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蠱伸出那細長蒼老的手,放在了殷婉兒的胳膊上。

霎時間,無數蠱蟲出現,這些蠱蟲順著手臂延伸。

殷婉兒感受到撕裂般的痛苦。

“忍著。”戴蠱聲音漠然,如果不是楚堯,她絕對不會出手的。

殷婉兒表情痛苦,她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體內的蠱蟲在遊走,像是受到了召喚一樣。

大約一炷香時間後,一個漆黑的小蟲子從殷婉兒的指尖破皮而出,重新回到了戴蠱的手中。

殷婉兒大口的喘著粗氣。

“好了。”戴蠱雙手重新回到了黑袍之下,乖巧的站在了楚堯的身邊。

噗通。

殷婉兒直接跪在了地上,淚水不斷滑落,“多謝楚大人救命之恩!”

“這是我該做的,不必客氣。”楚堯擺了擺手,當即就要離開。

要帶著這巫人回去。

殷華攔在了楚堯的面前,雙手將盒子奉上,“大人,您是我殷府的恩人,實在無以為報,這盒子您收下吧。”

他經過深思熟慮做好的決定,這東西留在他這邊就是禍根,指不定什麼時候再惹來林嶽這樣的人就不好了,不如送給楚堯,還能留下好印象,一舉兩得。

見到這個盒子,戴蠱黑袍下的目光一亮,但很快就消失不見。

她還是很畏懼楚堯的,相對於寶貝,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楚堯也不拒絕,將盒子收了過來,正好他缺一個裝東西的。

楚堯和墨雪一同離開了殷府。

“公子恩情,墨雪無以為報,若是想可隨時來賞月樓找墨雪。”

墨雪面色有些紅潤:“墨雪願為公子免費彈奏。”

勾欄聽曲?

楚堯輕咳一聲,定了定神,“若有機會,定然前往。”

“墨雪告辭了!”墨雪微微躬身。

……

鎮妖司。

楚堯帶著戴蠱一同回來。

“巫人?”見到戴蠱後,顧濁一愣,有些詫異,似是沒想到大魏境內,居然有巫人的存在,疑惑的看著楚堯,“哪裡抓的?”

“意外抓到的,覺得可能有用,帶回來了。”楚堯淡淡說道。

戴蠱被楚堯示意坐在了椅子上,黑袍已經被掀開,她只有十五六歲的模樣,臉上沒有一點血色,數道紋路刻畫在臉上,她盯著楚堯二人,“你們要做什麼?”

楚堯也不廢話,“說說吧,有沒有同伴。”

聞言,她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沒有,真的沒有,我就是鬼迷心竅才來到大魏皇朝的。”

“你們把我放了吧,我立刻就走,絕不回頭!”戴蠱是真的後悔了,早知道這麼危險就不出來了。

楚堯沒有說話,死死的盯著她,那個眼神寫滿了不信。

顧濁坐在楚堯的身邊,二人像是審犯人一樣,他看著戴蠱臉上的紋路,“蠱族的珍貴血脈,他們居然敢讓你一個人出來?”

聽到這幾個字,她心中一顫,“你怎麼知道……”

“我當年與你們的大祭司打過交道。”顧濁解釋道:“她臉上的紋路與你很像。”

“您認識大祭司?”

戴蠱眼前一亮,像是找到了救星一樣,“您和大祭司的關係一定很好吧,她是我的……”

話還未說完,就聽顧濁淡漠聲音傳來,“我和她關係不好,當初若不是有意外,我已經把她殺了。”

戴蠱:“……”

“對了,你說她是你的什麼人?”

“沒事。”戴蠱尷尬一笑,一臉認真,“其實我不是什麼珍貴血脈,只是蠱族的普通人而已。”

“原來如此,那就殺了吧。”楚堯抽出長刀,就要給她一刀。

“別!是,我是珍貴血脈,別殺我。”戴蠱被嚇壞了,眼中含淚,直接被嚇哭了,“我是偷偷跑出來的,我師傅他們並不知道。”

“呵呵~偷跑出來,你以為你的實力,能偷跑出來,大祭司還不知道?”

顧濁輕笑一聲,“蠱蓮,既然到了,何不出來見上一面。”

“大,大祭司?”戴蠱聽到顧濁的話,神色有些出神。

下一刻,一股力量將整個院子籠罩,楚堯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這股力量的強大,剛一起身,強大的威壓便將他摁了回去。

“顧濁,這麼多年不見,你居然變成這個樣子了。”

不知何時,一個披著黑袍的女子出現在戴蠱的身邊,女子貌若媚妖,身材消瘦,臉上有著與戴蠱相同的紋路。

“大祭司,嗚嗚嗚~”戴蠱見到來人,直接撲進了女子的懷中。

顧濁微微一笑,“蠱蓮,這麼多年不見,你倒是沒有多大的變化。”

“當初說過,下次再見,一定要把你殺了!”大祭司的聲音滿是殺意,周身有黑色蠱蟲環繞,這些蠱蟲每一個都很強大,根本就不是戴蠱的蠱蟲能比擬的。

面對殺意,顧濁表現的很是淡定,“差不多得了,你殺了我,大魏皇朝不會放過你蠱族,況且你也下不了殺手。”

大祭司收起了威壓。

“你親自來了,就帶著她離開吧,反正我們也留不住你。”顧濁示意她們可以離開了。

“對對對,大祭司,快帶小蠱走吧。”戴蠱連忙附和。

誰知,大祭司居然搖了搖頭,“我想讓她在你這裡待一段時間。”

“什麼?”

戴蠱面色大變,趕忙搖頭,急促道:“不行,大祭司不要,我不要待在這裡。”

她都快被嚇死了。

顧濁眉頭一皺,沉聲道:“你族又出事了?”

大祭司點頭。

“行吧,那我就勉為其難的收留她吧。”

“多謝了,欠你一個人情。”話落,大祭司便消失不見了。

憑空消失。

“大祭司啊,別走。”戴蠱痛哭流涕,她就偷偷出來一趟,怎麼還不讓回去了呢。

顧濁:“她是為了保護你,在這裡待一段時間吧。”

看著她的樣子,楚堯小聲道:“師傅,什麼情況?”

他一眼就看出,顧濁和大祭司不對勁。

“沒什麼,大人的事小孩少打聽。”顧濁起身離開,留下話:“她是你帶回來的,照顧好她,出了什麼問題,唯你是問。”

楚堯眼角一抽,自已答應的人情,怎麼算到他的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