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茗最後有事離去,方阮看著手中的木雕嘴角揚起一抹歡快的笑容。

老太太端著晚飯進來,看見方阮坐在炕頭一臉傻笑的樣子,“難不成是顧茗那小子跟你說什麼了?你坐那兒傻笑什麼?”

“啊?沒,沒有啊。”方阮摸了摸嘴角,傻笑?她有嗎?

老太太將飯食放在炕桌上,“今天好不容易清醒陪娘說說話。”

方阮看著盤子裡的蔥炒雞蛋和紅薯粥,五臟廟忽然鬧騰起來。

“好啊。”

老太太將盤子往她的方向推了推,“邊吃邊聊。”

她看著方阮白嫩的臉蛋,眼裡止不住的疼愛之情,“娘發現你身手又長高了不少,正好娘給你幾件衣服,你待會兒試試。”

“娘你多費眼睛啊,以後不要做了。”她低頭看了看短了的衣衫,“我最近也沒精神不出門,娘你自已少做些衣服,傷眼睛。”

“沒事,也沒多少。”

老太太摸了摸她臉上的紅印,“只要是你穿,娘做多少都行。”

方阮沒一會兒就吃完了,摸了摸圓滾滾的小肚子,滿足拍了拍,“真好。”

眯眼舒服了一會兒,忽然想起家裡的糧食,她坐起身看向老太太,“家裡的糧食還夠嗎?”

老太太笑著說道。“夠,顧茗送了好多過來,現在都在地窖裡。”

這幾天家中的人都被養的白白胖胖的,也就出去掃雪撿柴動動身子骨,大雪紛飛的,哪裡也去不了。

老太太組織全家上下就做了好些衣服,送給顧家軍。

為此,王秀秀還私底下抱怨了好幾回,都被老太太厲聲嚴色壓了下去。

方阮透過窗戶縫隙看著外面的一抹雪白之色,想起剛才顧茗說的話,抬頭看向老太太。

“現在顧家軍有條不紊的在這裡休養生息下去,禹州城沒什麼事吧。”

老太太想到吃飯時候老二說的話,心頭忍不住一跳,本不想跟她那些煩心事,可這一路上都是軟寶帶著他們走過來。

“這雪下得大,禹州城外也匯聚了不少的難民,還有源源不斷的人在朝這裡趕來。”

“不過咱們有顧家軍在,不會出什麼事。”

方阮輕輕嘆了一口氣,此刻的情形太像當初的他們了,要是時間長了,得不到有效幫助,在這種情況下怎麼保證他們不會鋌而走險,破城而入自已動手搶奪糧食衣物。

何況這禹州城城防如此薄弱,腦子忽然又湧上一股沉睡之意。

方阮眼皮沉重的看了一眼老太太,“最近讓三哥他們多出去注意外面的動向,我先睡了。”

老太太看她越說聲音越小,上前給她拉了拉被子,忽然看到她手裡的木雕,拿起一看是軟寶的小像。

思及剛才離開的顧茗,看來是他給軟寶的。

她一併將木雕放進軟寶的被窩裡,摸了摸被窩裡熱乎乎的,便轉身離開。

一轉身就看見老三媳婦站在跟前,嚇得她猛的一閉眼,“要死呀,大白天的嚇人。”

老太太看了一眼門,拉著王秀秀離開門外,“有啥事,趕緊說。”

王秀秀笑眯眯地看著老太太,“娘啊,能不能讓我正常吃飯啊,我這幾都快餓壞了。”

老太太將胳膊從她手裡抽出來,“行啊,明天和老三他們出去,給我撿夠一百斤柴就讓你正常吃飯。”

“一,一百斤!”她得撿到什麼時候啊?

“嫌不夠?那就二.....”

“夠,夠了。”

王秀秀扭頭看著外面的鵝毛大雪,嘴角的苦笑露出一絲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