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金好了，那剩下來就是那雞鴨鵝了。
丘風向那超市老闆問了問，除了每月一次的集市上有外地的來賣，其餘就只有當地的人家有。
集市是在月底，怕是等不及，丘風只盼著能有人家賣個一兩隻。
繞了一圈，都是高牆，上面黏著玻璃碴子。門戶緊閉，偶然遇到有一兩家人門開著，人家也不賣這雞鴨鵝。路上的人大多也是匆匆而過，沒幾個人停下來真聊聊。
眼瞧著時間就這麼過去了，丘風有些急了。
“兩個小夥子，你們這是想要買雞鴨鵝？”
丘風轉過頭來，被眼前人嚇得心臟都停了半拍。
只見眼前人不是別的，是一個穿著黑色的衣服的男人。臉上皺紋奇多，跟這附近的地形一樣，少見平緩的地方。猛地一看真挺嚇人。
這男人看著年齡大，實際上聽聲音也就是三十左右的年紀，也不知道經歷了什麼變成這副樣子。
“叔，買買買。”既然有送上門的，那自然是得要。
“要買的話，就跟著我來我家吧。我這身子骨不好，那雞鴨鵝跑得快，我也抓不住。”
“叔，您家是在哪？遠嗎？”
“稍微有點遠，跟我走吧，別路上耽誤時間，我看你們也急著用。”
說完，那男人招呼著丘風與柳冬就往路上走。
柳冬一路上比較沉悶，一直也沒說話。這時候不知怎的猛地一把薅住了丘風，給丘風使了個眼色。
“叔，您在這等會兒。我這頭有點暈，讓我兄弟先去帶著我拿點藥。你放心，很快就回來，我感覺我這身體撐不住了。”
丘風聽見柳冬這麼說，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只當真是柳冬身體出問題了，便連忙帶著柳冬往入村口趕。
剛才來的時候看過，那兒正好有一個診所。
丘風攙著柳冬往邊上走，那男人突然給丘風揪住了。
“我這兒有個偏方，專治頭暈。來，去我家我給你兄弟治。你放心保管你立馬就好。”
“診所離得近，還是讓我兄弟先去幫我拿藥吧。我體質有點特殊，有些東西不能碰。叔，謝謝你的好意。”
二人言語間對峙的厲害，丘風終於反應過來，柳冬是覺得眼前人有問題。
丘風重新打量起眼前的人，似乎回想起了什麼，看著他那皺褶的面板，一種莫大的恐懼感湧上心頭。
他依稀記得當時的無臉人也是這般模樣，自己真是暈了頭了，竟然沒有意識到。
“叔，我先帶我兄弟去診所吧。放心，我們很快回來。”
那男人見留不住兩人，路上還有不少人，不好明著動手，也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兩人離開。
只不過那男人視線一直死死盯著兩人，一分一毫都沒有挪動過。
丘風餘光注視到這一點，不由得後背發毛。
走過一段路，丘風在柳冬耳邊小聲說道：“還好你及時發現他有問題，要不然我們估計就被他騙走，綁起來了。”
“你這點警惕性，怕不是要有騙子還真能把你騙到緬北嘎腰子。你聽他說話，本地人在這說的都是方言，用的都是俺，捏。他倒好直接用的就是我和你，那口音明顯就是學的，一點都不對味，一看就不是本地人。而且他臉上褶皺太多了，太容易讓人聯想到那無臉女了。”
“我們昨晚到的，他們今天就追過來了。他們不會一直在跟著我們吧。我們現在怎麼辦，跑還是躲起來？你說他真會信我們還會回來嗎？”
“他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看不出來我們看出來了，還會在原地等著我們？只不過礙於這周圍有人，不好明著來罷了。跑能跑到哪去，你信不信這無臉人就在我們後面盯著。如今之計，還是跟我上山，找歸浩叔吧。”
“你不覺得歸浩叔還有那山上都有問題嗎？”
“我還是覺得是你想多了。傳言未必真實，歸浩叔的實力是我爸親眼見過的，退一萬步，即使他有問題，為何要害朋友的兒子。祖上出點問題，謊言掩蓋一下也是有的。”
“而且最關鍵的是我根本打不過那無臉女。我們在外面待著就像是案板上的豬肉，任人宰割。”
一路上都在忙著跑，丘風也著實忘了關心柳冬在治療小男孩當晚的情況。當晚應該就是無臉人去索那孩子的命，二人估計交了手。
“照看小男孩當晚你跟他交過手了？”
“是啊，那無臉人是真的厲害。我算是明白白骨精為何難殺了。披上一層皮就能幻化成另外一個人，不知該打不該打，不知該殺不該殺。我玩了一晚上猜猜你是誰的遊戲。”
“也不知道他的皮都藏在哪了，一輪一輪的換皮。都給我留下心理陰影了，剛才一看見他我心裡咯噔一下，就想到了。還好我後面把冷叔喊過來了，要不是冷叔，我可能就被耗死在那了。”
柳冬也敵不過，丘風心裡越發後怕，要是剛剛跟著那男人走，二人可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硬生生被綁走了。
“抱歉，冬子，都是我把你捲進這個事情的。我沒想到這個事情越來越大。”
“害，都是兄弟。我也絕對不會見死不救的。咱們兩個畢竟是從小到大長起來的。無論如何我都會幫你的。如果有一天，我們因為什麼事情關係崩了。希望你也能回頭記起今天，我們也曾經肝膽相照過。”
“說什麼呢。我們怎麼可能會崩。從三歲那年你爸救了我，十歲你陪我度過喪父的那段日子，如今你還一直幫我。我怎麼可能跟你斷了關係。”
柳冬聽後笑了笑：“要說這世間萬物自有節律，萌芽、生長、興盛、衰亡都是不可避免的。這話我之前跟你說過，沒有永恆不定的東西。”
“我們身處於這個世界，便要從於這個世界的客觀規律。我們有親近的時候就必然會有疏遠的時候。要是一直親密無間，那豈不就是小說裡面的假人。”
“但是我們不會的。”丘風笑了笑，“一定不會的”。
“今晚連夜上山找歸浩叔吧，我們坐最近的一輛公交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