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親、拜堂,一切都跟遊戲裡劇情一樣。
拜完堂後,我牽著鬼新娘往房間走,褚宇跟眾人一起留在原地,他焦急地看著我卻無計可施。
我心頭一萬個不願意,但好在只要掀起蓋頭前給新娘一個蘋果,她便會安安靜靜坐著吃蘋果不會動手,這段時間便是留給玩家的時間。
我把新娘安撫好後,便去找褚宇。
他還站在原地,我一靠近,他便夾著嗓子道:“恭喜新郎,賀喜新娘。祝二位百年好合,早生貴子,舉案齊眉,夫妻恩愛。”
“你別唸臺詞了,快跟我走。”
褚宇也一臉著急,可他說過來說過去還是隻有這幾句話。
完了,真成NPC了。
敲門聲這時響起,玩家來了。
按照遊戲裡面的設定,作為NPC的新郎要去開門求救。
褚宇這樣我也放心,至少他是安全的。
於是我先去開門,可開了門後,門外誰都沒有。
我正要出去找找時,身後傳來褚宇的聲音:“萬萬,我能動了,能動了。”
他一邊喊一邊跑過來,當他看見門外誰都沒有的時候也怔了怔。
“我靠,人呢?沒人嗎?我五星裝備的燕赤霞呢?”
我拉著他就往回跑道:“就是我們倆了,快,時間不多了。”
我倆開始做任務,先在門口清除掉小怪,再把貼反的門神貼回去,然後把祠堂裡的靈牌順序還原,緊接著把正在數新娘嫁妝的新郎父母騙出來,然後在一堆嫁妝裡找到新娘常用的鏡子,最後去後院把狗騙出來,帶著狗去地窖。
這一套我倆都幹了八次了,熟得很。除了去牽狗的時候,褚宇差點被狗咬了,別的都很順利,節約了不少時間可以慢慢在地窖找線索。
我們開啟地窖門,裡面吊著四具屍體,頭上都蓋著紅帕,我們要在裡面找到鏡子的用法,只要能找到鏡子的用法就能知道新娘變鬼的原因,解決掉鬼新娘就能通關了。
可這裡除了四具屍體,什麼都沒有。
我倆第一次來的時候,褚宇就把其中一人的紅帕掀了,結果四具屍體同時復活,我們兩個連地窖都沒跑出去就遊戲結束了。
第二次來的時候,我們先放出小狗,小狗找到了他的主人,這家的小姐。
她感謝我們替她送來小狗,說了一句“真亦假時假亦真,鏡花水月月中人”。
這話在我們兩個看來毫無意義,不過那次我們沒敢再去掀蓋頭,而是仔細找起來。
但我們卻忽略了時間,超過了鬼新娘吃完蘋果的時間,她殺了新郎便把我們倆堵在了地窖。
這一次,我們還是先發放出小狗,畢竟解決一個是一個,要是再屍變,也只剩下三個。
小姐抱著小狗還是對我們說了那句話。
褚宇忙著就要繼續去找上次沒有搜過的地方,我卻開始琢磨這話的意思,畢竟這是我們在地窖裡唯一得到了語言提示。
他見我沒動,連連催促。
我靈機一動,道:“阿宇,新娘的鏡子呢?”
“在我兜裡,幹嘛?”
“給我。”
我拿過鏡子對準地窖,驚訝發現在鏡子裡看到的場景和現場看見的完全不同。
乾屍變成了骷髏,連數量也變成了三個,頭上的紅帕也不見了,地上還多了三個箱子。
看到這三個箱子,我就像看到親人似的,趕緊過去開。
“萬萬幹嘛呢?”
“你快來看鏡子。”
“我去,這是怎麼回事?”
“別管了,快開箱。”
我們在第三個箱子裡找到了四個靈牌,正好是這一家四口。
褚宇捧著靈牌眨巴著眼睛問道:“啥意思?”
“你等等,我捋捋,這裡有他們四個的靈牌,也就是說這四個人已經死了,這四個人裡面在這兒有三個已經變成了骷髏,還有一個呢?”
褚宇猶豫道:“這上面是新郎的名字,該不會那一個就是你吧?”
我霍地站起,失聲道:“可不就是我!”
“哎喲我去,現在咋整?新娘又是什麼情況?她是死的還是活的。”
眼看時間不多了,我拉著褚宇,抱起靈牌就往外跑,一邊跑一邊跟他說著我的猜測道:“我猜就她一個是活的,我們都被這關的名字騙了,這根本就不是鬼新娘而是鬼新郎!快,把靈牌抱到祠堂放好,這關應該就過了。”
我倆剛回到地面就看見新房的門猛地被撞開,我跟褚宇嚇得悶頭狂奔,終於在鬼新娘趕到前衝進了祠堂,把靈牌擺在了供臺上。
靈牌一放上去,鬼新娘身上的戾氣便開始消散,沒多久就變成了一個嬌滴滴的姑娘,她眼含熱淚向我們說著謝謝,說新郎變成鬼後把她擄了來強行婚配。
褚宇還想擺一下大俠的譜,畫面一轉,我倆已經被彈出來了。
我看著他,他看著我,我又看向電腦,還是剛剛通關失敗的畫面。
“剛才怎麼回事?”
“不知道,我們好像被吸進了電腦?”
“可不是通關了嗎?”
我搖搖頭,把電腦合上,鬼障還在,現在不太適合玩恐怖遊戲。
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凌晨兩點了,還有幾個小時天就要亮了,再撐一會兒。
我走到窗前,想活動一下筋骨,不經意朝外面看去,這一看不打緊,差點以為自已又掉遊戲裡了。
只見天不見了,在上方也有一片建築,跟地下一模一樣,就像是倒影。
我扇了自已一耳光再看,還是這樣。
我喊來褚宇,他也嚇了一跳。
“我們是不是還在電腦裡?”
“不會,我現在覺得疼,但剛才那個女人灌我酒我連味道都沒嚐出來。”
“那現在這是什麼?世界末日嗎?好萊塢大片嗎?”
“應該還是鬼障。”
“鬼障有這麼大的能量?”
不用他說我也懷疑,鬼障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能量?
正想著,外間傳來孩子的歌聲。
褚宇問道:“這也是鬼障?”
我點了點頭,很快便覺不對,這歌聲雖然很歡樂,歌詞也積極向上,但每過一句話我便聽見一聲“獻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