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果然不愧是讓敵人聞風喪膽的醫生!

謝謝!”李叔卿驚喜的叫道。

“謝,就不用了!

書生,你還欠我一頓酒!

當年你說的,事業成功後,請我喝酒!”張新平道。

“我沒有忘記,所以,我帶來了最好的酒!”李叔卿轉身從汽車後座上拿過兩瓶茅臺酒,遞給張新平一瓶。

“你我的身份比較敏感,城市裡有很多特務,不方便請你去飯店喝酒。

咱們就在車裡喝吧!”李叔卿說著擰開自己手裡的那瓶酒。

張新平沒有說話,也把自己手裡的酒擰開。

“醫生,敬你!”

“書生,敬你!”

兩人舉著瓶子碰了一下,然後仰頭喝了一大口。

“敬我們偉大的事業!”

“敬無數犧牲在事業中的同志!”

“祝祖國繁榮昌盛!”

很快,兩個人就把一整瓶酒喝光。

“醫生,等到祖國繁榮昌盛的那一天,我再請你喝酒!”

“好,我等著!”張新平沒有多說別的,只是笑著點點頭。

“這是給你的東西,你收好!”李叔卿再次從後座上拿出一個公文包,遞給張新平。

張新平接過公文包,開啟看了一眼。

裡面有一把勃朗寧1935,還有兩個彈匣,一盒子彈。

另外,還有一本戶口本,兩個證件,一個是有關部門的證件,一個是持槍證。

這兩個證件,是為了應付突發事件用的。

除此之外,還有厚厚的兩大沓錢。

張新平拿起錢看了一下,全都是五萬面值的大鈔,一沓是五百萬,兩沓就是一千萬。

“你的工資級別是十三級,每個月一百五十九萬,這裡是五個月的工資和補貼。”李叔卿見張新平拿出錢,開口解釋道。

張新平沒有說話,又把錢放進公文包裡。

“我走了!

記得,你還欠我一頓酒!”張新平說完,開啟車門下車離開。

張新平走了幾十米之後,走到路邊,伸手摳了摳嗓子眼。

哇!

一下吐了出來。

吐完之後,張新平感覺精神好了很多。

活動了一下手腳,雖然還不是全盛狀態,但是應付一下突發事件,還是沒有問題的。

作為一名頂級特工,他怎麼能允許自己的身體不受自己的控制?

“喝酒?好酒都讓你浪費了!”坐在車上的李叔卿把張新平的動作全都看在眼裡,喃喃道。

這時,一箇中年人拉開車門,坐到後排座上。

“老六,這可是你徒弟,你就這麼把他扔到軋鋼廠裡去?”老人沒有回頭,而是開口說道。

這個中年人,就是大名鼎鼎的風箏,鄭耀先,外號鬼子六,我黨潛伏在軍統的高階特工,同時也是醫生的領路人。

“這小子雖然是搞情報的好手,但是身上有太多在軍統那邊染上的惡習,讓他進咱們部門,那是害他。

不如把他放在外面,說不定還能給我們帶來一些驚喜。”鄭耀先淡淡的說道。

“行吧,反正是你徒弟。”老人聳聳肩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找到影子的蹤跡了嗎?”

“沒有,我懷疑,影子不是一個人,或者說,我們一直以來追蹤的都只是影子的替身。”說到影子,鄭耀先眉頭忍不住緊緊皺成一團。

目前,鄭耀先的主要任務就是揪出隱藏在組織裡的軍統高階特務影子。

張新平不知道這些,他漫步走出小樹林,來到外面,才發現原來是在天壇公園這邊。

確認了位置,張新平伸手攔了一輛洋車。

洋車就是黃包車,滬市那邊叫黃包車,四九城這邊都喜歡叫洋車。

“同志,你去哪兒?”

新中國成立了,大家見面,最時髦的稱呼,也從先生,老爺,變成了同志。

“大柵欄,找一家好一點的成衣鋪子。”張新平坐上車,隨口交代道。

“好嘞,您坐好,我這開始走了。”拉洋車的客氣一句,拉著洋車子就往大柵欄跑。

被隔離審查了五個月,受的罪,就不用說了,此時他身體是這些年來,最差的。

剛剛喝了一瓶茅臺,雖然後面吐掉了,但還是有些酒意上湧。

張新平靠在車廂裡,懶洋洋的,半睡半醒。

很快,就到了大柵欄,拉車的師傅在一家裁縫鋪子門口停下。

“同志,您看這家成嗎?

這是這一片最大的裁縫鋪子。”

“行!

