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魔離開之後,大約活了半盞茶的時間,又重新化作一道暖風吹進密室。

本來欲魔每次辦差之後,都像獻寶似的主動邀功。

這次反倒是一反常態,回來之後規規矩矩地跪坐在一旁,安靜如雞。

呂青松此時反而是冷靜不少,自已也是急糊塗了。

竟然相信欲魔這不靠譜的,看來還得想辦法。

要不要直接動手全給咔嚓,全丟後山喂狼,誰能知道是我乾的。

不過這都是後招了,眼下得好好治一治欲魔這個小蹄子。

最近是越來越放肆了,沒把握的事情都敢往外講。

“還不快滾過來!”

呂青松佯裝生氣,眼睛圓睜,眉毛倒豎,一副嚇唬小孩子的樣子。

“哦。”欲魔委屈巴巴的飄到呂青松近前。

呂青松看著欲魔可憐巴巴的樣子,覺得有點好笑:

“說說吧,你說的心魔引有沒有用?”

欲魔聽見呂青松這麼問,頭都快埋到胸裡了,聲若蚊蠅:

“主人,心魔引......”

呂青松見欲魔磨磨蹭蹭的樣子,連聲催促:“怎麼樣!”

欲魔見呂青松發怒,也不敢磨蹭了:

“主人,心魔引確實是起作用了,但是用量好像是有點大了,出了些岔子。

主人您明天要是見到那幫道姑,心裡要有準備!”

呂青松本來以為心魔引這事就黃了,沒成想竟然真的成事了。

對於欲魔所說的岔子沒有掛在心上:

“既然起作用了就好,只要她們聽我的,些許岔子不成問題!”

欲魔見呂青松沒有找他的麻煩,心裡只惦記自已的獎賞:

“嘻嘻,主人您不怪我就好了,奴家可是嚇得魔心砰砰直跳呢。

您之前說的獎勵還算不算數啊?”

呂青松大手一揮,批下十天假期:

“那自然算數,你現在就去玩吧,十日之後再回來找我。”

欲魔唯恐呂青松反悔,話音剛落,又化作一股春風,飄出密室。

呂青松自然是能感受到欲魔心中的歡快之意,眼下白蓮教傳教的威脅已然解除。

緊繃的精神稍有鬆懈,再加上最近為了炮製心魔引。

呂青松已經連續好幾天沒有休息,將丹爐收好之後。

身影一晃,呂青松已經出現在臥房之中,盤膝坐定之後,便開始休息。

一夜無話,天一亮,呂青松如往常一樣,前往聚義廳,等待山寨中一眾頭領彙報大小事務。

忙碌的時間總是過的很慢,一上午呂青松都被前來報事的頭領,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

好不容易把這些人打發走了,也到了午飯的時間。

呂青松此時修為已經是七品巔峰,個把月不吃飯也沒什麼問題。

只是長久以來養成的習慣,確實不好改了,而且呂青松也不打算改。

“寨主爺,午飯給你端來了,您是現在吃,還是等會?”

“現在就吃吧。”

呂青松剛坐到桌邊,剛想動筷。

聚義廳外又來了一人,正是白蓮教沐白師太。

一身的打扮跟初次相見之時大致相同,唯一不一樣的地方是頭上並未戴道冠。

烏黑濃密的頭髮用絲絛簡單的束在腦後。

青絲婉轉,僅僅這一點不同之處。

昨日悲憫世人的慈母,此時也沾染了紅塵。

“盜寨主,貧道有要事找盜寨主商議,不知可否獨處一會?”

呂青松聽見沐白這樣說,只當是心魔引起了作用。

叮囑了嘍囉幾句,帶著沐白找了一處僻靜的地方。

“沐白師太,此地只有你我二人,有什麼話,儘管說吧。”

哐噹一聲,大門落鎖。

沐白竟然轉身將房間門鎖上了。

“主上,臣下前些日子失禮了,還請主上責罰!”

說著沐白將一隻荊條雙手舉過頭頂,跪在呂青松面前。

“這…”

呂青松心裡暗自嘀咕,這就是欲魔說的用量重了?

沐白見呂青松沒有接過荊條,又朝前跪行幾步:

“還請主上責罰!”

“嗯嗯,我看就不必了吧,誰還不犯個錯!”

呂青松隨意的口氣,對沐白來說彷彿是莫大的侮辱。

原本白皙的面龐也變得通紅一臉,一對眼眸中暗含淚水。

“主上,如此說便是讓我死!”

說罷,抽出自已的佩劍就要自刎。

呂青松沒料到沐白會如此,電光火石之間,已經來不及阻止。

飛起一腳,將沐白踹得飛起,撞在門上。

呂青松這一腳並未用上法力,但也不是常人能夠承受。

沐白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面色蒼白如紙。

看上去好不悽慘,但總算是把小命保住了。

“沐白何必如此。”

呂青松伸手將沐白扶到一旁坐下,“常言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你既然知錯,何必如此呢?”

