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青松的聲音,依舊是不緊不慢,語氣也還是十分禮貌。

可這禮貌話語落在吳大牙耳中,卻形同挑釁,他此時剛剛擊敗三人,正是銳氣正盛之時,哪裡能容得這般話語。

不過吳大牙也是心有城府的,心想這位是不是被這場面嚇破膽了,口不擇言之下說出這般胡話。

“盜當家,我沒聽錯吧?你要做我野豬山的主?”

呂青松已經從桌案後來到吳大牙近前,聽見吳大牙這樣問自已,反而笑了起來,說話的語氣比剛才更加溫柔。

“吳寨主,大丈夫說話向來是一口唾沫一口釘,我就是要做你野豬山的主,不知吳寨主能否通融一二呢”

“通融你娘,看老子的刀答應不答應!”吳大牙被呂青松的態度氣的腦筋砰砰直跳。

面對吳大牙的刀招,呂青松並不著急抵抗,一邊閃躲一邊說:

“吳寨主何必動氣,你已經在野豬山當家多年,如今換我坐一坐寨主位子,你不也正好休息休息嗎?”

吳大牙聽了呂青松的話,心裡更加惱怒,手中的刀招更加暴烈,像是要把眼前之人剁為肉泥,方能解心頭之恨。

“爺爺如此抬舉你,你卻如此不知好歹,還戲耍爺爺,今天就把你剁了餵狗!”

說著手中的鋼刀揮舞的更快,一時間,森然的刀光,竟然把呂青松的身影籠罩在內,若是一個不小心捱上一刀,只怕小命不保。

王五此時見自家寨主只守不攻,雖說對寨主的實力有信心,可還是捏了一把汗,心裡擔憂無比。

寨主爺,您老人家可一定要贏啊,要是輸了,您老人家願賭服輸,乖乖送命。我老王大好男兒,我還沒娶媳婦呢?

呂青松當然是不知道王五心中所想,依舊是不緊不慢的躲避這吳大牙的刀招,有幾次差點就要被劈中之時,險而又險的躲了過去。

兩人你攻我守,不知不覺邊過去了一盞茶的功夫,吳大牙心裡越來越焦急,進攻的刀招也越來越快。

常言道急中出錯,吳大牙一刀落空之後,腳下一個不穩,身形一晃,他這般修為,自然是不會跌倒,可卻是賣了一個破綻。

呂青松瞅準時機,左手並指夾住了吳大牙的刀,兩根手指像是有千斤之力,吳大牙死活也不能將手中刀抽出來。

“轟!”呂青松將法力運到右手,以魔體之力,朝著吳大牙的小腹擊去。

這一拳頭,看似緩慢無比,可吳大牙就是躲不過去,被結結實實的打在小腹之上。

“砰砰!”幾聲悶響。

吳大牙身影朝後飛去,接連撞倒幾個人之後,用刀插入地面,滑行幾丈之後,方才止住身形。

“噗!”口吐鮮血之後,吳大牙掙扎著還想站起身子,卻被呂青松一腳踩在胸口,再也動彈不得。

“老五,你說這吳寨主該如何處置呢?”

王五見呂青松招呼自已,從石壁之後一路小跑趕了過來:“當家的,這等大事,小弟實在不敢插話”

“誒~老王,你也是我的二當家,以後也是野豬山的二當家,該說的還是要說的”

王五沒想到呂青松會這樣說,他一貫是被呼來喝去,從沒人問過他的意見,呂青松如此對他,王五心頭一暖,仔細思量了一下。

“當家的,這位吳寨主,在咱們這五山的勢力範圍內,一向是燒殺姦淫,無惡不作。

尤其是在這個色字上,這廝不喜處子,獨愛有夫之婦,有家室的男子都對畏懼如虎,生怕自家媳婦遭了毒手。”

您若是能將其一刀殺了,首級傳閱各個村落,我想這些村子會更加擁戴當家的,規費收起來就更方便了。”

吳大牙被呂青松踩住,不能動彈,可他見王五這樣往日不被他放在眼裡的下賤之人,現在竟然對自已的性命品頭論足,一時怒火攻心,氣的牙呲目裂,又吐了幾口鮮血。

呂青松覺得王五說的不錯,從地上拔出吳大牙的大刀,就要一刀結果吳大牙的性命之時,吳大牙大聲朝著一旁的白衣女子大喊道:

“尊使,快救我一命,我死了誰跟你們白蓮教合作啊!”

