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丞在心裡暗道不好,使勁轉身,白琪琪沒想到他能跑,沒用多大力,一下子被他溜走了。

人消失在餐廳轉角,白琪琪氣的直跺腳,端了盤三文魚回到桌子上,瘋狂吐槽。

三文魚吃完,她也吐槽的差不多,“蘇凌姐,你們婚期訂了嗎,缺不缺伴娘啊,我想當。”

“快了,具體日子還沒訂。”蘇凌夾了塊壽司放到嘴裡。

結婚的事情很多,還要合八字什麼的。

這些事侯夫人已經在張羅了,她幫不上忙,只能等婚禮的時候用點心。

蘇凌側頭沉思,才反應過來,婚禮事宜,祁宴好像比她更上心。

她最近經常能收到淘寶的分享提醒,什麼都有,孩子用的,婚禮用的,傢俱掛畫,甚至拖鞋祁宴都挑選了一對。

白琪琪表示瞭解,起身去拿了杯香檳,回來直接坐到蘇凌一側,語氣神秘,“有沒有發現蘇嫣最近不對勁,我那天和她打影片,對面有個男人晃過去了。”

她語氣激動,雙眼放光,“還是個腹肌男,沒穿衣服,身材賊好。”她有些遺憾,“可惜可惜,就是沒看見臉。”

“蘇嫣是不是談物件了。”

“有可能。”蘇凌模稜兩可,沒有說傅景兩人的事。

不在背後議論別人,是蘇凌的行事準則。

白琪琪十分興奮的拿出手機,給蘇嫣打了個電話,對面秒接,聽筒傳來暗啞的男聲,“喂,哪位?”

白琪琪心裡直呼握草,掐著手機的手指都在抖,眼睛放光,興奮的給蘇凌甩口型:有情況。

蘇凌笑著點頭,“暴露了。”

對面沒說話,傅景直接就掛了電話,把手機扔在一邊,按住被吵醒的女人,“咱們接著睡。”

“誰啊?”女聲沙啞,很像說話說多了,嗓子受傷了。

男人把他腦袋按進懷裡,“不知道,可能是哪個合作商吧。”

他想了想又問,“你準備什麼時候公開我們的關係。”

“不行!不公開。等我什麼時候想好了才可以。”她仰起腦袋瞪著眼威脅,“你也不能說,要是白琪琪知道,我就算在你身上,我跟你沒完。”

她張牙舞爪的往男人身上撲,小兔子蹭來蹭去,傅景按住她,“別動。”

她吭哧一口咬在男人胸肌上,晃著腦袋,“聽見沒有,聽見沒有!”

傅景一口咬在她耳朵上,學著她的動作撕扯,從齒縫裡溢位幾個字,“知道了,知道了。”

舌頭無意間的觸碰,點燃了乾柴,火苗竄起,呼吸都粘膩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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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蘇凌睡得迷迷糊糊,覺得一陣涼氣從旁邊襲來,身側凹陷,她睜開眼,看到是祁宴,翻了個身,使勁往他懷裡擠,直到再也擠不動,才勾著他脖子睡去。

蘇凌是被憋醒的,呼吸困難。

她挪了挪身子,腰上的手往回壓,讓她逃不出禁錮。

蘇凌瞬間就知道了憋醒的原因,男人胸膛結實,經常鍛鍊的原因,胸肌鼓脹,她的臉貼在上面,無法呼吸了。

她躺在床上回憶,祁宴是什麼時候來的,隱約有些印象,她還以為是做夢呢。

蘇凌細細打量他的睡顏,沒有忽略眼下的淡淡青黑。

不想吵醒他,她保持一個姿勢等了半小時,看著眼前的俊顏,蘇凌不光沒著急,反而很享受這種睜眼就能看見愛人的感覺。

眼前的睫毛顫了顫,蘇凌伸著指尖戳了戳,又顫了下,好像是要醒了。

蘇凌笑盈盈的在他下巴親了下,“早安男朋友。”

“早安。”祁宴胳膊用力,蘇凌就趴到了他身上,小手剛好摁在他的肌肉上。

清晨是個蓬勃的時間,輕薄的睡衣能感受到明顯的規模。

男人按著她的腦袋向下,額頭剛好落在菲薄的唇上,“給蘇蘇一個特別的早安吻。”

接著,他埋頭在她頸間,唇齒研磨,嘬出一顆淺淺的紅梅,扣著她的下巴端詳,滿意點頭,\"不讓寶寶吃虧,禮尚往來。\"

蘇凌拿起手機當鏡子,草莓印剛好在鎖骨位置,遮都遮不上。

她使勁踹了祁宴一腳,從床上跳起來,一邊掏粉底,一邊嘟囔,“今天大哥想要帶我去宴會。”

“抱歉,我不知道。”祁宴從身後圈著她,落地鏡前,女人比男人矮一個頭,身段嬌俏,男人精壯的手臂,環過女人白皙精緻的鎖骨,剛好把她藏在身前,“被人看見也沒事,證明我們感情好。”

蘇凌從一堆盒子裡找粉底,粉底沒找到,倒是翻出了一堆口紅,眼裡閃過一絲狡黠,衝著祁宴比劃兩下,“那我給你做個記號怎麼樣?”

