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末的天氣已經開始愈發的熱了。

但是在M國的某個像是鄉村農場的地方,在幾公里的位置,有一座古堡。

這個地方甚至在地圖上面都不會顯示。

地廣人稀的國家,甚至沒有人說,都不會以為有人住在。

但是其實儘管外面看起來陳舊的像是被荒廢了一般,但是裡面確實住著人。

一位少女和一個照顧她的老媽子。

曾媽把門給關上,搖了搖頭,又去幹自已的其他活計了。

古典繁複的雕花大床上,一個面板瓷白的女孩子靜靜的躺著,像是睡著了一般,那長的堪比最長款的假睫毛一動不動。

應該是真的睡熟了。

白雪其實沒睡著,她正在思考著。

因為她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那就是她覺得自已的活在幻覺裡面。

明明記憶裡面,她的名字叫做白雪,是從小在這座城堡長大的女孩子,沒有父母,只有一個從小一起長大的未婚夫。

但是她能感覺,這都不是真的。

明明自已的房間她也沒有什麼熟悉感,而且那位天天照顧自已的曾媽,也根本不瞭解自已的喜好。

白雪不敢告訴任何人,這裡沒有一個人可以信任。

而且,有時候,一個模模糊糊的身影會在記憶裡面出現。

不知道是誰,但是她卻能在潛意識裡面相信對方。

所以,白雪在偽裝自已。

偽裝成這個古堡裡面真正的白雪公主。

儘管在這裡生活了已經半年多了,但是她有一段時間是不能動彈的。

只能在床上沉睡。

她知道是自已的腦子出現了問題,所以就要更努力的記住那些會被遺忘的。

但是可惜,就算她站在鏡子裡面,看著自已的臉都想不起來更多的東西。

甚至衣櫥裡面的衣服,她都隱隱的感到不喜歡。

這不是她喜歡的型別,儘管好像記憶裡面她喜歡,但是她就是喜歡不起來。

剛剛她聽到曾媽跟她說:“歐少爺明天要來,早點睡吧。”

這個歐少爺,她有印象的,叫做歐廣文,是她從小到大的青梅竹馬的未婚夫。

但是說不出來什麼感覺,她其實沒多少的親切感。

更多是像是別人跟她描繪的場景一般,他們這麼告訴她,她就知道了。

一場騙局。

白雪的心裡面已經給這件事下了定論。

雖然不讓她接觸外界,但是卻讓她看了不少的經典的電影電視劇。

有一個電影,那個男人就是活在別人編造的世界中。

所以,白雪覺得自已也是差不多的情況。

甚至,她覺得自已不叫白雪。

但是她到底叫什麼,她是真的想不起來。

第二天的清晨,曾媽推門進來。

白雪已經醒了,正在古堡的窗臺前面吹風。

風把她的像波浪一樣彎曲的長髮略略吹起,曾媽都覺得這個姑娘真是好看的不行。

儘管只照顧這個姑娘半年多,但是小姑娘很好照顧,很聽話,她是發自心底裡面的喜歡。

這麼好看,歐少爺應該也會對她好的吧。

曾媽笑著很和善的說:“我給小姐搭配一下衣服吧,少爺已經在路上了。”

白雪美回頭,嘴裡發出一個很輕的嗯字。

完全像是一個聽話的瓷娃娃的。

她轉過身,走到衛生間開始洗漱。

等洗好了,曾媽等在梳妝鏡前面等著給她化妝。

曾媽的化妝技術很不錯,沒多久一個很好看的妝容就呈現在了她的臉上。

清純無辜,我見猶憐。

但是白雪看著鏡子中化妝的自已,更加陌生了,要不是鏡子裡面的人會跟著自已動,她都懷疑這也是假象。

曾媽去衣櫥找衣服,然後挑選了一個綠色的洋裝連衣裙。

腰部突出腰線,下襬是微微蓬起的短裙,會顯得腿格外長。

領口微低,正好能露出曾媽給她帶上的鑽石項鍊。

那項鍊上面的每一顆鑽石都能看出來不菲,但是白雪遇覺得這像是枷鎖,讓她不太舒服。

她又下意識的抹了抹右手的無名指,感覺那裡似乎才應該有些東西才對。

曾媽沒注意她的行為,幫著她換上了裙子。

等穿上了以後,她真心地誇獎:“小姐真是我見過最美的女孩子了,真的好美。”

但是白雪卻不這麼認為,她感覺這就是一個換裝遊戲,自已一點也不像自已。

等她搞清楚了一切,就會甩脫這個一場桎梏。

她被曾媽帶著沿著樓梯往下走,腳上是細跟的鑽石高跟鞋,每一步都能顯露她的大長腿,但是她的心裡面卻空空的。

走到了一半,外面走進來一個青年,他高瘦的身子穿著一件白綢的襯衫,袖子挽起,露出他的胳膊。

但是白雪卻悄悄的把腳步放慢一點,她不想靠近那個來人。

儘管那個人是她所謂的未婚夫。

“阿雪,我好想你。”

歐廣文帶著和煦的笑容,似乎是終於等到了自已的定製的禮品一般開心。

這一聲阿雪,讓白雪更加害怕,因為她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這個眼前的未婚夫。

阿文嗎?

但是她打心底裡面更想叫一聲歐先生。

因為這一慌神,腳下沒踩穩,似乎馬上就要摔倒。

但是歐廣文顯然反應的更快,他上前幾步,一把扶住了自家未婚妻的胳膊。

“小心些,不著急,我扶著你下去。”

他是真的看起無比溫柔,小心翼翼的扶著她,就像是稀世珍寶一般。

但是白雪就是萬般的不舒服,帶著點生理性的厭惡感。

歐廣文感覺到了她的疏離,也不在乎。

因為之前就交代過,篡改別人的記憶,可能會引起抵抗或者反感,不能強來。

不然最終可能引起試驗者的不良反應,其中包括完全失憶,甚至成為植物人。

所以一年了,歐廣文才敢出現在她的面前。

儘管很多次他都想要培養感情,都被硬生生的壓制了下來。

這個女人,他付出了過多的精力,所以不能有一點的閃失。

還有路辭那個人,丟了老婆,居然還能讓公司這麼穩固,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點的突破口,現在必須要讓他的女人給他致命一擊。

薛遇,現在馬上就要成為他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