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泠在醫院請了一個專人護工,再與他的主治醫生交流了一下病情之後。

知道時司卿腹部受傷嚴重,不能進食只能輸營養液,長鬆了一口氣,與護工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就離開了住院部。

到了停車場,看到自已的車,盛泠瞬間想起時司卿那輛大G,還沒有被送來。

於是她一個電話就打到了她上午才待過的那個警察局,問了一圈,才要到那年輕警官的電話。

盛泠看了一眼自已記的電話,咬牙輕笑了一下,然後才一個數字,一個數字的撥了過去。

電話接通之後,盛泠眉梢挑了挑,帶著幽幽的語氣問:

“請問,你把我們時教授的車弄哪去了?”

“姐,大姐,你別生氣,我才下班,車我還沒來得及送,您等我半個小時,我馬上就到醫院。”

電話那頭對方年輕警官小徐,笑嘻嘻的賠了個不是之後就匆忙掛了電話。

盛泠額頭突突跳,覺得基層的警察局,就是水淺王八多,特會來事,還能把人氣的個半死。

於是二話不說,那接電話又撥了過去,對方接通後,還沒來得及說話,她就笑容可掬的開口:

“誰他媽是你大姐了,奶奶的,姑奶奶才20歲,怎麼就是大姐了?這位警官你是不是打算把那車稀罕到你姥姥家去,不打算還了?要是這樣,那不好意思,那我只能報警,告你盜竊了。”

“哪能呢?嘿嘿嘿…,您等我二十分鐘,我一定把車送到昨天那個醫院去。”

電話那頭對方乾笑了兩聲,又掛了電話。

盛泠無語,就只能拿著手機,訂了家附近的酒店,準備這一週都住在這裡了。

她問過了,時司卿的傷,至少要養一週才能出院,他始終是替她受的傷,她就這樣一拍屁股就回學校,她良心上過不去。

沒有立場守在他的病床邊照顧。

但總應該幫他處理一些瑣事。

……

時間,一點點的過,盛泠在停車場等了一個小時,才有人打她的電話。

盛泠迅速下車,走到那位年輕的警察面前,瞪他一眼,什麼也沒說只伸出了手討要車鑰匙。

那人把鑰匙往盛泠手裡一放,撓了撓頭生怕盛泠要罵他,轉身就跑了。

盛泠瞪了一眼對方的背影,上車檢查了一下,沒什麼不妥之處,也就沒再打電話與這種人計較了。

一看錶,都晚上八點了,她便出醫院隨意找了一家飯店,解決了晚飯,去了酒店。

洗了個澡後,她往床上一躺,很快就閉上眼睛睡著了。

這次她又做了噩夢,裡面的主角還是呂家那兩父子,開始還是很緊張,到後來夢裡那兩父子在緊要關頭,被及時趕到的警察一槍給崩了,最後變成了一堆森森白骨。

這場夢之後盛泠並沒有醒,她直到第二日才醒。

醒來之後她感覺她整個人神清氣爽,像破繭成蝶得到了新生一樣,整個人變得不一樣了。

她心裡那塊大石,像是一下子土崩瓦解,從她身體裡抽離了出來,整個人輕鬆了不少。

盛泠心裡很高興,以至於在買早飯的時候,下意識給醫院的病號也買了一份,買完了她才意識到對方現在還不能進食。

便一把抓住一位要上班的姐姐,把自已多餘的一份早餐塞到對方手裡,說道:

“姐姐,我多買了一份早餐,沒人吃,送你了。”

說完,趕緊跑。

無論對方怎麼喊她都沒有回頭。

到了醫院,她氣喘吁吁,但眼裡還是難掩興奮,看每個人,每一處景,帶給她的都是快樂。

她自由了,不再會被夢魘束縛了。

真好!

醫院裡,盛泠與護工交流了一下昨晚時司卿的情況,知道對方病情穩定,沒有什麼意外,她在醫對方病房外轉了一圈,就又回了酒店。

時司卿一早醒來,忍受傷口的劇痛,問了一句在他病房忙碌的護工:

“你負責照顧我的一切?”

“嗯,那小姑娘是這麼說的,不過你放心她說她每天都回來兩趟的,早上她已經來過了,先生,你是想找她嗎?”

“她告訴我,我要是有什麼事解決不了,及時給她打電話,你要是不方便對我的,我可以聯絡找我的那個姑娘,讓她來見你。”

盛泠請的這位護工叫趙阿姨,看著面相很和善,人也熱情。

時司卿才問了一句,她就已經替他考慮了很多了,還怕他有什麼難言之隱。

就主動把盛泠的行程交代了。

時司卿忍著像是被萬蟻啃咬的傷口,輕笑了一聲,說了句不必了,便又慢慢閉上眼養神。

他就知道盛泠會放不下她,不可能會心安理得的把他丟在這裡回家。

他這傷受得值啊,輕易就試出來了,她面具下的真實人品。

盛泠還是那個她,只是這些年經歷過了些不平事,讓她想法偏激了一些而已。

他又何必要在乎呢?算起來,也是自已在國外束縛太久,讓她一個人獨自承受了太多。

她才穿上了一身鎧甲不是嗎?

以後,他相信自已能再給她穿一身鎧甲,卸下偽裝的。

一週之後,時司卿出院的時間到了,盛泠左思右想最終還是去了時司卿的病房,幫整理一些東西,一起辦理出院手續。

見對方還是不能開車,盛泠把他一些簡單的行李放在他車裡之後,找了個代駕把他的車開回了風和麗苑。

而時司卿則被她扶到了她那輛紅色卡宴的後座上,離開了醫院。

兩人一路都沒有說話,盛泠把人送到家,扶進屋之後就想走。

結果跨出一步,就被手又被男人拉住了,對方一扯,她一屁股就跌坐在沙發上。

盛泠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問:

“你想幹什麼?”

“我身上這傷不能上樓,你送佛收到西,幫我把一樓的房間收拾一下,把我扶進去躺一下好不好?”

時司卿說這話的時候,聲音裡還帶著些委屈和撒嬌。

盛泠他這樣的舉動雷得毛骨悚然,乾笑兩聲一把甩開了對方的手,就進了對方家裡一樓的一間臥房,找了一套床上用品,鋪到了床上。

把客廳裡的那個人,扶進了臥室,給他塞了個讓人好好躺著,然後拔腿就要走。

結果自已的左手又被男人的大掌握住了。

盛泠忍著怒火,帶著咬牙切齒的笑意轉身,問:

“時教授,請問您還有什麼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