沐白強自站起,又拿起荊條跪在呂青松面前:

“主上若是不罰臣下,臣下但求一死。”

說著又要尋死覓活。

呂青松實屬無奈只好答應她的請求:

“好吧,既然你這樣說,我也不能讓你去死。”

沐白因為受傷而蒼白的面容,出現一團不正常的嫣紅。

眼神之中充滿狂熱,彷彿這就是對她最大的獎賞。

又將荊條高高舉起,呂青松接過荊條。

沐白將道袍褪去,密閉的房間內,空氣中充斥著女人的香氣

將光潔白皙的後背交給呂青松。

“請主上責罰。”

沐白的身材極好,只可惜之前被寬大道袍遮擋。

如今胴體暴露在外,各色美妙曲線,只讓人心動不已。

“啪啪啪!”

呂青松揮動荊條,打的沐白皮開肉綻。

原本白皙的後背,出現數條猙獰的血色痕跡。

打完之後,呂青松將荊條丟在一旁。

將自已金瘡藥敷在傷口之上,又將藥瓶丟給沐白:

“好了,起身吧,這金瘡藥內服外敷,幾日內便會結痂。

只要你按時用藥,定不會留疤的。”

沐白雙眼垂淚,像是得了天大的恩賜一般,聲音哽咽:

“臣下…臣下多謝主上!”

見她跪趴著不肯起身,呂青松也任由她跪著回話:

“你們一行人為何只有你一人前來啊?”

沐白聞言,一臉羞赧之色:

“啟稟主上,她們大都畏懼主上威嚴,便推舉我出來先向主上請罪。

回去之後,她們便會一起來領責罰。”

“哦這樣啊。”

呂青松腦海中不禁浮現數名女子裸露背部,任由自已處置的畫面,心生旖旎。

沐白彷彿可以感知呂青松的情緒一般:

“主上若是需要就要施刑,我等都是可以的。”

“嗯?”

呂青松未曾想沐白會猜到的心思,

“怎麼,你知道我心中所想。”

沐白微微點頭:“主上,臣下若是在主人身邊之時,確實可以知曉主人的心事。”

“哦,那你猜猜我現在在想什麼?”

沐白乾脆地承認了,呂青松反倒有了好奇之心。

沐白沉默片刻,不加思索的回答道:

“主上心中所想是我等奉白蓮教聖女之命,到野豬山要如何傳教!”

冷不丁被一個人知曉自已的心中所想,呂青松心裡還是感覺有些膈應。

不過眼前之人一言一行都在自已的控制之中,像物對於像人。

“說得不錯,那就說說其中細節吧。”

“是。”沐白應了一聲,開始說起,白蓮教傳教一事。

白蓮教起源不詳,背景不詳,教義多變。

唯一確定的不管在哪個朝代,都有人信奉,其中不乏富商巨賈,將相王侯。

白蓮教每到一地,對待窮苦百姓,舍粥治病,獲取百姓信賴

對待貴人則以延年益壽之藥誘惑。

若是種種誘惑均不入套,則暗中驅使邪祟,傷人性命。

雖說朝廷自有值夜司查辦邪祟之事。

但尋常百姓對官府存在畏懼,而貴人之家大都有些隱私,多有不便。

等到邪祟攪擾的家宅不安之時,白蓮教再出手消除邪祟,獲取百姓信任。

等到沉迷之後,自然是白蓮教說什麼便是什麼。

不少信徒或為了祈福、或為了長生、或者是其他慾望,甚至不惜將全部身家捐入教中。

憑藉這種手段,白蓮教便積聚了大量的財富。

如果白蓮教只是為了斂財,也不會被稱為當世第一邪教。

白蓮教信奉無生老母,修煉功法邪意,最喜血祭。

幾乎每個時代都會做下血祭數萬人的血案。

而且白蓮教幾乎都以造反為已任,更是朝廷的心腹大患。

沐白等人到野豬山傳教的手段,也大都如此。

呂青松思索了片刻:

“既然你們如今認我為主,害人的手段就不要用了。

舍粥治病的善事都還可以做。

至於其中的花費,就找那個勞什子聖女要。”

沐白依舊跪在地上,仰頭看著呂青松:

“臣下明白。”

沐白樣貌甚美,這樣一個大美人跪在自已面前,呂青松心裡暗爽不已。

不過方才沐白稍一動作,背後傷口崩裂。

一股血腥氣夾雜著女人的香氣,十分古怪。

呂青松摸摸鼻子,吩咐沐白下去休息:

“沐白啊。你先下去養傷吧。

傷養好之後,便去傳教吧。”

沐白盈盈萬福,告退養傷去了。

隨後的日子裡,呂青松除了抽空“獎勵”了傳教女子。

剩下的時間,都沉浸在修煉之中。

有了火靈芝的幫助,每天都能感受到修為的提高。

六品那張膜已經隱隱可以探到了。

時間就這麼過去。

一日呂青松跟往常一樣吞服火靈芝之後,煉化藥力之時。

不知從何處傳來一道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