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大吐苦水的兩人被眼前突然出現的黑影嚇的驚撥出聲,只是那呼聲還未出口,便被掐在臉上的手掌堵回了喉嚨。

落在面上的力氣大極了,若鐵鉗一般幾乎要將兩人捏的變形,附帶著向後壓的重力,將兩人死死地按在椅子上。

掙扎不得的兩人這才看清面前是一個穿著粗布麻衣的人,面容被厚厚的帽衫和麵罩遮了個乾淨,只剩下那雙帶著些戲謔的雙眼。

“嘻嘻。”

面罩之下傳出悶悶的笑聲,這人的話輕輕柔柔地:“別出聲,太吵了。”

李成才和那女子抖動的厲害,試圖發出些聲音將這裡的護衛引回來,那女子悄悄地去夠那在椅子不遠處的繩索,那是連同管事處鈴鐺的繩索,只要拉動,就會人來。

四月才不會讓她得逞,反手劈暈了她。

回頭看著瞬間就老實了的李成才,她將食指抵在面罩前,笑眼彎彎,示意他安靜。

李成才瘋狂點頭,但因為按在臉上的力道,只有肉來回蛄蛹著,看起來油膩極了,但等四月鬆開手,果然還是不老實地企圖大喊,被四月眼疾手快地一拳捶暈了。

“嘖。”四月不爽地將他踢倒在地,那身肥肉落地動靜倒是沒有多大。

她向前探了下身子,場下這次的死鬥已然接近尾聲,巡守之人很快便要來了。

四月趕忙回身向外走去,她需要趕快找到邱慶之。

她剛剛冒頭,就見邱慶之不知從何處竄了出來,慌張地抓住了四月的手腕,顯然已經找了她一會兒了。

四月來不及多說,一把將邱慶之拉了進去,剛剛關上門便聽到了管事巡視的腳步聲,從門前走過。

待人走遠了些,她轉頭笑嘻嘻地對邱慶之說:“別擔心,遇見認識的了,我和他友好交談了一下。”

已經平息了氣息的邱慶之一回頭便看到了倒在椅子旁的兩人,對於四月所說的友好交談不予置評。

李成才是被臉上的劇痛激醒的,嘴巴被堵上了,面前除了剛剛將他們打暈那人,又多了一個全身是黑的傢伙。

慌張之間,就見劉娘子老實地被綁著,即使嘴中被堵的滿滿當當,也是絲毫沒有怨言,暴脾氣收的一乾二淨。

見李成才看過來,劉娘子白了他一眼,是她想老實嗎,這兩人能悄悄淺入這鬥獸場的二樓,便已然不簡單,她醒的早一些,聽著二人的交談,自已似乎是因為這李成才才遭了難,真是倒黴。

四月收回扇人的手,從懷中抽出一把匕首,冒著森森寒光,在她靈動的指尖旋轉翻飛,一旁的邱慶之便站在她的身後看著,覺得賞心悅目。

李成才生怕那銳利的刀子下一瞬便插進自已的身體之中,立即便坐直了身子,已老實。

“李成才,你真是好生享受。”

李成才更加驚慌,直呼大名,怕不是來尋仇的!他說不出話,掙扎著跪起來拼命磕頭,將地板磕的震天響,用那雙小眼祈求地看著他們。

四月見威懾的效果已經達到,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支著膝蓋手撐下巴,悠閒地看著眼前跪的板正的兩人。

“若敢將人引過來,你們就別想活著見明天的太陽的,嗯?”

見兩人點頭,四月將他們口中塞的東西抽了出來,嫌棄地丟到了一邊。

“說說吧,把你們知道的所有關於昌鈴兒的事情說出來。”

一聽這話,原本垂頭緊張的兩人皆是看向了已經入座的兩人,互相對視一眼,李成才試探地開口:“好漢可是要對付那昌鈴兒?”

四月甩手用匕首在他的臉拍了兩下:“管那麼多幹什麼,讓你們說就說。”

其實這二人知道的也不算多,關於昌鈴兒之事也只是比那小老兒知曉的詳細一些罷了。

據二人所說,昌鈴兒剛剛接任之時,確實受到了反抗,而昌鈴兒引眾人進了一處山洞,那處早已被她安置了無色無味的毒藥,瀰漫在整個空間之中。

他們那群人本就看不起一個姑娘家,加之看起來馬上就要得手,便掉以輕心中了昌鈴兒的計,那毒可以短時間之內化了人的內力,所有人便成了待宰的羔羊,形勢直接逆轉。

昌鈴兒將領頭的那幾個當場殺了殺雞儆猴,其餘幾人的有些勢力的也都餵了毒,需每月向她求藥。

她接管了殺掉那幾人的勢力,反抗不成,反而讓她更加壯大了,在荒村徹底成了一言堂。

李成才和劉娘子原本就是玩樂為主,不曾參與那次的爭鬥,因此不曾中毒,只是難免要與之有些交際,昌鈴兒不是個做生意的材料,倒是個作土匪的材料。

與他們二人後來交易只是,只要稍微惹她不開心了,便要以勢壓人,從他們手中坑走些什麼,但他們在荒村有生意,被昌鈴兒捏在手中也反抗不得,只得每次都小心應付。

偶爾想從他們這裡拿些錢的時候,便會名義上邀請,其實算是威脅地讓他們來看幾場死鬥下注,今日便是如此。

只不過六娘子得了些小道訊息,說是近日昌鈴兒圈養了不少死鬥者,餵了藥之後與野獸無異,打鬥兇猛異常,大抵是想吸引更多的人來,今日便要上場,讓他們來此當些彩頭。

“關於這些死鬥者,你們知道多少?”

李成才一臉呆傻地搖搖頭,此事他確實是一點也不知,劉娘子見他這樣已經讓面前的兩人隱約有了生氣之意,面上掙扎咬牙開口,反正昌玲兒若是被這兩人幹掉,對他們有益。

“我聽說,那群死鬥者,是用血圈養的,尖牙利爪,像是、像是貓!對!像貓!別的真的不知道了。”

用血圈養、像貓,這些特徵,四月不多想都不可能。

她神情凝重,覺得此事似乎將先前他們探查到的事情串聯了起來,皺眉看向邱慶之,便見後者露出眉眼也是絲毫不見輕鬆,衝她凝重地輕點了下頭。

四月衝劉娘子點點頭,復又轉向李成才:“那你是什麼用都沒有,不如去死吧!”

匕首刺去,劃出寒光,眼見就要刺進李成才的腦袋:“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昌鈴兒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