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帶著一絲詭異的愉悅返回家中,躺在床上時忽然想到了什麼,轉頭問黑影:“徹底的毀屍滅跡真的能預防穢土轉生,阻攔死者暴露秘密麼?”

“四代火影的靈魂都被死神收走了,卻仍然能在鳴人體內留下一道具備自我意識的查克拉,我現在很懷疑靈魂是否具備唯一性。”

“這個問題你該去問開發了影分身之術的人。”黑影無法解答佐助的疑惑,他只是惡魔,並非全知全能。以他的經歷來說,他不知道靈魂是否唯一,但他確定“記憶”和“自我”不唯一,機械生命就可以透過資料複製分裂出一群相同的“自己”。

佐助沉默,停止了這個話題,目光灼灼的盯著黑影,“我又殺死了一個人,你會給我新的力量麼?”

“年輕人,貪多嚼不爛。”黑影無情拒絕了佐助,“你先把一招開發到極致再說吧。”

“只憑一招能打敗鼬麼?”佐助小聲嘟囔著。

“同樣是豪火球,宇智波斑用著就驚天動地,你用著就像放屁,你猜猜這是為啥?”黑影回懟了一句,佐助瞬間自閉。

一夜無眠。

次日,忍者學校,講臺上的老師滔滔不絕,大致內容包括木葉建村史、火之意志的偉大、木葉的溫暖等等。

佐助沒興趣聽廢話,特別是這種被遮遮掩掩修改塗抹過的廢話。木葉是千手和宇智波共同建立的,但這個事實在歷史課本上全被一筆帶過。

佐助似是想到了什麼,嘴角勾起一抹怪異的笑容:“作為創始人之一,宇智波斑卻成了木葉的第一個叛忍,這可真是諷刺。我猜當年宇智波斑還活著的時候,應該沒誰敢說他是叛忍。就算他離開了,也只能說是他拋棄了木葉,而非叛逃。”

“若宇智波斑真的是叛忍,那終結谷的雕像豈非木葉在自打臉面?也就最近幾年宇智波一族沒落了,所以才有人敢給宇智波斑扣上一個‘叛忍’的帽子,從前宇智波強勢之時,他們提都不敢提斑的名字。”

黑影點點頭:“這就是人走茶涼,活著才具備威懾力,死了就只能成為別人口中的談資。假如千手一族尚在,你猜猜三代目有可能傳出‘最強火影’的名號麼?”

“是啊,能活著真是太美好了。”佐助前言不搭後語的閒聊,黑影這時卻突然提醒他,“鳴人在悄悄觀察你哦~”

“無所謂,經常有人偷看我,不差這一個。”佐助顯然對鳴人沒啥特殊感覺,畢竟因陀羅查克拉被惡魔徹底壓制。可話說回來,佐助的遭遇本身就足以引起鳴人的關注了。

“如果你肯用心經營,你仍然可以成為鳴人的摯友。”

“算了吧,一個需要得到別人認同才能找到自身存在意義的傻瓜,我怕傳染到他的愚蠢。”

“嘿嘿,鳴人雖蠢,卻成了最終的人生贏家,不像某些人,表面看著精明,實則……輸的一敗塗地!”

黑影的嘲諷頓時令佐助漲紅了臉,爭辯道:“鳴人是四代火影的兒子、漩渦一族的血脈、九尾人柱力、阿修羅轉世、仙人口中的預言之子,這麼多層光環的堆砌之下,鳴人若是還不能闖出一番事業,那他和豬有什麼區別?”

“啊對對對,你說的都對。”黑影的態度相當敷衍。

佐助深吸一口氣,壓制住了心底湧動的幽怨,卻見黑影的視線正盯著一個粉色頭髮的小姑娘,“春野櫻?你看她做什麼?”

