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凡昨晚研究那幾行小字到很晚,字面意思很通俗,很容易理解,可每一句背後的含義,李一凡都思而不得。
雖然睡得晚,但並不影響他早起,已經三天沒有真正見自已的欣兒妹妹了,李一凡心中想念愈發的濃烈。
但又不能去太早,去早了欣兒肯定沒起床,畢竟昨天看欣兒的樣子,著實是疲憊得很。
因為最近趕工,爹和娘也都起的很早,早飯比平時提前了大約半個時辰,吃完早飯便和爹孃說要去醫館見欣兒,李廣義和陳巧文自然是不反對的,畢竟兒媳婦兒才是最重要的。
可最近店裡工作量確實是大,李廣義請了張大嬸的兒子過來店裡幫忙,每日給他結十文錢,張大嬸和兒子都是樸實的農民,最近又不是農忙,自然也高興的很。
李一凡到的時候,宋昌濟剛把醫館的大門開啟,站在門口正好看見了李一凡,便揮手叫李一凡趕緊進門來。
進了醫館,整個大堂裡只有宋昌濟,難得的安靜。
“宋伯伯早!”
“宋伯伯這個稱呼可聽不了幾天咯!”宋昌濟開懷的笑著說道。
李一凡也陪著笑了一下,雖然感覺有些尷尬,但心中也是真的高興。
“宋伯伯,欣兒起床了嗎?”李一凡有些害羞的問道。
“早起來了,想了你三天,今天早早就起來了!”宋昌濟笑著說道。
“那我去找她!”李一凡說著就打算動身去後院。
“哎哎哎,站住!”
宋昌濟趕忙攔住李一凡,隨後壓低聲音說:“欣兒今天盤髮梳妝呢,你可別去打擾!”
“啊?”
李一凡愣了一下,宋雲欣平日總是一個馬尾的樣子,盤發的模樣還真是沒有見過,今天早早起來盤髮梳妝,想必也是要給自已一個驚喜,李一凡想到這裡內心歡喜的不得了,嘴角都快壓不住了,又不想在宋伯伯面前無禮,只能強壓住臉上的笑意,不停地望向通往後院的門。
“行了!等著吧!”
宋昌濟泡了壺茶坐在他專屬的老爺椅上,看著李一凡因為開心又強壓表情而顯得有些滑稽的臉,真是好笑又可愛。
李一凡只能退回來,但還是不斷望向後院的方向,然後坐在宋伯伯旁邊。
宋昌濟給李一凡遞了杯茶,隨後壓低聲音說道:
“一凡,我有個事兒得請你幫忙。”
“宋伯伯你說。”
宋昌濟把駱雲的事情大概得和李一凡講述了一遍。
原來是駱雲這幾日住在醫館,從病人口中得知宋大夫就是自已要找的雍城名醫,便邀請宋大夫前往中元城為自已父親治病,但宋昌濟覺得中元城山高路遠,況且宋雲欣和李一凡大婚在即,不願出遠門,就婉拒了他。
而駱雲卻認為自已的醫藥費也沒結清,貿然請宋大夫遠行,確實不禮貌,於是打算去雍城投奔親信,支一些錢財出來,把醫藥費用結清,順便為李廣義買些禮物,感謝救命之恩。
宋昌濟以駱雲傷口未癒合為由,勸他不要動身去雍城,
奈何這人平時溫文爾雅,做了決定以後卻跟頭倔驢一樣,怎麼也勸不住,
便打算請李一凡與他同行,路上方便照看一下。
李一凡其實是有些不理解的,按照正常做生意的邏輯,就應該把此人扣在店裡,讓他寫信派人過來交了錢再放人,
這人在宋伯伯家住了許久,宋伯伯也沒催他交錢,反而願意放他離開,甚至委託自已護送,自已實在是不太理解。
但宋伯伯請求,自已自然是答應護送的。
李一凡不知道的是,宋昌濟在為駱雲檢查的時候,發現其內衫上印有金線龍紋,便已經知道駱雲並非什麼普通的貴公子,而是周王室馮氏正統,不是太子也是王子。
而他口中所說要救的父親,恐怕就是當朝王上了,但既然對方有意隱瞞,自已就不能說破。
況且王上病重的訊息若是走露,怕是要天下大亂了。
沒多一會兒,宋雲欣從後院走了進來,平日裡的簡單馬尾不見了,而是把頭髮分成了幾股,在頭頂結鬟束起,又將一部分頭髮束成鬟尾,自然地披散垂在肩上,搭配上宋雲欣那巴掌大的小臉,和略微畫了些妝容的精緻的五官,整個人顯得更加清新動人,純真活潑。
李一凡幾乎看的呆了,心中又是激動又是羞澀,反而站在那裡不知道該不該動了。
“一凡哥,你來啦!”宋雲欣看見李一凡,便跑了過來。
“欣,欣兒,你今天真,真好看。”李一凡緊張又羞澀。
“討厭!”宋雲欣也一陣嬌羞。
“我女兒知道愛美了呀,再也不是野丫頭咯!”宋昌濟笑的合不攏嘴。
文槿也從後院出來了,李一凡拜見以後,幾人又寒暄了一陣,宋昌濟便提到了剛剛和李一凡商量的事情,宋雲欣說自已也要去,剛好順便去看看哥哥宋雲時,宋昌濟和文槿也扭不過她,只好答應。
大約到了醫館開張的時刻了,今天上門的病人倒是不多了,大多是過來按方取藥的,店裡也不太忙。
李一凡幫忙在後院碾藥,順便和宋雲欣聊天。
沒一會兒駱雲從自已房屋中出來了。
見宋雲欣畫了妝容,盤了頭髮,模樣更加可人,難免又是一陣心動。
但也依然非常禮貌地打了招呼,便去了大堂,大約是找宋昌濟說要去雍城的事情。
果然沒一會兒,宋昌濟便帶著駱雲又過來了,介紹道:“這便是我未來的女婿,他爹就是你的救命恩人。”
駱雲拱手:“見過李公子!”
宋昌濟接著說:“駱公子重傷未愈,去雍城難免顛簸,讓一凡與欣兒與你同去,互相有個照應。”
“宋大夫思慮周全,駱雲謝過了!”
駱雲嘴上這麼說,心中猜測宋昌濟怕是已經識破了自已身份了,如此重視一個病人安危,怕不是一句醫者仁心能夠解釋的。
幾人約定好第二天早上搭乘村子裡的長車前往雍城後,李一凡便回家去了,與父母商議後,自然是沒有什麼異議。
陳巧文心思單純,只當是親家委託,不好拒絕。
李廣義卻開始懷疑這個駱雲的身份起來,恐怕這駱雲重傷,可不是簡單的劫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