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

刺眼的白熾燈光射滿房間,夜天明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再睜開眼時,卻發現自已身處陌生房間,渾身動彈不得。

和夜天明共處一室的,還有五人。

他們有男有女,似乎也都是剛剛醒來,臉上寫滿了迷茫與恐慌。

“喂,這裡是什麼地方?”

夜天明左手邊的女生率先叫了出來,少女看上去不過二十一二歲,正是青春洋溢的時候,現在卻被綁在冰冷堅硬的椅子上。

對面男人不屑的冷笑了一聲。

“別嚎了,有那點兒力氣不如動動腦子。大家都被綁在這裡,你覺得誰能回答你的問題?”

“你!”

被人一通說教,少女氣的不輕。

夜天明則是快速環顧了一圈四周。

果然,所有人都是一樣,胳膊、大腿被鐵圈緊緊的扣在椅子上,光憑個人力量,根本無法掙脫。

可是——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就在夜天明疑惑不解的時候,一道清冷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歡迎來到我的世界,各位玩家。”

眾人順著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一個披著狼皮的男人從角落中走出,面上還戴著一個白色面具。

“今天我們要玩的遊戲是狼人殺,規則應該不用我多說了。”

“玩家分為兩個陣營,平民陣營和狼人陣營。三個回合內,狼人將平民殺死,則狼人獲勝。”

“相反,只要平民能撐過三個回合,就可以淘汰狼人。”

毫無感情的解說,男人拉過桌子前面的一張椅子,自顧自的坐了上去。

同一瞬間,夜天明手上的鐵圈開了。

不只是他,其它六個人也都輕輕的“咦”了一聲,驚訝的看著自已自由的雙手。

“老子不想玩,馬上放我離開!”

夜天明右邊的男人拍著桌子,激動的叫了起來。

“老子正有一筆大生意要談,沒空陪你玩這無聊的遊戲。”

他旁邊的中年男人,也跟著清了清嗓子。

“我不知道你怎麼稱呼,不過非法囚禁警察,是要被判刑的。”

順著中年男人的聲音看過去,眾人這才發現他身上穿著警服,腰裡還別了副手銬。

“那個——”

又一個男人穿著白大褂,弱弱的舉了舉手中的手術刀,“你們誰看到我的病人了。”

警察、醫生、公司老闆、學生……

夜天明心中快速的盤了一遍,大家身份各不相同,根本找不到有什麼規律。

難道說他們就這麼倒黴,被人隨機綁架了過來了?

可即便是綁架,對方又使了什麼手段,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他們抓來這裡?

面對眾人的吵嚷,狼皮人揉了揉耳朵,吐槽的說了句“煩死了”。

下一剎那,天花板如魔術般從中間裂開,一陣沉重的齒輪轉動聲在頭頂回蕩。六柄長劍,被粗大的鐵鏈牽引,搖曳著,緩緩對準了他們頭頂。

“這...這是什麼鬼東西?”女學生嚇得渾身僵硬,連聲音都顫抖起來。

儘管距離長劍有十幾米之遙,但他們仍能感受到那股冰冷刺骨的殺意。

這簡直就像是現代版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只不過,原本的達摩克利斯是一個人,而現在,他們六個人都成了劍下的目標。

“同樣的話我不想再說第二遍。現在,遊戲開始。”

隨著狼皮人的話音落下,從椅子後伸出了眼罩,牢牢遮住了幾人的眼睛。

“天黑請閉眼,狼人請殺人。”

當人類最引以為傲的視覺被剝奪後,其它感覺瞬間就被放大了十倍。

黑暗中,夜天明能清晰地聽到其他六人急促的呼吸聲,彷彿每個人的心跳都敲在他的心上。

他試圖睜開眼睛,但眼罩卻緊緊貼合著他的眼皮,無法掙脫。

好訊息,他的身份確定了。

壞訊息,是個沒用的平民。

在狼人殺中,平民除了白天投票有點用,其它時候就像待宰的羔羊,根本派不上什麼用場。

在夜天明發呆的這會兒,遊戲已經快要進行完了。

狼皮人清了清嗓子,“天亮了,今晚是一個平安夜。”

“請各位交流意見。”

隨著狼皮人的話音落下,眾人面前的眼罩“咔嚓”一聲解了開來。

環顧四周,夜天明發覺其餘幾人也是一頭霧水,誰也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說,只要玩完這個遊戲,我們就可以離開了麼?”

夜天明左手邊的女生弱弱問道。

狼皮人隨意的點了點頭。

“是的。”

“那太好了,咱們幾個裡誰是狼人,趕快自曝吧。”

女生激動的喊道,“這個鬼地方,我是一點兒也待不下去了。”

“呵呵。”

做生意的男人冷笑一聲,“你這話說的輕鬆,咱們幾個突然被綁到這個地方,你覺得僅僅只是玩個遊戲就放你離開麼?”

“你!”

現場的氣氛突然冷卻,彷彿空氣都凝固了一般。在眾人沉默的間隙,警官清了清嗓子,打破了這片寂靜。

“這樣吧,各位同志,我看大家還是先認識一下,也方便稱呼。”

“有這個必要麼?”警官旁邊男人問道。

做生意的男人不屑的哼了一聲,“當然有必要,這樣就算死了,也有人方便幫忙收屍。”

“咳咳。”

警官乾咳了兩聲,及時打斷了這有些沉重的對話,引導著話題迴歸正軌。

“那就從我開始吧。我叫李從戎,男性,三十四歲,目前在江城公安廳擔任民警。”

接著,李從戎身邊的男人也自我介紹起來,語氣中帶著些許的謙遜。

“我叫蔡民生,男性,二十七歲,目前在豐縣銀行工作,就是一個普通的職工。”

蔡民生說完,輕輕碰了碰身邊的醫生。醫生穿著整潔的白大褂,似乎還在為剛才發生的事情感到有些恍惚。被蔡民生這麼一提醒,他才意識到眾人的目光已經聚焦在了自已身上。

“大家好,我是馮向晚。在來到這裡之前,我正在醫院為病人進行手術。”馮向晚有些靦腆地笑了笑,摸了摸自已的頭,“說實話,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已會來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