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現身交流,只是停留了幾日,稍微留意了一下李靖的言行舉止,大概心中有數之後便一路趕回了流求。

之後,便再沒有出流求。

一待,便是待了五年。

這五年裡,第一年趙慧剛趕回流求不久,便收到了禮部侍郎楊玄感在黎陽造反了。

不同於之前陸續有之的農民起義,楊玄感身為禮部尚書,勾結武賁郎將王仲伯、汲郡贊治趙懷義等謀反,算是在隋帝國內部重重一擊。

雖然楊玄感之亂很快就平定了,但是經此一遭,原本就不穩定的隋帝國更是搖搖欲墜,大廈將傾!

倒是讓揚州的王世充,得了機會,在楊廣面前及時表現,得到了楊廣的重視,委之重任。

楊玄感叛亂引發了一連串的蝴蝶效應,就是江都附近也是雲集響應,紛紛反隋。

餘杭的劉元進、崑山的朱燮、常熟的管崇三支起義軍。後來這三支隊伍更聯合起來,共推劉元進為主,佔據吳郡,稱天子,立百官。

楊廣先是派了大將吐萬緒、魚俱羅鎮壓,這二人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將,鎮壓到這年年底,隋兵基本取得了勝利,擊斃了管崇,並把劉元進和朱燮圍困在建安。由於連續作戰,將士勞累,這兩員將領請求暫時休兵一段時間,不知是誰向楊廣進了讒言,說該二人故意不進攻,有不臣之心。楊廣大怒,即刻將吐、魚二人撤職法辦。

隨後,楊廣任命王世充指揮進攻劉元進,並在淮南征募了數萬新兵,交王世充指揮。

自此,王世充有了自已的家底兒,算是拿到了日後天下之爭的入場券!

第二年,李建成和毛繼祖同時卸任了流求的官方職位,李建成迴歸隴西,完婚。毛繼祖則重回越王府,仍舊節制越王府的全部水師部隊!

新繼任者,不出意料,莫納高票當選,為了感念李建成和毛繼祖的貢獻,莫納特批了二人的流求永久身份,只要二人回來,不論何時,流求政府都會承認二人的流求身份。

雖然故人都已離去,但是趙慧和李淳風也沒有跟著走,原因是李淳風覺得校園裡的氛圍很好,想多學幾年。

反正趙慧也沒事,加上李淳風原本就有些底子,直接跳級上的四年級,等九年畢業了也不耽誤趙慧去揚州,師徒二人便在流求定居了下來。

李建成走的時候,順便帶走了這些朋友們準備的賀禮。

近來中原情況不穩定,即便是李建成大婚,眾人也不好前往祝壽,便默契的在李建成回去之前紛紛送上了新婚賀禮。

而沈南之離開皇宮回到越王府之後,依舊按照著之前早已確定好的方向,有條不紊的前進,絲毫沒有收到楊廣之前說辭的影響,儘管楊儼一再請求沈南之入仕,沈南之依舊沒有接受。

因為沈南之一不是很相信楊廣的說辭,二來是覺得有楊儼在,自已當不當明面上的官無所謂,即便只是個沒有名分的幕僚,智囊團,沈南之覺得也夠用了,沈南之也相信楊儼可以做一個好的領導者。

再往後的三年,中原越來越亂。

而南越之地,則是聚集了大量的金銀鹽鐵,時刻準備著,一旦天下局勢有變,可以迅速招兵買馬,維護穩定!

此時已經是昭和十四年初了,李淳風已經畢業,而趙慧準備的第一批的那上萬名童男童女,也已經提前畢業了一批。

雖然都是參與的流求九年義務教育,但是畢竟當初是制度初建,每個人底子不一樣,年齡不一樣,只要滿足十六週歲,考核透過的,都可以申請提前畢業!

自從把她們安排到了流求之後,除去供給他們一應費用,趙慧從來沒有再幹預他們,即便是他們畢業了,也是直接由越王府領走了。

算是瑾元商行贈送越王府的大禮!

李淳風正式揹著行囊回到了家裡,趙慧看著回來的小淳風笑道:“畢業冬令營結束了?趕緊收拾收拾吧,二月中了,咱們明兒直接先去越王府,然後一路去揚州!”

此時的李淳風已經是十六七的少年郎了,清秀有餘,卻是不夠陽剛!

有時候趙慧都想不通,其他孩子都曬得跟什麼似的,就自已這個小徒弟,天天曬大太陽,就是曬不黑,依舊白皙的很!

若是女兒身,就衝這面板,就跟醜斷絕了關係!

第二天一大早,師徒二人便踏上了前往番禺縣越王府的船上。

“噗嗤,你真這麼跟她說的?”趙慧忍不住笑出聲道。

原來是,船上無聊,師徒二人就著李淳風這一個月的冬令營生活聊起天來。

之前趙慧便知道,李淳風有個同桌,是個女孩子,對李淳風特別好,每日都要帶一個柰子,分一半給李淳風吃。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李淳風在家裡從來不吃柰子,每次都是趙慧自已吃,後來趙慧也吃夠了,家裡便沒有再出現過柰子。但是李淳風在學校是每天都吃!

之前上學的時候,趙慧就問過李淳風,為啥不吃師父的,女同學給就吃!

李淳風也只是簡短回答:她是朋友啊,老實說同學之間要懂得分享,既然她想分享,我成全她便是!

趙慧聽的直搖頭,卻也沒有說什麼,任由李淳風自已處理自已出校園生活。

至於剛剛,趙慧為什麼突然笑出聲來,是因為李淳風說冬令營的時候,林檎(女同桌名字)問他知不知道一句話:山有木兮木有枝?

李淳風當即表示知道,然後李淳風也沒有注意同桌的臉色,自顧自解釋起來,這句話出自《越人歌》,順便還解釋起其含義。

說的是春秋時期王子乘舟…,最後一總結,是撐船的小哥看上了王子,整首歌講的是同性之愛。

聽到趙慧笑出聲來,李淳風不明白哪裡好笑,直接詢問:“有什麼問題麼?二師父何以笑的這麼大聲?”

趙慧沒有回答,反而問道:“我記得你不擅文學啊,你咋懂這些的?”

李淳風理所當然道:“沈師伯說的啊,他不是每年都要帶念初念祖來流求住兩個月嘛,之前聽他說過!”

趙慧拍了拍李淳風的肩膀,意味深長道:“以後,還是離他遠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