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這就是茶茶啊。”薑茶和時瑾推開門,溫婉的時母就上前迎了過來。
薑茶穿著帶有簡單印花圖案的長衣長褲,綁著個高高的馬尾。
時母只一眼就覺得她很順眼,是很水靈靈的一個小姑娘。
時昌吉從座位上起身,招呼道,“茶茶,快坐過來吃飯。”
薑茶剛進門,對著陌生的環境,不熟悉的人還有點拘謹。
“哎,好。”但是時瑾父母太熱情了,她低頭匆匆應了一聲,便隨意的挑了個椅子坐下了。
時瑾用手拉開椅子,作勢,也要坐下來。
時昌吉右手握拳放在唇下,假“咳”了一聲。
時瑾動作頓住,望向時父。
“去盛飯。”時昌吉虎目一瞪,面色嚴肅。
“啊?”平常在家裡吃飯,都是時母盛的,如果要添飯的話,各添各的。
時昌吉看著自己兒子一副不開竅的樣子,真的很無奈,這是繼承了自己當初的那顆榆木腦袋嗎?
“快去。”這次,時昌吉拿餘光瞟了瞟薑茶,歪牙咧嘴的,示意自己兒子快去。
時瑾用手指撥了撥額前凌亂的碎髮,表情疑惑的去了廚房。
趁著這個機會,時昌吉問薑茶,“這小子在學校是不是特別招人厭啊。”
薑茶嘴角不可抑制的抽了抽,不知道怎麼回答比較好。
無聲的靜默,旁邊坐著的時母打了個岔,臉上是松融的笑意,輕輕拍了自己丈夫胳膊一下,“趁孩子不在,問這事呢?”
時昌吉望了一下廚房,嘆了口氣,轉過頭的對薑茶說,“聽說,這小子之前很討人嫌來著。”
“那倒沒有。”薑茶疑惑。
自從薑茶轉到了(3)班,認識了時瑾之後,就知道他是一個很有魅力的人。
無論是班上的男孩子,還是女孩子都挺喜歡圍在他身邊的。
一到下課,男孩子圍在他桌前討論遊戲,女孩子圍過來打聽愛好,一圈一圈的,薑茶出去簡單的去個廁所,還要過三關斬六將的。
時昌吉眼角的笑紋擠皺在一起,笑眯眯的說,“這小子這次會考考的好啊,多虧了你,小姑娘。”
薑茶不好意思的擺了擺手,“之前他不願意學,其實他很聰明的。”
時瑾剛好捧著幾個人的飯碗出來,就聽見薑茶在誇他,也不知道起因結果,就應下了,“對啊,還不得是我聰明,哈哈。”
“你這臭小子,一點點成績就得意成這樣啊!”時昌吉面對自己的兒子時,就喜歡敲敲打打。
“這次考的那麼好,你兒子我,出息了,那是一點點成績嗎?”時瑾反駁道。
時昌吉呼哧呼哧的喘著氣,還要繼續說。
父子倆之間總是這樣互相懟來懟去的,時母已經很是習慣了,都懶得分他們一毫一厘的目光。
從時瑾懷裡拿過飯碗,遞給了薑茶。
“茶茶,別理他們了,開飯。”
薑茶還在一旁看熱鬧看的津津有味,這時,接過時母遞過來的碗筷,臉上是窘迫的薄紅。
“嗯。”
時母拿著乾淨的筷子給薑茶夾了好幾筷子的菜,自己才端過碗。
那父子倆見沒人理他們,也訕訕的停止了吵嘴,端起飯碗吃飯 。
“嘿嘿,媳婦,吃這個。”時昌吉夾了一筷子的綠油油的青菜在時母的碗裡,然後給自己夾了一大塊的紅燒肉。
時母慢條斯理吃完這幾片葉子,輕飄飄的瞥了他一眼,說,“看看你自己,少吃點肉。”
時昌吉的肚子圓滾滾的,已經有了中年發福的跡象了。
聽見妻子這麼說,他繼續伸向紅燒肉的筷子才停住。
薑茶埋頭吃飯,有些尷尬,畢竟在人家家裡的飯桌上。
她小口小口的吞著飯,黑亮的眼睛時不時悄悄的往桌上的菜看一眼,鎖定良久,才夾上一筷子。
時母見狀,開口道,“倒是茶茶,多吃點啊,怎麼這麼瘦,多少斤啊?”
薑茶連忙嚥下喉嚨間的一口飯,拿著筷子的手,不安的按壓在桌子上,細聲細氣的答道,“剛好85呢。”
時母捂著唇,驚呼了一聲,“這麼瘦啊?”
薑茶臉上帶著一點兒嬰兒肥,穿著寬大的衣服,看不出具體體重。
時母細細的看了一眼薑茶的身高和骨頭架子,才看出來,薑茶真的是瘦瘦小小的一個小姑娘啊。
時瑾桃花眼眯著,打岔道,“媽,現在都是以瘦為美,你以為還是你們那個時候啊?”
時母倒是還沒有回話,時昌吉就搶先開了口,對著時瑾說,“怎麼,你喜歡啊?”
他特別稀罕薑茶這個小姑娘啊,看著文文靜靜的,但是能管住時瑾這個混世魔王。
當初,時昌吉像時瑾他們一般大年紀的時候,看中了同校的時母,就開始用99式花式求愛,才追到了手,結了婚,才有了現在的時瑾。
時昌吉的眼光,在時瑾和薑茶中間來回的打量著。
這下,誰都聽出撮合的意味來了。
時母不以為意,她認為孩子太小了,時昌吉現在說這個沒有意思。
她嗔怪的看了自己丈夫一眼,回頭看著不知所措的薑茶,溫和的笑著,“茶茶,以後,常來我們這兒玩啊。”
“一定。”薑茶還處於時昌吉親自幫自己兒子拉紅線的震驚當中,此時,時母的話喚醒了她,這才後知後覺的應了一聲。
時昌吉摸了摸自己漸漸掉髮嚴重的發頂,感受到了妻子沉靜的目光,訕訕的閉了嘴。
一頓飯,吃的很快,一家人頻頻幫薑茶夾菜,希望她多吃一點。
吃完,薑茶就被安排到了沙發上坐著,歇會兒,消消食。
明亮的玻璃窗戶還是開啟的,外面濛濛的一片,薑茶想,天色漸晚。
時母走過來,手裡端著的是切洗過的水果,細心的發現薑茶頻頻望向窗外。
笑著說,“吃完水果,就要你時叔叔送你回去。”
時昌吉的肚量很大,還是坐在餐桌旁吃著。
耳尖的聽見,媳婦兒是在說自己,忙碌的嘴,快速的咧開,露出人雖到中年,但是仍然潔白的牙齒。
“我送她回去。”一直沒出聲的時瑾說道。
“路沒多遠,陪她走回去,就當是消消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