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他的罪孽此生無法贖清
穿成真少爺在帝國搞事業【星際】 虞鬱雨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別人都開口誇獎了,褚禟也不好什麼都不說,況且他大概能猜到這幾人狂讚的緣由。
“……謝謝。”
是想讓他對他們的觀感更好嗎?
褚禟心中有奇異的情緒劃過。
只是這絲情緒到底抵不過褚禟的理智,搖搖頭,正襟危坐,板著臉,努力讓自己有個嚴肅的樣子,可惜娃娃臉註定和嚴肅這個詞不搭配。
此時,面無表情的褚禟倒像是一個孩子假裝成熟的模樣。
“時間緊急,紀雲箏就要控制不住了,這次找你們來的主要目的就是……”
他將紀雲箏的現狀簡單地說了一下,接著又說起自己能幫助他們逃離紀雲箏的控制,再就簡略地說了些他現在擁有的能力。
幾人忍俊不禁,卻也沒將褚禟說的話當耳旁風,然後聽著聽著表情就變了,先是不可置信,又有一瞬的懷疑,但馬上就變為驚喜、驚訝、期待。
這裡如今是褚禟的主場,戚璟牧沒有插話,一直在旁邊靜靜地旁聽。
他也很厲害,平時的他是世人目光的焦點,但只要他想,他就能不動聲色地降低存在感。
嘴皮子快速地搗騰,說到最後,褚禟也半點沒有隱瞞他無證上崗的事情:“我還沒在別人身上嘗試過,但我有九成的把握,你們要試試嗎?”
到目前為止,和褚禟交流最多的任薪最先回答:“當然,事不宜遲,就在我身上試吧!我早就不想替紀雲箏賣命了,我也不想和他一起去死。”
褚禟從任薪略帶熱切的眼中不難看出他對擺脫紀雲箏的控制有多麼期待,亦看出了他對自由的嚮往。
在應好的同時,他心裡空落落,總覺得哪裡缺了點什麼,有些苦澀。
他無法感受到他們負擔的種種情緒,無論是猶如家人般一起長大的同伴忘記了所有,還是生命被掌控在別人手裡,永遠不得自由。
因為他從來沒有經歷過這些。
從在N-1005星球醒來的那刻,他就是新的褚禟,他有了新的夥伴朋友,也有了想要相伴一生的人,遇到了過去的熟人,再怎麼有所觸動,也無法產生和過去一樣的情感。
而當他得知自己曾被人用晶片掌控生死的那刻,他已經在無知無覺間用雙手解決了麻煩,真正成為了一個完全自由的人。
褚禟站在任薪的面前,放出用得越發熟練的領域,燦爛的金光瞬間照亮了昏暗的客廳,將一切置於明光之下。
精神海在震動,精神力與異能齊飛舞,纖長的手指在空中劃出線條,如刀刃一般鋒利的羽毛迅速劃過皮肉。
在眾人捏緊拳頭,心臟砰砰狂跳的時候,一團被金光包裹住的血肉靜置於半空。
任薪只覺後頸一疼,想到以往在他面前炸成血肉的同伴,身體條件反射顫抖了一下,第一想法就是,他要玩完了。
等了片刻,什麼也沒發生,卻聽到楊淮星尖厲的驚叫聲,那聲音裡充滿了驚喜與讚歎。
“哇!小七,糖糖,你也太厲害了!快快快,下一個是我,我要快點擺脫那狗東西的控制。”
親眼目睹奇蹟發生的楊淮星一屁股擠走任薪,眨著閃亮的眼眸,雙手撐在沙發上,身體前傾,期待地瞅著褚禟。
那眼神太亮,帶著全然的信任,讓褚禟招架不住,只看了一瞬便偏過了頭。
“我不是小七。”似是察覺自己說的話有些微妙的歧義,他很快又道:“叫我褚禟吧!我更習慣這個名。”
褚禟心裡清楚,他們叫他小七,何嘗不是在期盼他能找回過去的記憶,重新變成那個被他們保護在羽翼下的七號。
但,經歷良多的他擁有了過去從未想過的強大力量,他再也無法回頭了。
也許這一生他都無法回應這些人的濃烈期盼,就讓過去永遠沉睡吧!
