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檸一推開包廂,就聞到刺鼻的煙味,幾個公子哥坐在沙發上,懷裡摟著漂亮的美女,其中一個目光在洛南初身上打量了一圈,聲音低沉道,“新來的?”

江晚檸點頭。

“會彈什麼?”男人問。

江晚檸:“什麼都會。”

男人一雙饒有興味的眼睛看向江晚檸,眼睛裡帶著放蕩的光芒,“說的這麼好聽,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彈首琵琶行聽一下。”

江晚檸抿唇,走到一旁的一把梨花木椅上坐下,在她旁邊放著一把琵琶,她指尖微微觸琴絃,清脆空靈的聲音立馬在包廂內迴盪,久久不散,是把好琵琶。

江晚檸抱過琵琶,半側過臉,調整姿勢,燈光下,是一張豔麗勾人的美人臉,包廂裡幾個男人不約而同收住呼吸,靜靜看她表演。

一曲結束,幾人有反應過來,包括剛才想讓江晚檸出洋相的男人,還是旁邊的女人推了推他的肩膀,他才反應過來。

男人回神,臉上沒什麼表情,對身旁的朋友說,“沈潯怎麼還沒來,我打個電話催一下。”

季商時從褲袋裡摸出手機,給沈潯打電話,並對江晚檸說,“你先別走,今天是我朋友生日,等他來了,你再給他彈一首。”

正說著,電話那頭接通,季商時問,”你在哪呢,半小時前就說出發,到現在還沒到,行了,我和江御都在等你,快點。”

季商時和沈潯同一個衚衕大院長大,穿同一條褲子的交情,後來沈潯他爸官職一路開大,暢通無阻,加上沈母有經商頭腦,沒多久,沈家就搬出大院,開了公司,日子過得紅紅火火,扶搖直上。

季商時掐著手指頭,輕算著他有多久沒見過沈潯了?3年?還是五年?

心裡正尋思著事情,房門被開啟,沈潯走了進來,季商時眉梢一挑,“來了,這麼多年沒見,想死我了。”

坐在季商時旁邊的江御呵笑一聲:“你一個大男人想他幹啥,屁股難受了?”

“滾,會不會說話。”季商時白了江御一眼,招呼沈潯坐下,漂亮的小姐姐立馬彎腰倒酒,隨著動作,前面的的圓潤露出一半。

沈潯嘴上帶著懶懶的笑,目光在倒酒的女人身上停留兩秒,很快移開。

接過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季商時端著酒杯走到沈潯的身邊,手指向坐在沙發上一排漂亮年輕女人,旁若無人道,“喜歡哪一個,你先選。”

包廂裡沙發上大概坐了五六個女人,每個都是二十出頭的年紀,花朵一般好看,季商時知道沈潯禁慾已久,大家都是成年人,懂的都懂。

沈潯指尖夾著一根菸,昏暗的燈光下,一雙漆黑的眼眸晦暗不明。

他淡淡掃過沙發上的女人,那些女人看到沈潯看過來,都不由自主抬起頭,有些膽大的當著他的面,搔首弄姿,發出暗示。

沈潯面無表情,把煙摁面前的菸灰缸裡,淡淡道,“都不要,讓她們出去吧。”

話音剛落,那些女人清一色垂下眼眸,難掩失望。

在季商時的催促下,女人們不甘心離開了。

沈潯解開襯衫最上面兩顆紐扣,大大咧咧往沙發上一靠,在一幫欲要離開的身影中看到一抹眼熟的身影。

沈潯微微一頓,突然開口道,“江小姐白天上班,晚上還要兼職,還真是辛苦,是不是寰宇工資太低,不夠你花?”

江晚檸身形一愣,說實話,她也沒想到就在這兒碰到沈潯,男人陰陽怪氣的腔調,讓她聽了很不舒服。

江晚檸眨了下睫毛,臉上表情坦蕩蕩,“對啊,缺錢用,如果不缺錢,誰願意大晚上出來工作啊,躺在床上看電視吹空調不舒服嘛?”

