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現在來找我是為了?”白彥問道。

景元不假思索:“我想請你做羅浮幕後的守護者。”

守護者?

白彥內心頓時出現一絲苦澀。

他在貝洛伯格成了救世主,到了羅浮居然又變成了守護者。

羅浮大守護者是吧。

他微微笑道:“景元將軍,不打算直接讓我接替將軍一職嗎?”

景元也跟著笑了起來。

“不是我沒這個意圖,是白公子沒這個想法。”

白彥眉梢稍稍揚起:“哦?此話怎講?”

“倘若白公子想要將軍的位置,都不用我讓,你輕輕鬆鬆就可以獲得。”景元笑著說道。

白彥微微一愣,隨即笑了起來:“我看起來有那麼暴力和不講理嗎?”

景元立馬解釋:“那倒沒有,只是想說明一點,白公子的實力很強,強大到整個羅浮仙舟甚至都不入你的眼。”

白彥搖搖頭:“不至於,怎麼可能不入眼,起碼有很多人可以入我的眼。”

白彥這話說完,倒是讓景元愣了一下。

他沒想到這個羅浮居然還有白彥能瞧得上的人。

對方會是誰?

饒是景元淡泊的性格,此刻也不禁生起了興趣。

於是他開口問道:“不知是什麼人能入白公子的法眼?”

白彥略微思忖,緩緩開口:“還不少,其中就有云騎軍的新兵,素裳姑娘,太卜司的青雀姑娘,天舶司的停雲姑娘,還有太卜司首座符玄姑娘,還有……”

白彥說到這,突然就停住了。

關於在景元面前提鏡流這件事妥不妥當,他需要琢磨一下。

倒不是他顧忌什麼,純粹是因為看景元體虛,對方又請他喝酒。

他人還怪好的勒,白彥犯不著去傷害他。

萬一一下子勾起景元的傷心事,加劇他墮入魔陰,那到時候自己免不了還要出手。

那就太麻煩了。

而且鏡流似乎也刻意避開了她以前的這些老友。

憑她的記憶和實力,她能去不了神策府嗎?

肯定去的了。

那她最後沒有去的原因,大抵是因為不想去。

路的距離再遠,始終比不上心的距離遠。

不想去不想找,離的再近也是枉然。

就是這麼簡單的道理。

綜合以上的因素,白彥決定還是隱瞞鏡流的訊息。

景元聽了半天,怎麼還沒有出現自己想象中的那個名字。

沒有他的名字,他雖然有些失落,但倒也可以理解。

畢竟自己都沒有能力讓白彥落子下棋,甚至自己在他的面前也無法做到落子。

談到現在的喝酒也是,景元也想痛飲一杯,奈何身子扛不住,只能細品慢嘗。

這樣的水平入不了白彥的法眼,也算是正常。

只是他沒能聽到丹恆的名字,他覺得有些神奇。

丹恆的實力比起白彥說的幾人,卻要高出不少。

而且丹恆的名頭也大,持明龍尊。

景元不禁有些好奇,不禁追問道:“還有誰?”

白彥清了清嗓子:“哦對了,還有馭空和雪衣,差點忘了。”

景元臉上瞬間被疑雲籠罩了。

白彥還是沒有提到丹恆,甚至是現任的龍尊白露,他也沒有提到。

這是怎麼回事?

然後景元再一琢磨,他就發現了一個華點。

這些人貌似都是女性。

景元心中有疑惑,卻不好多問。

總不能繼續問她們為什麼都能入白彥的法眼吧。

白彥這邊倒是沒有任何異樣,笑著讓景元多吃菜。

景元夾起一塊筍乾,還是有些提不起精神。

白彥看他的樣子,心裡也猜到了一些。

這個景元該不會是有些失落吧。

白彥這時舉起酒杯,衝著景元道:“來,景元將軍,喝酒。”

景元雖然有些悶悶不樂,但還是端起了酒杯。

白彥道:“我說我從未與人飲過酒,將軍相信嗎?”

景元稍稍愣了一下。

白彥在說什麼?

他沒有與人一起共酒過?

這……

景元陷入了沉思。

白彥這種實力的強者,應該不會編個謊話來誆騙自己。

因為沒必要。

想到這,景元的心情頓時有些大好。

能與白彥一起喝酒,他是第一個。

一高興不由多喝了兩口,瞬間他就感受到了天仙醉的威力。

其中蘊含的能量,差點有點讓他承受不住。

他久久才恢復平靜。

白彥這時又道:“還有,景元將軍拜託之事,我答應了,但醜話要說在前頭。”

景元抱拳道:“多謝白公子,白公子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只要我在羅浮仙舟,我可以保它平安,倘若我不在,那便只能隨緣看天意。”

景元從白彥的話裡聽出了一層意思。

那就是他不一定是不是都能在羅浮仙舟。

不過他也不好細問白彥要去哪。

他只道:“這個我明白,如此那便多謝白公子,白公子大恩,景元沒齒難忘。”

景元說完就要向白彥一拜。

白彥嘴角露出苦笑,一伸手,沒有讓景元拜下去。

“景元將軍可是請我喝了這麼名貴的酒,這點小忙還是幫得上的。”

對於白彥來說,他來羅浮這麼久,的確沒人請他喝過酒吃過飯。

景元是第一個。

俗話說的好,吃人嘴短。

白彥現在喝了景元請的酒,自然不會推脫。

而且羅浮如果遭受了滅頂之災,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麼好事。

他可不想見到那樣的情形。

因而不論是基於什麼出發點,他都會護一護這羅浮仙舟。

月到中天,白彥和景元也是酒足飯飽。

二人離開了深夜酒館。

景元醉醺醺離開。

白彥則是慢悠悠往自己的小樓走去。

他故意走慢一些。

因為他發現偶爾這樣看看星空,吹吹風也挺好。

然後在拐角就看到了一名藥王秘傳的煉形者。

白彥沒有出手降服,因為他看到了煉形者的後面跟著人。

一名女子。

短髮白絲,一張五官精緻的臉,看著就不像是普通的路人。

白彥認出了女子。

是十王司判官雪衣。

她怎麼也會在這?

然後白彥就看了看那名煉形者。

他的身軀有些殘敗,顯然是受傷了。

想來應該是被雪衣打傷的。

煉形者這時也看到了白彥,立馬就往白彥的身邊衝來。

雪衣見狀,臉色微驚。

怎麼這麼晚還有人在外面。

她連聲叫道:“孽物,你敢?”

煉形者回頭衝著雪衣叫道:“別過來瘋女人,你再靠近我就一頭撞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