祁宴側過臉,指了指脖頸,“在這,我下午帶著去應酬。”

蘇凌:“....”

她無語的翻粉底,試了個最能遮住的顏色。

找好放在桌子上,她才去洗漱。

祁宴坐在椅子上,開啟粉底液往手背上擦了一點,結果手上的口紅印變成了糊糊的紅色,他找了溼巾擦手,結果越擦越糊。

蘇凌嘴裡含著牙膏,剛刷了一半,祁宴就舉著手鑽了進來,直接遞給她看,有些尷尬,“我想試試效果,怎麼擦不掉?”

祁宴很白,口紅和粉底攪和在手背上格外顯眼。

蘇凌簡直要笑瘋了,捂著肚子蹲在地上,嘴邊的牙膏沫都沒來的及擦。

祁宴無奈的揉了揉眉心,抽出一張洗臉巾打溼,拭去粉唇邊的牙膏沫,單手拖起來她往外走。

把她放在化妝鏡前,主動開啟抽屜,裡面滿滿當當的化妝品,把手塞進她手心,“請蘇大經理幫幫忙。”

蘇凌傲嬌仰頭,“成。”

她找出卸妝油一分鐘洗掉,祁宴一直看著她。

他想要親親,手機不合時宜的響了。

蘇凌起身去拿,\"大哥找你。\"

祁宴接過電話,走到窗邊去接。

候丞的聲音從對面傳來,“阿宴,我昨天跟你說的宴會,你去不去,我會帶著蘇蘇過去。”

銀色打火機在他指尖旋轉,冒出幽幽藍光,掃了眼正在遮草莓的蘇凌,吐出一個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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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掛了電話,蘇凌已經在挑禮服了,祁宴站在一側給建議,眼睛不時掃向她的脖頸處。

他的印記被遮的嚴實,一點也看不出來,膚色都沒什麼變化。

他伸手指了指她脖頸,“蘇蘇,你這裡很明顯,膚色不均勻。”

“啊,不能吧?”她明明看好的,蘇凌扔下禮服就想去找鏡子,被祁宴拉住,他指尖掐著手機,拿螢幕當鏡子,指給她看,\"就是這,發黃。\"

“沒有啊?”

“你仔細看看,明顯和周圍不一樣,看上去更明顯。”男人聲音認真肯定。

\"那我去重新化。\"

“不用,就一點點,我幫你擦一下就好了。”祁宴從口袋裡摸出溼巾,抽了一張,在上面輕輕擦了兩下,“好了。”

他滿意點頭,問,“要不要看看?”

問是問了,但他並沒有把手機拿出來。

蘇凌往回走了一步,見他挺坦然的,又走了回來,拿起個禮服往試衣間走,“不了,我相信祁先生。”

少女甜甜的聲音悅耳,祁宴抱臂靠在門側,舌尖頂了頂腮幫子,唇角的弧度都壓不住,挑眉笑的十分賊。

蘇凌從換衣間出來,剛站到鏡子前,祁宴就從身後拉了她一把,索了個讓她臉紅心跳的熱吻。

身子軟成了棉花糖,蘇凌靠在祁宴懷裡看鏡子。

她發現祁宴最近很喜歡用手臂圈她,從鎖骨延伸到脖頸,把她扣在懷裡。

許是經常鍛鍊的緣故,青色血管在冷白色的面板上格外清晰,稍微一用力,大臂上的肌肉像山峰一樣,弧度誘人。

蘇凌伸手捏了捏,很硬。

祁宴輕笑,指了指鏡中人,“這條裙子很漂亮,搭配珍珠耳墜和項鍊更襯你。”

一條收腰魚尾裙,前胸v領設計,下襬弧度自然擴散,把她姣好的身段完美的凸顯出,就像一條誤入凡塵的美人魚。

珍珠首飾,更是絕美的點睛之筆。

有個會搭配的男朋友,簡直太幸福了。

蘇凌覺得自已撿到寶了,會搭配,會拍照,技能值拉滿。

蘇凌扭頭在男人胸口蹭了蹭,小聲低語,“哥哥對搭配還有研究?真是太棒了。”

