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色暗沉沉的,烏雲密佈。時而會吹過一陣大風把樹葉吹得如浪潮般翻湧,但天上就是不下雨。

唐風沉澱了一夜,根基更為鞏固一些。看這天色原先是不想出門的,但想起與趙小胖似乎有一個約定。他搜尋了一下儲物袋找到了一把油紙傘,把傘揣在懷裡,這才慢慢悠悠的向趙小胖的住處走去。

天上的烏雲越來越濃了,不時閃過幾道雷光,伴隨著隆隆的雷聲,路上的行人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前面就是趙小胖的住處,院門緊閉。

“都這個點了,還沒起來。”唐風搖搖頭,他敲了幾下沒有反應,就翻過牆頭檢視情況。

透過窗戶可以看到,裡面並沒有人。

這傢伙去哪裡了?唐風調到院外,敲了隔壁的門。開門的是一位身材瘦高的弟子。

唐風行了一禮,問道:“這位師弟請問一下,這一大早的不知趙江川去往了何處?”

“你找趙江川?那就不巧了,三天前的傍晚他受了傷,現在還躺在丹醫堂呢。”

“丹醫堂?好,那就多謝師弟告知了。”唐風一轉身,面上的神情已經冷了下來。是誰把趙小胖打傷的一問便知,但他思慮的是此事是因他而起。

先前他外出,是為了引出那個幕後下黑手的情敵。為此他還帶上了師父的尺子。結果是除了楊無波這個雜魚沒有收穫。趙小胖可能是與自已關係好,受到藏頭露尾的情敵遷怒,這是其一。

其二就是補血丹的問題,趙小胖手上掌握著獨家丹藥,要是別人脅迫他謀求自已的秘方,以小胖的是性格,是不願意幹這種事的,故而受到打擊報復也是很合理的。

驚雷乍起,傾盆大雨在人們最沒有防備的時候落下,烏雲翻湧了這麼久,最終還是按捺不住了。

唐風撐著油紙傘,一路走到丹醫堂。

“唐風師弟,好久不見,是來煉丹還是抓藥?”剛到堂裡,櫃檯前的師兄就打起了招呼。

唐風說道:“過來看看朋友,你們這兒是不是收治了一個叫趙江川的傷者?”

“趙江川?他就在後院。他傷的還是挺重的,經脈受損,怕是以後突破都難上加難。”那位師兄說道,語氣之中還有幾分惋惜。

“什麼?”唐風心裡一跳,經脈受損對於引氣境算是一個相對麻煩的事情,他連忙走向後院。

院中一個渾身纏滿繃帶的胖子在雨中呆呆的站著,一動不動,任憑這大雨砸落在身上。

“胖,我來了。”唐風輕聲呼喚,又嘆了一口氣,“我來晚了,發生了什麼事?是誰把你傷成這個樣子?”

聽到這個聲音,趙小胖才緩緩轉過頭,聲音哽咽:“風哥,金巧她不要我了。”

唐風滿頭黑線,都這個時候了還管什麼金巧,戀愛腦是病,得治!他一把將趙小胖拽進屋。

“你都經脈受損了,還管什麼金巧!你到底是怎麼受傷的?一點一點敘述出來。”唐風的語氣不容置疑。

“把我打傷的是金巧的新歡,許踏歌,自稱是封行宗的三大天才之一,天驕榜排名第五十二。”

“那天我想去封行宗去見金巧,沒想到始終見不到她人。最後我去他的住處等,被告知去往河邊見他。”

“誰料到去到那裡,就看到金巧身後跟著五個男性封行宗的弟子。金巧告訴我以後不要來煩她了。我剛想問為什麼,那五個男的就把我毒打了一頓。”

“當我躺在那裡意識模糊的時候,隱隱聽見什麼廢物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之類的話語。”

“風哥,我好難受,為什麼我無論怎麼修行都遠遠落後於別人,為什麼天賦的差距會這麼大。我知道這世間有參差,可為什麼我總是那個最差的一個?”

唐風沉默了一會,說道:“我無法回答你這個問題。但我記得有部典籍中的一句話:‘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這句話不是說上天不仁慈,而是說大道運轉不摻雜任何情感,不以生喜,不以亡悲,萬事萬物在大道面前都是平等的,都有其新生與消亡的時刻。”

“所以怕什麼,振作起來,有我來幫你。最差一個又怎樣?你也知道這世界有參差,這樣就避免不了有最差的一個,難道最差的一個就不活了?最好的和最差的在老天爺面前沒有區別,都得嘎。”

趙小胖黯淡的眸子裡逐漸有了光彩,顯然唐風的雞湯有了作用。他點點頭:“風哥,你說得對。我趙小胖即使是最差的一個,也有一個你這樣的交心朋友,就足夠了。”

唐風塞給了趙小胖一瓶丹藥,“好的,閒聊到此結束,這溫脈丹你先吃著,好好養傷。”

“三大天才之一是吧,我去幫你把他錘成狗。”

趙小胖倒了一顆丹藥塞進嘴裡,嚼了嚼嚥了下去,這才說道:“我知道你想幫我報仇,這事得從長計議。你的大師兄排名比他低,應該打不過他。”

唐風掏出那把朴刀,氣息外露,冷聲道:“三年之期已滿,我這個龍王該歸位了。不瞞你了,我其實天賦沒有失去,三年前我與人簽訂契約,默默隱藏實力,三年後的如今我可以顯現實力了。”

趙小胖一愣,籤契約,為啥平白無故籤契約?你騙傻子吧!但感受到唐風身上先天境的氣息差點跳了起來。

“啊?我這是中幻術了?你這是吃仙丹了?你不會真的在一直隱藏實力吧?好好好,我信了,三年之期已滿!恭迎龍王歸位!”

唐風扛著刀,道:“瞅準了那個揍你的人,儘量收集資訊,待我想出一個周密的計劃,就去打他丫的。”

“龍王大人威武!”趙小胖怪叫一聲,完全沒有剛才的頹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