到本王了。”

君漓殤的語氣中溢滿冰霜,有種無形的威壓和不屑,那是一種不可一世的氣勢,好似與生俱來的君王。

白沐蘇發覺著身邊的氣溫好像有點低了,一回頭就撞上拽著個嘲諷臉的大冰塊,小心臟嚇了一跳。

“嗷嗷~”

你怎麼了?

她好擔心這樣的君漓殤會一個不順心把她燉了啊!

君漓殤愣了一下,彷彿是忘記了白沐蘇還在身邊,而在自己出神之際,這隻小狐狸正拿爪子扒開他的手。

君漓殤突然笑了,把手放在小狐狸頭上,揉了揉,掌心下的毛髮雪白松軟,還散發著淡淡的藥草香氣,應當是青依為它沐浴了,還挺治癒人心的。

“不是說你,你是小狐狸”

君漓殤含笑,但又一本正經。

白沐蘇默默的翻了個白眼,廢話,她本質也是個人,雖說是曾經吧,但怎麼可能聽不懂他說的話…

“你那是何表情?”

君漓殤覺得有趣的緊,這半大的小狐狸剛才好像衝他翻了個白眼。

白沐蘇心慌慌,怎麼就沒控制住自己呢。

當晚,白沐蘇簡直要被君漓殤氣個半死,君漓殤一個人獨佔了一整張床不說,還沒給她準備睡覺的地方,她才不要真的像個小狐狸一樣睡在地上!

可是當她做好心理建設終於鼓起勇氣上了君漓殤的床時,君漓殤突然笑了,白沐蘇還不明白他笑什麼,自己整隻狐就被一股勁風掃下了床。

白沐蘇呆了,偏偏這貨還要強調一遍:“這是本王的床,你睡地上”

說完,便側過身獨自睡去了,也不管它在這穿堂風裡有多冷。

“嗷嗷嗷嗷——”

你不讓我睡床?呵,本姑娘今天偏要睡!

白沐蘇心底放出豪言,四爪並用的賣力爬上床,剛準備蜷起來睡覺,君漓殤突然轉過了身,它就又被掃下了床。

直到半夜,被掃下去五次。

白沐蘇也不知道為什麼非要爭這一口氣,第六次爬上床後,她只聽見他又笑了,很細,但沒再管它。

白沐蘇折騰了一整天了,體力早就沒的剩了,不一會就睡熟了過去。

第二日,君漓殤是黑著臉上朝的,不為什麼,只因今早上醒來,那狐狸的爪子都快踹到他嘴裡了。

笨狐狸不好好蜷著,睡的四仰八叉的,睡相難看死了,將它翻了兩圈都沒醒。

不過昨晚,君漓殤卻是沒再陷入地獄般的夢魘,睡的也算舒心安逸,僅限前半夜。

“哼,便容忍你這麼一次,若有下次……”

話沒說完,君漓殤覺得自己都變蠢了,跟一隻睡的像豬似的笨狐狸說什麼呢,於是,黑著臉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