方才涼棚內大亂一場,可是白衣女子依舊不為所動,不緊不慢的飲酒,彷彿世間一切都跟她無關,就在吳大牙求救之時,她才緩緩抬頭看向吳大牙的方向。

就在白衣女子即將出手之時,呂青松卻發話了:

“小娘子,你們白蓮教無非是要跟野豬山合作,等我做了野豬山的寨主,咱們還是可以繼續合作。”

白衣女子沒想到呂青松會說出這般話語,思量了一陣又坐了下來,默許了呂青松話。

吳大牙卻是急了,朝著白衣女子大吼大叫,白衣女子許是煩了,放下酒杯,輕聲說道:

“吳寨主,我聖教是跟野豬山合作,誰是寨主,我無所謂。”

說完,又重新舉起酒杯,將杯中之物一飲而盡。

白衣女子一走,吳大牙知道自已死定了,也不再掙扎,閉目等死。

呂青松卻鬆開踩住吳大牙的腳,一把將其提溜起來,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條捆仙繩,將其綁了。

“你過來,帶我去野豬山聚義分金廳!”

呂青松伸手點指一名野豬山小嘍囉,替自已引路。

這小嘍囉目睹自家寨主被眼前之人幾招之內輕易擒了,早就被嚇破了膽,不敢拒絕,只好頭前帶路。

一行人路過石老大和火狐狸之時,呂青松問了一句:

“兩位,能走嗎?”

火狐狸早就服下療傷丹藥,已經可以行走:“多謝盜當家的,老漢能走”

呂青松又瞥了一眼一旁的昏迷不醒的石老大,火狐狸善於察言觀色,明白呂青松的意思:

“盜當家的,老漢跟石老大關係不錯,老漢扶著他一同走,不知可否?”

呂青松不置可否地點點頭,便繼續朝著聚義分金廳走去,身後跟著王五。

王五見火狐狸一人攙扶石老大有點費勁,心有不忍,便主動上前搭了一把手,兩人找了一張桌板,抬著石老大下山去了。

由於跟著幾名傷員,一行人的腳步自然慢了,來到聚義分金廳之時,野豬山大小頭領也都聚齊了,打算從他手中救下吳大牙。

“兄弟們,我們這麼多人,難不成還擺不平他一個人嗎,跟我一起上。”

說話的是野豬山的二當家,帶著幾個吳大牙的死忠,朝著呂青松殺了過來,其他頭領出工不出力,遠遠的追在後面,等到時機不對,立馬跑路。

“轟!”

呂青松抬腳朝地面猛的一跺,地面濺起十幾枚石子,左手一揮,這些石子發出嘯叫,朝著對面疾馳而去。

衝在最前面的二當家和其餘幾個死忠被石子擊中頭顱,慘叫一聲,腦漿迸裂而死。

有幾個衝的慢的運氣不好,也被石子打斷四肢,在地面打滾,慘叫之聲不絕於耳。

後面的人見了,雙膝一軟,滑跪到呂青松面前。

“好漢爺饒命啊,小的往日也是奉命行事,實屬無奈啊!”

砰砰砰。

一時間,野豬山聚義分金廳前,野豬山眾人磕頭如搗蒜,磕頭聲已是震耳欲聾。

呂青松將已經被拖的昏迷不醒的吳大牙丟在一旁,讓王五代為看管,望著眼前的一眾磕頭蟲,笑容溫和。

“大家這是做什麼,你們都是我的好兄弟何必如此呢?”

這些磕頭蟲裡面也有機靈的,當即大聲嚷嚷起來:

“寨主是您就是俺們的最親近的老大哥,寨主您說是不是?”

說話之人一邊說,一邊朝前跪趴幾步,就在他差點要抱住呂青松的大腿之時。

一隻無形的大手將其從地面扶起,呂青松主動走近,替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語氣親切。

“這位兄弟說的不錯,不知怎麼稱呼?在山寨中擔任什麼職位?”

“寨主,小的高仁。”高仁沒想到呂青松這樣的殺人魔王會這樣對待自已,感覺有些受寵若驚。

小心翼翼地將自已的名姓通報之後,對於職務卻支支吾吾的不肯說。

高仁這般躲閃,呂青松佯裝不悅:“怎麼?高仁兄弟對我還有什麼不敢說的嗎?這可就見外了?!”

“我…我…小的說出來怕髒了,寨主爺的耳朵,小的在寨裡主管掏糞。”

高仁一邊說一邊小心的看著呂青松的臉色,見他依舊滿面笑容,這才放下心來。

呂青松在知曉高仁是管掏糞的之後,轉頭看向王五,低聲詢問:

“老五,你說高仁讓他幹個什麼職位比較好啊?”

王五以前不管是在白蓮教,還是後來去了小南山,對於這些事務都比較瞭解,思索了片刻之後,湊近呂青松耳朵。

“當家的,這掏糞是個辛苦活,可是常言道莊家一枝花全靠糞當家。

野豬山幾千口的糞肥,若是賣給附近的村子,也是一筆不錯的買賣,管理此事之人,也有不少油水可撈。

我看這高仁穿的一般,也不像是管這等肥差的人,不如就讓他管這個事情吧?”

呂青松點點頭,看向高仁,大聲說道:“高仁兄弟,既然以前管掏糞,那以後也把發賣糞肥的事情也管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