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的小五一時間也是有些費解的。

同樣都是跟在炎哥身邊的人。

為何莊北乾的智商蹭蹭的上漲。

自己的智商卻一直停在原地沒有動彈。

不知是不是張炎的未雨綢繆,以至於此時的小五還是維持著細膩的女聲。

在做好了心理建設之後的小五,還是按下了接通鍵。

“喂,景山小姐?”

“谷禾田夫人,是我,是這樣的,正桓先生說想到了一個好的辦法,或許能夠幫助到你們,所以想見一下谷禾田少爺……”

景山美子小心翼翼的同那頭的小五說著。

此時她的整顆心都是懸著的。

生怕一個不小心,自己亦或是對方說錯了什麼引起正桓健太的懷疑。

小五這邊也開著擴音,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景山美子的話。

許是因為思想高度集中,使得此時的小五腦袋似乎也有些卡頓不轉了。

可小五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莊北乾卻是反應過來的。

如果說在沒接電話的時候,莊北乾還對景山美子的處境有所懷疑。

那在聽到這話的時候,就更加確信了。

依照莊北乾對於張炎的瞭解,打進他手機裡的電話通常就只有想接和不想接之分。

並不存在,沒接通的情況。

再加上從一開始,張炎便是想以正桓健太為突破口進而對付佐藤智和的。

所以,如今唯一的一種可能性就是,張炎根本就是故意不接他們的電話的!

短短的幾秒鐘時間,莊北乾的腦袋更是原地轉到起飛。

得知了景山美子打來電話的用意之後,小五也是沒主見的下意識的看向了莊北乾。

幾人當中,小五向來是負責幕後調查的。

這種直接同人對上的情況也是不多的。

再加上,小五一直都是按照張炎說的去做,如今景山美子突然打電話來,小五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見小五看向了自己莊北乾連忙搖頭。

小五也不確定莊北乾說的究竟對不對,可眼下炎哥不在酒店,他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哦,是這樣啊,不過他最近這幾天出去了,我也聯絡不上他,這樣,一旦我聯絡到他,我就告訴你好吧!”

因為此時小五的聲音本就是十分柔和的那一種。

所以無論他怎麼說都給人一種溫柔親和的感覺。

在得知即便是谷禾田夫人也聯絡不上男人之後,正桓健太也就不將希望放在她身上了。

景山美子也知道,說多錯多的道理,既然“谷禾田夫人”已經說了聯絡不上,景山美子便寒暄了兩句就掛掉了電話。

直到再三確定電話是被結束通話了之後,小五終於長長的撥出了一口氣。

“我的天啊,我人生當中從來都沒有這麼緊張的時候……”

小五不停的拍著驚魂未定的小心臟看著莊北乾:“咱們那麼說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不會!”

雖說現在的莊北乾已經比以前傻呆呆的樣子好多了,但話還是不太多。

不過這一點,小五也已經習慣了。

用張炎的話說,這幾個人裡,自己同大少的話就已經夠多了的。

若是再來個莊北乾,炎哥估計得被煩死。

只是小五有一點還是十分不解的。

那就是莊北乾為何如此篤定,他們這麼做是正確的呢!

“你為什麼這麼肯定啊!”

莊北乾見狀也放下了手中的鉛筆。

認真的同小五分析起了眼前的形勢。

“炎哥既然已經準備將景山美子和她的那個初戀情人去玄武了。”

“這就說明他們之中是已經達成了某種協議了的。”

“景山美子如果有什麼事情,直接打電話給他就好了,但電話卻打到了你這裡,估計應該是不太方便打給炎哥!”

“她平常深居簡出,每天見到的那些人總共就那麼幾個,唯一一個能讓她如此戒備的,應該就是那個正桓健太了!”

“景山美子也說了,是因為聯絡不上炎哥所以才將電話打到你這裡來的!”

“所以我猜測應該是正桓健太想要聯絡炎哥,但是卻沒聯絡上,無奈,才找到景山美子的,想要透過他聯絡你,進而聯絡到炎哥!”

莊北乾的一番分析瞬間就讓小五呆愣在了原地。

這一刻,小五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莊北乾的恐怖之處。

只是震驚過後,巨大的心疼也瞬間就充斥了他的整個內心。

小五甚至都無法想象,如果莊北乾沒有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地牢裡待這麼多年,他如今會不會已經成為了比沈萬千還要厲害的武學宗師了!

只可惜,這世界上從來都沒有如果。

所謂的如果也不過就是人們對於美好事物的幻想罷了!

“你為什麼會將這些事情看的這麼透徹啊!”

小五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個笨的人。

因為笨的人是沒有辦法學好計算機的。

但這一刻莊北乾頭頭是道的分析,卻第一次讓小五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因為我知道人性的複雜,和人心的醜惡!”

莊北乾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將他二十年暗無天日的日子給一筆帶過了!

“炎哥說過,人的一生就是在不停的做選擇,而人做出的選擇,往往都是會選擇那個能帶給自己最大利益的人!”

“如果凡事你都以利益為前提思考的話,你就會看明白很多的事情了!”