你在門口等我一下,我進去買身換洗的衣服,然後再把我送到清華池去。”張新平下了車,對拉車師父交代一句。

“好嘞!您先忙著!”拉車的師父用毛巾擦著汗,客氣的說道。

“先生,你是買成衣,還是量體定做?”一個小夥計迎了上來,熱情的詢問道。

“買一身成衣,從裡到外都要!

另外,再訂做兩身,也是從裡到外都要。”看到坐在櫃檯裡的一個女人,張新平愣了一下,隨口說道。

坐在櫃檯裡的那個女人,怎麼那麼像《正陽門下》的那個陳雪茹?

只是,現在看上去,很年輕,身上帶著些許的少婦風韻,正是最迷人的年齡。

“好嘞,這邊都是我們的成衣,您看看,需要什麼款式的。

我給您去叫量體的師傅。”

“給我挑一套中山裝就行。”張新平也沒有挑選,直接開口說道。

這個年代,衣服的款式真沒什麼好挑選的,除了西裝就是中山裝。

張新平也沒有多挑選,直接買了一套中山裝,一雙皮鞋,還有裡面穿的內衣內褲。

又量了體,交了錢,拿著衣服,坐著洋車來到清華池。

至於那個長得很像陳雪茹的少婦,張新平也沒有去探究,他和人家又不認識,貿然去搭訕,容易招惹誤會。

這個時間段,陳雪茹應該剛生完孩子沒多久。

下了車之後,扔給拉車師傅一張五萬的鈔票。

在拉車師傅滿口感謝中,走進青華池。

在清華池裡,先理了個發,颳了臉,然後進池子裡泡澡,搓背,敲背,修腳。

又要了一壺茶,在休息間裡睡了一覺。

一覺睡醒,張新平伸了一個懶腰,渾身骨節嘎巴嘎巴一陣響動,頓時感覺渾身清爽,有種又活過來的感覺。

拿過公文包,張新平拿出戶口本看了一下,組織上把他的戶口落在了交道口街道辦事處。

“交道口辦事處?”張新平摩挲著下巴。

自己在交道口那邊好像有三間房子,還是當年專門安排的安全屋。

作為頂級特工,安全屋這樣的地方,肯定是不缺的。

四九城、津門、滬市、羊城、金陵、山城全都有他利用各種身份安排的安全屋。

就四九城這邊,類似的安全屋就有好幾處。

交道口這邊的安全屋好像是在南鑼鼓巷,還是中院的兩間正房加一間耳房。

下意識的抬手,想要看看時間,張新平這才想起來,他的手錶審查的時候被沒收了,出來的時候,手錶並沒有還給他。

他也沒有討要。

“夥計,現在幾點了?”張新平抬手招來一個小夥計問了一句。

“先生,現在是下午三點半。”小夥計半弓著身子道。

這一覺睡的真香,時間過得也快,怪不得有點餓了,原來都三點多了。

張新平隨手拿出一張一千塊錢,遞給小夥計。

“謝謝先生!”小夥計開心的接過小費。

打發走小夥計,張新平穿上新衣服,裡外全都是新的。

至於舊衣服,張新平直接扔給小夥計處理,把小夥計給開心的。

張新平看不上的衣服,那也是好衣服,雖然不是新的,但是沒有一點補丁。

對著鏡子照了一下,嗯!

是一個憂鬱的帥大叔。

出了清華池,就近找了一家飯店,美美的吃了一頓飯。

然後叫了一輛洋車。

“先生,您去哪兒?”

“送我去交道口街道辦事處。”

“好嘞,您坐好!”

坐著洋車來到交道口街道辦事處,找到戶籍股,辦理落戶。

“同志,你在我們街道這邊有住所嗎?有工作單位嗎?”

“在南鑼鼓巷95號有三間房子,當年買了房子沒多長時間,就被師父要求去遊學。”張新平簡單解釋了一下自己的情況。

“南鑼鼓巷95號?”辦事員皺了一下眉頭,然後拿出一個檔案袋,開始查閱。

查閱了一會,才又開口問道:“你的房子在95號院?”

“對,95號院內院正房,我是東邊的兩間正房,外加一間耳房,有什麼不對嗎?”張新平看出了不對,但是並不是很在意,淡定的問道。

“那三間房子是你的?有房契嗎?”

“有!”張新平說著從隨身空間裡拿出一張泛黃的房契,遞給辦事員。

“張同志,您稍等片刻,我去找主任。”說完拿著房契急匆匆的離開了辦公室。

看到辦事員的這個表現,張新平立馬就明白,自己的那三間房子,恐怕出現岔子了。

不過,他並不著急,原主留下的房產,可不止這一套。

光是四九城,就有七八個安全屋。

南鑼鼓巷95號的三間房,是最小的一個安全屋,還是原主臨時興起,買下來的,看中的就是這個四合院人員比較雜。

其他的都是獨門獨院的小四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