沈潯這才看清她的打扮,修身的旗袍,身材前凸後翹,目光落在她那雙桃花眼上,微微愣神。

一旁的季商時留意沈潯的表情變化,乾笑兩聲,對江晚檸道,“江小姐,請留步。”

江晚檸說了聲道歉,“我還要去包廂。”

“不差這一會。”沈潯站起來,一米八八的大高個直逼江晚檸,“給個面子,吃塊蛋糕再走。”

就在這時,包廂的門開啟,服務員推著推車進來,推車上面放著一個水果蛋糕,上面插著兩根蠟燭,分別是2和9。

包廂裡燈光暗了下去,季商時開始起鬨,唱生日快樂歌。

沈潯看到生日蛋糕上的數字,眉頭微微一皺,“生怕別人不知道我29,要插這麼顯眼的蠟燭做擺設?”

季商時攬過沈潯的肩膀,一笑而過,“這不是有兄弟們陪你嘛。”

沈潯切了酷愛蛋糕遞給江晚檸。

包廂內的生日氛圍有了,就在這時。隔壁包廂傳來男女壓抑的悶哼聲,女人嬌喘中還夾雜著愉悅,“老公,輕一點。”

在坐的都是成年人,自然知道隔壁包廂發生什麼事,幾人默不說話,一旁的季商時笑著調侃,“叫得好挺好聽……”

包廂裡只有江晚檸一個女人,她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聽著男人們毫不婉轉議論,她臉紅了一圈。

沈潯下意識去看江晚檸的反應,看到她染紅的耳朵,他慵懶開口,“江小姐是不是還有別的事情要忙,先出去吧。”

江晚檸順著臺階下,說,“那我就不打擾了,祝沈總生日快樂,日進斗金,財源滾滾來。”

沈潯笑了,好話人人都喜歡聽,他也不例外。

看在江晚檸這個點還在辛苦“加班”的份上,大手一揮,從桌上拿起一疊厚厚的現金遞給江晚檸,點頭道,“嗯,早點回家吧。”

江晚檸一出包廂,一直沉默寡言的江御開口道,“這女人長得像白薇薇。”

沈潯略微一頓,他沒有說話,但捏著酒杯的五指卻微微收攏。

他說,“哦,哪裡像?”

江御說,“眼睛像。”

沈潯薄唇抿成一條直線,腦海裡不自覺浮現出白薇薇的臉龐,流暢的瓜子臉,沁水的桃花眼,小翹鼻,櫻桃唇,典型的江南美女長相。

江晚檸的眼睛雖也是桃花眼,但相比白薇薇的眼睛多了一絲耐人尋味的嫵媚女人味。

一想到這裡,沈潯莫名有點口乾,他仰頭把杯裡的紅酒一飲而盡。

幾乎條件反射說,“不像,她們不是一個型別,沒可比性。”

話雖這樣說,但眼睛卻一直朝著江晚檸離去的背影看。

目光深沉,惹人探究。

江御見他一本正經,和正在喝酒的季商時對視一眼,不著痕跡說,“聽你這語氣,還沒有忘記白薇薇?”

季商時道,“我的哥,這麼多年了,還記掛著呢,你心裡有白薇薇,人白薇薇心裡可沒有你,她早就在美國結婚生子了!”

沈潯道,“誰說我記掛了!”

季商時:“氣性這麼大,還說沒記掛?”

圈子裡,誰不知道白薇薇是沈潯愛而不得的心頭肉。

有這麼一瞬間,沈潯真想把手裡這杯紅酒潑到眼前這兩個狐朋狗友臉上。

但最後,還是忍下來,一腳踹在桌子上,“這生日過的沒意思,先走了。”

沈潯剛出包廂,褲袋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拿出來看了一眼,掐斷,跨著長腿往一樓走去。

經過二樓到一樓的拐角處時,看到一間包包廂門正敞開著,身姿曼妙的女人正被一幫男人壓在沙發上喝酒。

琥珀色的液體順著她嬌紅的唇角流下,經過白皙的脖頸,滑落在柔軟起伏的胸脯處,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