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以前說過，像這種情況就應該挑一個最菜的往死裡打……”仇陌騎上去又給了兩拳，沒幾下就把和晟給打得沒了聲音。
不過，也因為這個，仇陌喪失了最佳的逃離時間，本來就是不算寬敞的小巷，退路全部被封死了。
見到仇陌先發制人，這群打手模樣的男人們也揮舞起鋼管和鐵棍地朝仇陌衝來。
原本仇陌是打算挾持和晟離開這裡的，但很快他就發現這壓根沒用，他們簡直就像是兩撥人一般，打倒了和晟沒有造成任何的影響。
而就在結束對峙的時，其中一個刀疤臉率先衝了上來，他一句話都不說，結著冰稜的棒球棍劈頭蓋臉地就往他的臉上砸下。在那一個瞬間，仇陌產生了一種詭異的錯覺。
聲音不斷拉遠，動作逐漸遲緩，聚焦仇陌瞳孔之處的細節迅速地放大，汗水、呼吸、心跳、規律……
危險迫近，激素飆升，仇陌側身躲過攻擊，然後順勢按住刀疤男的手腕，仇陌沒給他絲毫反應時間，迎身屈膝，專攻下三路。
雖然人們身上的衣服都穿得很厚，但並不意味著那個地方就很安全了，當痛苦直衝天靈蓋，四肢就難以顧全，仇陌反手奪下棒球棍擋住來自身後的攻勢。
他的速度快得讓每一個人都咋舌，解決刀疤男僅僅只用了一秒左右的時間，這個時間甚至不足以讓其他打手從震驚當中恢復過來。
誰能想到這個看著沒什麼肌肉的年輕人會有這麼可怕的能量，難道他也是變異者？
剩下幾個人有自知之明，在這個狹窄的地方再打下去怕也只是送死。
於是他們毫不猶豫地就跑了，留下發懵的仇陌和幾具昏迷不醒的“屍體”，仇陌沒興趣去追他們，只是從和晟身上摸了根香菸含進了嘴裡。
左右環顧了一陣後，仇陌面無表情地把棒球棍塞進了和晟的衣服領子裡，然後開始平靜地等待和晟的甦醒。
果不其然，被凍醒後的和晟眼看就要叫喚出聲，但仇陌沒給他這個機會，直接把鋼管捅進了他的嘴裡。
“閉嘴。”仇陌對和晟說道。
見慣了世面的和老闆知道現在不是自己的回合，因此極力配合仇陌的命令，硬是把自己的聲音壓縮到了咿咿呀呀的程度。
“這種感覺又來了……”仇陌沒有在意屁股底下的人在打什麼算盤，此刻他的心情更多地集中在自己身上。
那種錯覺之前也有，但不如現在感覺要強烈，自己毫無疑問是變強了的，但未必是一件好事……它肯定和R型劑脫不了干係。
R型劑、R型劑……
“再問一次，拍賣行往哪裡走。”仇陌壓住心思問道，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得把夏婭給自己的核賣掉。
話落，仇陌把鋼管從和晟嘴裡抽了出來。
“爺爺，往這裡走，這回真不騙您，外邊就是芮風河，三分鐘內到不了我自己跳下去餵魚！”和晟拼命地作出求饒的動作，眼淚和鼻涕毫無尊嚴地花在了鬍子拉碴的臉上。
“你帶路就是了。”仇陌雙手插兜，心裡卻開始有些焦急，不管怎麼樣他也不能回去得太晚了。
“拍賣行的主體在地下，不過地面上的很多電梯都能到那裡，我們隨便找一個進去吧。”和晟在前頭領著仇陌說道。
那是一個豪華氣派的會所，從外表上看仇陌根本不清楚這棟建築的主體功能，但不論裡面是幹什麼的，三十年前的他肯定不會有沒資格踏入這個地方。
“喲，和晟，你這又是領著誰家少爺來我們這體驗生活來啦？”出門迎接他們的是個有些臃腫的男人。
確實只能這麼形容他，一個肥胖的男人又穿著一身皮毛大衣，怎麼樣都沒法顯瘦。
不過他還是有豔福的，左右都有一個長相十分水靈的女孩子侍候著，姿色雖說一般，但勝在年輕，穿著也反人類的暴露。
“那兩個人穿這麼少沒關係嗎？”仇陌跟在後面問道。
“會所當然不可能讓她們把肌膚凍硬了，所以在體表貼了透明的絕溫膜，只有在辦事的時候才能由客戶撕開它。”和晟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仇陌的臉色，但並沒有讀出任何有用的資訊。
而在仇陌的眼中，那兩個被摸著屁股摟著腰的女孩兒已經不像是個人了，她們讓仇陌想起了市場上貼著保鮮膜的豬肉，簡直就是商品。
“我想去拍賣行。”仇陌從懷裡掏出表看了一眼時間，再一次重複道。
“跟我來吧，少爺。”那坨肥肉的兩顆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動了起來，白淨肥碩的臉上毫不掩飾地露出了貪婪的表情。
跟著那個胖子，仇陌與和晟一起穿過了走廊來到了電梯門前前，那是一座與會所內部風格很不相符的電梯，看上去竟還有些陳舊。
“到下面之前，不必要的衣服可以放在地面。”和晟提醒道，不過仇陌裝作沒聽見。
電梯內部很寬敞，踩一腳還能聽到迴音，不過據和晟說這裡面完全足夠承載一臺貨車的重量，倒是意外的結實。
當然，仇陌不管這些，他的目光從進來開始就只停留在那些依次閃耀著紅光的數字按鈕上面。
伴隨著一陣不算劇烈的搖晃，轟隆一聲，電梯停在了地下四層。
“跟我來吧。”肥胖男人率先踏出電梯，他這回沒帶他那幾個女孩兒來。
到了地下，仇陌突然地感到了一絲恍惚，眼前的景象彷彿像是幻覺一般，但理智告訴他這不可能。
繁華的地下，一如未曾崩壞的三十年前。
被中央大空調控制到舒適的溫度、奢華優雅注重審美的裝束、乾淨整潔的商業街……
如果不是沒看到拿著煙盒書本刷劇追番的低頭族，仇陌真要以為自己坐個電梯穿越了。
“YM拍賣行的前身是一座歌劇院，當然現在它也依然是，只不過多了一件拍賣的功能，這裡是後臺。”
“我需要籤點合同檔案什麼的嗎？”仇陌問道。
“用不著，鑑定完之後直接就端上去拍賣，你運氣好的話應該能趕上下午的第一場，那麼仇老闆，讓我看看你的貨物吧。”胖子笑眯眯地攤開了肥胖的手道。
“原來你就是這裡的負責人，我們先談談吧。”仇陌從兜裡掏出核，冷靜地說道。
在後臺包間明亮的燈光下，透明的包裝膜內的核流淌出了攝人心魄的柔和光芒，身旁的兩人啞口無言，眼睛都看直了。
像這種一眼丁真純度就高得不行的核，想騙人都想不到說辭……畢竟這裡面連雜質都沒有，只需要經過研磨工藝就可以直接賣了。
“五千。”仇陌微笑著伸出五根手指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