在紀雲箏手下艱難求生的小七已經死去,活著的是褚禟。
起先聽到褚禟說的那句話,五人心頭皆是一滯,以為褚禟是不想和他繼續深交,直到後一句話出口,他們才鬆了一口氣,也大概理解了他的意思。
他想要拋卻過去的一切。
靜默片刻,從進來開始就很少說話,只時不時用複雜目光瞅著褚禟的景瑤嘉輕笑出聲。
交疊的兩條大長腿顛倒了個位置,漫不經心地拂過話落臉頰的碎髮,烈焰紅唇輕啟:“褚禟這個名字確實很好聽,也很合適你,不得不說,起這個名字的人很有眼光。”
褚禟的“禟”音同“糖”,寓意甜蜜幸福。
取名的人是誰,景瑤嘉不知道,但總不可能是紀雲箏,他才不可能把心思花在他們身上呢,大概就是哪個同情褚禟過去遭遇的同命人取的吧。
她現在說這個沒別的意思,隻字未提褚禟的過去,是在認同他的暗示,往事不可追。
褚禟唇角上揚:“我也這麼覺得,你的名字也很好聽。”
景瑤嘉頷首:“謝謝!”
有了一個良好的開頭,接下來的一切都很順利。
不消片刻,五個帶著些許血肉的晶片就擺在了茶几上,屋內七個人圍著茶几而坐。
當然戚璟牧的存在感還是比較低的,畢竟除了褚禟之外的幾人都是聯邦人,對戚璟牧著實不像帝國人那樣追捧。
甚至出於褚禟被搶走的原因,他們對戚璟牧還懷著不輕的敵意,忽略他,也是他們不約而同的默契。
困擾數年的事情就這麼輕輕鬆鬆地解決了,五人還有些恍惚,如果不是東西就在眼前擺著,剛被治療儀復原的後頸又帶著些許痛感,他們真要懷疑剛才的經歷的都是幻想。
一直堵在褚禟心頭的釘子被拔去,他也終於有心情去想別的事情了。
“你們對紀雲箏很瞭解嗎?能和我說一說他的事情嗎?尤其是他的主要研究。”
紀雲箏不解決掉,始終是個大麻煩,但褚禟又擔心紀雲箏會留下什麼後手,比如他死後,要帶著誰誰誰陪葬,又比如,他在哪哪哪放著什麼定時炸彈,死也要拖著更多人下地獄。
他實在信不過紀雲箏的品格。
誰知道研究瘋子能研究出什麼驚天動地的東西,瞧他都能把毀滅古藍星的毀滅基因弄出來,那再弄出來點別的也不稀奇。
還有他精神海中的金蛋也是個風險物品,雖然現在那東西對他大有益處,但誰知道它是不是個雙面性的東西,能帶給他好處,就同樣能帶給他弊處。
任薪從喜悅中走出,品味著褚禟的問題:“紀雲箏?他已經被你們控制住了,你還擔心什麼?”
他倒沒說直接把紀雲箏滅了,除了他們幾個個位數編號者被紀雲箏控制著外,還有更多其他編號的實驗品、組織人員被控制著。
繩索的一端在紀雲箏手中,他死也會拖著繩索另一端的大批人員一起死。
任薪靈光一閃:“你是怕他傷害別人?”
褚禟能這麼想,他還挺感動的,他的“同事們”有挺多關係和他不錯的,他一點也不想他們死。
褚禟不自在地摸摸鼻子:“嗯,我看過資料了,紀雲箏手下很多人都是被他控制的實驗品,他們中不少人都是無辜的,也沒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
這些人存在的意義就是不斷讓紀雲箏做實驗,直到他們死去的那一天。
同樣也也有不少人在一次次痛苦掙扎後選擇墮入黑暗,他們或主動或被動地為紀雲箏尋找新的實驗體。
也許只有看著別人承受同樣的痛苦,才能填補他們內心的空缺。
這種觀念褚禟不敢苟同,卻又覺得悲哀,他們的本性可能不是如此,是紀雲箏將他們逼瘋的。
紀雲箏的主要實驗還是放在研究遠古血脈上,這些年,除了抓人做人體實驗外,還真沒做出什麼別的什麼事情來。
他擔得起研究瘋子的名號。
但在這個星際,人口拐賣、人體實驗本就是違背道德的事情,他也能稱得上是“罪惡之徒”。
如果他有機會上星際法庭,那他的結局肯定是死亡。
纏在他身上的冤魂能將他的面目掩埋,堅固冰冷的實驗室是如此肆虐的血腥與兇殘,罪惡罄竹難書。
他的罪孽此生無法贖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