祁宴用指尖撩開她後頸的碎髮,“我讓設計師搭配好的,每件衣服都有專門的配飾,我借花獻佛。”

呼吸在後頸處噴灑,溼溼熱熱的,蘇凌剛要躲,溫熱的唇就落在上面,身體瞬間過電一樣酥麻。

唇舌舔舐,刺激大腦皮層,瞬間炸開無數煙花,小手的推搡落在結實的肌肉上,像極了撓癢癢。

她反手去推男人的腹部,被一隻手掌禁錮住動彈不得,偶爾剋制不住的低吟聲從她唇邊溢位,惹來男人的輕笑。

細密的呼吸從後頸轉移到耳尖,滑過耳垂,低磁曖昧的聲音鑽進耳蝸,\"蘇蘇,想...?\"

“唔~”又一聲沒剋制住的輕吟出口,蘇凌氣的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換來男人變本加厲的欺負。

“篤篤--”

“妹,阿宴,宴會還有一個小時,別忘了啊!”

“哦,好。”蘇凌趕緊應了聲,推開祁宴,“別鬧,我們快收拾。”

她身子軟,推的也沒力氣,朝著祁宴伸手,“要抱抱,去沙發。”

身子騰起又驟然落下,整個身子都栽進了沙發裡。

她手忙腳亂的爬起來,祁宴拄著沙發笑,“笨。”

蘇凌起來要打他,人已經走遠了。

沒一會拿著個精緻的小盒子開啟,絲絨盒裡擺著三個圓潤的粉色珍珠。

祁宴捻起耳墜,在她耳邊比劃,\"喜歡這個嗎?\"

蘇凌點頭,祁宴轉了個方向小心翼翼的幫她戴。

一分鐘後...

祁宴拿起珍珠項鍊,“先戴項鍊比較好。”

蘇凌看著手心裡圓潤的小珍珠笑開了。

沒有拆穿他,捻著彎鉤,很快戴了上去。

祁宴眼神複雜,看著另一顆珍珠耳墜,拿起來放在蘇凌手上,“手動,預防老年痴呆。”

“....”

祁宴扭著她臉頰氣鼓鼓的的軟肉,“逗你的。”

他揹著她在房間裡轉圈,把她逗開心了才牽著她出門。

魚尾很長,蘇凌踩了一雙五公分高跟鞋,高度很舒服,是定製款。

剛一下樓,就被候夫人一頓猛誇,候丞也抬著手臂過來,“妹,跟哥走一圈。”他壓低聲音補了句,“讓小祁子酸死。”

哪知道,祁宴並沒有關注他,反而拿起手機給李軒撥電話。

聲音沒有壓低,客廳人都聽的清,“把候丞最近的行程都告訴白家小姐。”

候母在一旁打趣,“你這個威脅方法不對,他這個鋼鐵直男,會把小姑娘兇哭,他可是不婚主義,你還不如上樓把他最愛的小櫻扔了。”

他兒子不會在意幾個人知道他的行程,在他眼裡都是紅粉骷髏,長得都是一個樣。

只要一想到兒子的終身大事她就腦袋疼。

看吧,他兒子沒什麼反...?

她一秒就看見候丞一個絲滑走位,幾乎滑跪在對面沙發上,雙手合十,雙眼緊閉,懺悔,“別告訴她,別告訴她,大哥錯了。”

蘇凌一個沒注意被他按進了祁宴懷裡,\"老婆還你。\"

祁宴挑眉掃他一眼,語調漫不經心,“哦,已經通知了?好。”

他放開蘇凌,任由他起來,衝著候丞晃了晃手機,“大哥,訊息未撤回。

“啊啊啊,我掐死你。”

候丞氣的彈起來,掐住祁宴的脖子晃,祁宴沒什麼反應,懶散的由著他掐。

蘇凌吃了口草莓尖尖,隨口一問,“大哥,你怎麼怕白琪琪。”

“我不怕她,我不怕!”他重申,拿起外套出了門,“你會你們兩個自已去,我先走。”

蘇凌和祁宴出發,在車上,她有點不放心的問祁宴,“大哥不會真生氣吧。”

祁宴搖頭,幫她正了正墨髮間的簪子,“不會,逗你的。”

蘇凌撿著他的扣子玩,顧忌著司機在車上,沒有靠的很近。

她小心謹慎的模樣,看的祁宴好笑,伸手把她按進懷裡,在她髮絲上嗅。

鼻尖縈繞著冷木香,蘇凌不禁眯起眼睛享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