黑影收回目光,“我在想,比起你和鳴人,貌似那個小丫頭才是真正的人生贏家,她一路走來什麼都沒有失去,永遠都在收穫。”

佐助表示認同:“至少她的父母健在,但她的性格確實不是我喜歡的型別,很難想象漫畫裡的佐助最後竟然會與她結婚。”

“淺層次的原因可能是宇智波佐助看在春野櫻追求多年的份上心軟了,也可能是春野櫻強迫了佐助;深層次的原因麼,四戰後的宇智波佐助作為世間唯二的至高強者,需要在木葉留下一個羈絆或者說人質,這樣木葉才會徹底安心。”黑影不介意用最陰暗的角度去詮釋原著漫畫的劇情。

似乎是察覺到了黑影對小櫻的惡意,佐助很不理解,黑影也沒開口解釋,他只是想到了另一個“小櫻”——木之本櫻。

彼時惡魔剛脫離深淵不久,十分虛弱,他在那個魔法世界想搞一套《百變小櫻與不可思議的魔法書》吃掉,結果神燈弄來了一套《百變小陰與不可名狀的接客書》,差點坑死他。

真是一段不美好的回憶。

“看得出你的心情不太好,怎麼,要搞事情麼?”佐助躍躍欲試。

“啥情況,你為何如此興奮?”黑影疑惑。

“我只是想通了而已,憑什麼只能任由某些人在陰影中搞小動作,別人只能小心翼翼的被動防守?我完全可以主動出擊,用同樣的手段去對付那些人,哪怕傷不到他們,也得噁心噁心他們!”

佐助咬著嘴唇,像是在醞釀某種極端情緒,“我真的很討厭這個村子,討厭這個村子的高層,他們明明同時站在權力與道德的制高點,卻仍然熱衷於玩弄言論,雖然我並不喜歡鳴人,但我對他的遭遇深感噁心,所以我想以此為切入點。”

黑影深深凝視了佐助一眼,佐助心底似乎還殘存著良知,必須想辦法淨化!用純粹的黑去淨化他!

“我的提議怎麼樣?”佐助一臉期待。

黑影斟酌片刻,“關於漩渦鳴人,我得提醒你一下,他的狀況沒那麼簡單。波風水門親自將半隻九尾封印在鳴人體內,身為火影,他難道不清楚人柱力的遭遇?”

“這些年,三代火影預設了鳴人的處境,自來也從未看過鳴人一眼,卡卡西對鳴人視而不見,這些‘大人物’通通選擇冷處理,那其他人呢?難道波風水門和漩渦玖辛奈的人緣就那麼差,誰都不願意幫他們的孩子?還是說,那些想幫忙的人全都出於種種原因而沉默了?”

佐助有點懵,“我沒考慮那麼多!我只是單純的想把鳴人的真實身份曝光,再煽動輿論劍指高層,如同當年逼迫旗木朔茂一樣。”

黑影直搖頭:“輿論這種東西,只有匹配足夠的權力和力量時才能發揮出應有的效果,比如志村團藏,無論他怎樣引導輿論,都可以聲稱是為了木葉。

“但若是一個普通平民試圖掀起輿論大戰,只會被判定為村子的不穩定因素,剛出現這種苗頭時,就會被暗部或根部合情合理的人道毀滅。尤其是事關鳴人,高層絕對會秉持寧殺錯不放過的原則,他們既有權力也有能力這樣做,大不了將所有知情者全都清洗記憶,這又不是多困難的事情。”

黑影停頓了一下,又道:“而且以鳴人的粗神經,只要三代火影稍微說幾句感性的話,他大概就會選擇原諒並投入對方的懷抱。受害的苦主都不在乎,輿論又有什麼意義?”

佐助目瞪口呆:“那我該怎麼辦?”

黑影笑了:“我有一計釜底抽薪,就怕你狠不下心腸。如果你真想以鳴人作為切入點打擊高層,直接弄死鳴人就是最有效的手段。人柱力死了,他們一定會痛心疾首。若是人柱力的死與他們的不良決策有關,比如吃不到東西活活餓死或被村民打成重傷感染而死,那才叫殺人誅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