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哥要除掉的人正是三皇子蘇明彥,北方戰局緊張,這是剔除肉刺的最佳時機,商人慕萬成想到了,作為政客的公子哥又豈會錯過,這招借刀殺人,真是不要太妙。

就算東窗事發被追查,屎盆子也只會扣在慕萬成頭上,與公子哥沒半點關係。

沈星沅想到這,後背心沁出一層冷汗,與虎謀皮,還需步步為營才能自保。

公子哥要殺三皇子,無非是皇權之爭,在當今聖上的眾多皇子中,三皇子非嫡長子,卻因功勳無數,有勇有謀深受百姓們愛戴擁護,從而成為最強勁敵。

太子除了是嫡長子,功績政績均為平庸,廢長立幼的呼聲由來已久。

林丟丟在醉清風后廚灶間忙活了一上午,拿著150兩賣蘑菇的貨錢回到客棧,接下來的兩天,她哪也沒去。

找老闆娘多開了一間客房,閉門不出,帶著找找進到空間裡。

“姐,這又臭又噁心的阿渣,弄回來有啥用,我們要在這裡面養魚嗎?”找找捏住鼻子,甕聲甕氣嘟囔。

林丟丟託顎沉思,“呃,這主意倒不錯,蘑菇都那麼鮮美,魚肉也定會可口,等我們有空了,就挖個水池養魚,水是靈氣滋生的源頭,對植物也好。”

臨了,加上誇讚一句:“找找你真聰明,姐都沒想到過。”

“呵呵,找找變聰明,就可以幫姐姐了。”找找不好意思撓頭憨笑。

“現在也能幫,我們先來挑選有用的阿渣。”林丟丟擼起袖子,將漏勺伸進缸裡。

“好嘞!”找找痛快的答應。

接下來的時間,姐弟倆在空間裡忙得不亦樂乎,到飯點才出來,吃過飯又回到房裡,進入空間。

兩缸阿渣,挑選出來的油膜與豬胰臟分開製作,油膜熬油加鹼水藥草汁做成香皂,溫和不傷面板,用來洗臉洗手,豬胰臟搗糜加鹼面做成胰皂,去汙力強可用來洗衣服。

兩天的時間很快過去,香皂胰皂全裝在竹筒裡,要使其定型,還需好幾日才可。

李叔客房。

“是什麼,這兩日你倆就在忙這個麼?”李叔拿著竹筒湊到鼻間聞了又聞,眼裡滿是問號。

“好聞麼,叔,來,你用點來洗洗手試試。”林丟丟將水盆移到床前。

李叔洗過手摸摸手背又聞聞:“這是什麼,洗完不膩手,還香噴噴的。”

“姐說這是香皂,用來洗臉洗手對面板好。”找找接話,然後拿起另一個短點的竹筒,“這是胰皂用來洗衣服。”

“那挺好,丫頭你的腦子就是好使。”

“叔,回頭我把製作方法教你,回到寧陽,你這身體要將養,不可再勞累,把鋪兵的活辭了吧,做這個胰皂來賣,先分成小塊送人試用,他們覺得好,自然就會來買。”

李叔聽了林丟丟的這番話,長嘆道:“我也知道自己的身子,你就是不說,回去以後這差事也怕做不下去了,正在為以後的生計發著愁。”

“我做好的,晾乾定型的就可以切割成小塊,直接出攤了。”

“我能下床了,要不明日我去街上出攤試試,看有人買不。”李叔也覺得這買賣不錯,打算小試牛刀。

翌日,三人兵分兩路,林丟丟扮成鋪兵前去吏部詢問結果,李叔與找找去街上出攤賣胰皂。

林丟丟來到吏部,等到下午申時羅主簿才匆匆而來,從桌面摞疊起來的一堆公文中,找出寧陽的公文回執及批閱後的公文,一併交給她。

出了六部衙門,林丟丟順道去找李叔與找找,明日就可以啟程回寧陽了,她想給李嬸帶點京城的糕點。

一路走來沒見到兩人,想必是先回客棧了,也不知胰皂好不好賣。

踏進來福客棧門口,老闆娘突然叫住她,神色慌張:“小夥子,你總算回來了,找找被抓去充軍了。”

“什麼,他還是個孩子啊?”林丟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快去,哦,不行,你去了也會被抓去充軍的,你叔追去了,不僅是找找,在我這裡住店的青壯年全給抓了。”老闆娘說道。

這時,一名夥計進入店裡,“老闆娘,打聽出來了。”

“快說!”

“其他客棧都沒事,街上也沒抓人,老闆在外面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啊,為啥只來我們店裡。”

“我咋知道啊,這個該挨千刀的,天天離不開那個賭。”老闆娘一拍大腿,長吁短嘆。

門口光線一暗,李叔拖著沉重的步子進來,林丟丟趕緊迎上去,“叔,找找被送去了哪裡?”

“唉,我對不起你呀!”李叔臉上紅腫,嘴有血漬,身上也沾有泥水腳印,看來是被人打了一頓。

林丟丟攙扶著他進了客房,老闆娘與夥計也跟了進來,兩方的資訊一對接,才知曉了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

花開兩枝,逐一敘來。

李叔與找找端著竹篩沿街叫賣,香皂膩皂都好銷,不大的工夫,一半就已賣了出去。

兩人經過醉清風酒樓門口,掌櫃正在送一名中年富商,找找認識掌櫃,就招呼了一聲。

幾人看到竹篩裡的胰皂,好奇詢問是什麼,找找說就是用他店裡,那兩缸阿渣做出來的。

李叔打算送兩塊給他,結果中年富商把所有香皂,胰皂全都給買了下來。

那會兒還不到半天的時間,貨提前賣完,又掙了不少銀子,李叔很是高興,帶著找找去吃了碗餛飩,便回到客棧,想等到林丟丟,三人去酒樓吃頓好的慶祝下。

這一等就到了下午,客棧突然湧進許多官兵,還進來一個年輕女子,長得很漂亮,穿的是綾羅綢緞,不知是哪位官宦家的千金。

他們一進門,二話不說就搜客房,把所有的客人全集中到大堂,列排站好,拿著一張畫像逐一對照每個人的長相,似在尋找什麼人,問老闆娘有沒有見過,一名穿白色素衫的年輕公子。

來福客棧住的都是市集小販,哪來什麼白衫公子,那位年輕女子並不相信,非逼著要交人。

最後幾名與畫像上男子,身形差不多的客人都被抓起來,要送去當兵丁。

他們抓找找,李叔辯說這只是個有智障的孩子,那士官長就問找找姓名家庭情況,這孩子缺心眼,全都如實回答,吐字清晰流利,於是找找也就被一起帶走了。

李叔跟著追去,被打了一頓,那些官兵警告他,若再糾纏就取他性命,想著要留口氣,回來給林丟丟報信,便折返回到客棧。

聽完整件事,林丟丟也聽出了所以然,他們要找的白衫男子,不正是自己麼。

那日,蘇沐晨轉身望向城樓,她也跟著看了一眼,城樓上除了士兵,另外站著的四人裡,她認識三人,枳王爺,親王妃以及慕葉語。

看來,到客棧來的那位年輕女子,是慕葉語,只是想不到她慕家還能插手軍營,並指揮官兵,又或許是枳王爺與親王妃也動了殺念。

誰能容忍自己的兒子,愛上一個男子呢,這為世俗所不容,最好的辦法莫過於殺人滅口,相好一死,時間長遠,誰還會有心思去記得城門外,那荒謬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