人都是一夜之間長大的。

如果不是親身經歷,莊北乾是不會相信,一個人為了要挾另一個人會葬送掉一個無辜者的人生。

他也不會想到,一個父親,為了權勢利益,將自己的女兒送入虎口還不夠,竟然還試圖想趕盡殺絕。

並且在多年事情敗露之後,一股腦的將所有的罪過全都推到自己無辜女兒的身上。

當時的他,滿腦子都是如何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

自然是忘了他的女兒當初是如何苦苦哀求他放自己一條生路了。

人生中最過於撕心裂肺的經歷,就是被最親的人背叛。

而這樣的感覺,莊北乾經歷了兩次。

在他選擇同張炎站在一起的時候,莊北乾就已經知道自己遲早有一天會死在葉祁的手中。

即便自己是他的兒子也毫不例外!

莊北乾看著面前的小五似乎想說些什麼。

但是張了張嘴之後,卻什麼也沒有說。

莊北乾深知,沒有人的人生是一帆風順的。

可同其他人選相比自己人生的前二十年,似乎坎坷多了。

雖說小五之前也走過彎路,但同莊北乾相比,他的人生就顯得順遂多了!

“喂,你幹嘛這麼消極啊!”

不知為何看見這樣的莊北乾,小五反倒是有些害怕。

等到張炎回到酒店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在自己屋子裡來回踱步像是熱鍋上螞蟻一般的小五。

“嘛呢?”

張炎一臉不解的看著小五喊著。

“炎哥,我覺得北乾有點不對勁!”

小五不停的回想起方才莊北乾的模樣,總覺得他像是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一般。

於是小五便將方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給了張炎。

只是讓小五沒想到的是,張炎根本就沒將莊北乾的異樣放在心上,而是全程都將注意力放在了景山美子打來電話這件事情上。

“張炎!”

小五實在是氣不過,直接就大聲的喊了起來。

“你怎麼回事啊,北乾明顯不對勁啊!”

張炎見狀也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知道自己如果不將事情說清楚,小五是不會輕易罷休的,所以就只好將莊北乾去找過葉祁的事情告訴給了小五。

“咱們很多時候,都是打著為北乾好的幌子,替他做決定,但卻也忽視了什麼才是他真正想要的!”

起初當張炎得知莊北乾去同葉祁做交易的時候,張炎也如同小五一樣焦躁不安。

可當莊北乾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的時候,張炎才明白,莊北乾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他不是一個物件,哪裡需要就擺在哪裡。

“這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有個對錯的。”

“因為對和錯本身就是相對的並不是絕對的!”

“北乾有自己的想法,所以由著他去吧!”

再不濟不是還有自己兜底呢!

回到房間的小五,看著已經關燈睡覺的莊北乾,一時間也不知道想了些什麼。

或許對於小五而言,監獄的那段苦不堪言的日子,就是他人生的至暗時刻了。

雖然苦難不應該被拿來宣揚和比較。

但小五卻也不得不承認,莊北乾的人生要比自己坎坷多了。

人在沒錢的時候,總是祈禱著自己若是能大富大貴的過一輩子就好了。

殊不知這世界上,窮人有窮人的難處,有錢人有有錢人的煩惱。

人能夠平安順遂的過一輩子就已經很好了。

就不要再奢求更多的東西了!

接連著掛掉正桓健太幾天的電話之後,在正桓健太不厭其煩的打了不知道多少次電話之後,張炎終於按下了接通鍵。

張炎並沒有將自己的手機號交給正桓健太。

卻也沒有特意的在東櫻掩示過自己的假身份。

畢竟若是想讓對方找上門來,終歸是要給對方留下線索的不是嗎?

“喂,哪位?”

不同於上次見面的頤指氣使,此時接通了電話的正桓健太反倒像是脾氣溫順的小貓一樣,對著手機這頭的張炎問著:“是谷禾田先生嗎?”

“我是,你是哪位!”

張炎臉上有著似笑非笑,明知故問著。

正桓健太不知道對面的人是否已經聽出來自己的聲音,卻也只能壓制住自己內心的怒火說著:“我是正桓健太……”

在說出這句話的同時,正桓健太似乎已經能在腦海裡想象出張炎在那頭猖狂的嘴臉了。

畢竟張炎上次的狂妄,正桓健太已經見識過了。

“原來是正桓先生啊,還真是讓人感到意外啊!”

“不知道,正桓先生這個時間打電話過來,有何貴幹啊!”

張炎雖然不知道這幾天正桓健太都經歷了什麼。

但不得不說,他的這副隱忍的模樣倒當真是張炎想要看見的結果。

“上次我仔細想了一下你說的話,既然我們的目標都是佐藤智和,那何不聯手來一次雙贏呢!”

正桓健太這邊話音剛落,另一邊的張炎便低聲的笑了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正張炎笑夠了,他這才悠悠的開口:“正桓先生說笑了!”

“我同佐藤智和的確是有過節不假,可您身份貴重,這佐藤智和即便是再猖狂,也是斷然不會在太歲頭上動土的!”

“至於景山小姐的話,您完全不必放在心上,家母已經完全不在乎當年的事情了,至於我準備如何解決佐藤智和,那就是我們之間的事情了……”

此時的張炎就差直接說出讓正桓健太少管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