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秀話風一轉,臉色當即就變得嚴厲了起來。

胡孝田被她這一聲嚇得一個激靈,趕緊為自已辯解。

“啟稟郡主,屬下不敢,屬下絕對沒有那個意思……”

這小郡主可還真是什麼都敢說,就他們這些人,誰對皇帝敢有什麼意見啊?

難道是想要試試自已脖子上的腦袋夠不夠硬嗎?

玉秀本來就要給自已立威,正準備殺雞儆猴呢,這雞就嗷嗷叫著撞到了她的面前來,那可就怪不得她了吧?

得了,就是你了!

“來人吶,此人不敬陛下,公然挑釁皇家威嚴,今日便將他先革去身上的一切職務,拖出去杖刑三十,以儆效尤!”

她冷喝一聲,當即就有徐慶就帶著一群雲瀾閣的人衝了上來,二話不說就把人給按趴在了地上。

很快,他身上的外袍和帽子都被扯了下來,只著一身中衣被人拖著往外面走去。

“郡主饒命,屬下不敢,屬下不是那個意思啊……”

胡孝田還想再喊,就有人很是機靈的扯下他的一隻臭襪子,二話不說的直接塞進了他的嘴巴里。

“唔唔……”

這下子胡孝田喊不出來了,只用驚恐的眼神四處求救。

刑杖三十,這郡主果然是黑心,是存了心思要取走他的這條小命吧?

縣衙大堂裡的人都嚇的縮緊了脖子不敢說話,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他被人拖著去了外面。

守在外面的孫夫人聽到這個動靜很是著急,本想著是不是要上來求情,但是想到剛剛玉秀的冷臉,她的嘴巴張了張,有些不忍心的撇開了視線。

“啪啪啪……啪啪……”

只不過才轉眼之間的功夫,門外就傳來了木杖擊打在皮肉上面的響聲,聽的大堂裡的眾人直皺眉頭。

可是這些人也不過是面和心不和,此時見玉秀冷著臉一副很是不好說話的樣子,大家也都不敢在這個時候上來觸她的黴頭。

這要是幫人求情反而把自已給搭了上去,那可就不划算了。

“聽說咱們這小小的陳縣真是出息了,也不知道城裡是有金山還是銀山,進門費竟然是比京城都要翻倍的貴……”

既然是先拿胡孝田開刀了,玉秀也不跟其他人客氣。

“還有什麼人口稅,據本郡主所知,咱大元朝何時有這一項稅收?”

孫大人一行人不防她一點兒情面都不講,上來就是直接揭開了大家的遮羞布,當即就都被嚇得跪了下來。

“郡主饒命,下官不敢,不敢,這些都是誤會啊……”

他試圖想要解釋,但是嘴巴張了張,也不知道從何說起才好。

環顧四周,所有人都低垂著腦袋,瑟縮著脖子不敢說話。

“誤會?什麼誤會?依本郡主看來,在你管轄範圍內出現這些事情,那豈不是代表著你也是不滿意朝廷,不滿意陛下?”

玉秀根本就不管其他的,反正一個勁兒的上綱上線。

穿越過來這麼久的時間裡,她也早就知道了如何拿捏這些人的致命之處。

“朝廷都沒有收的稅你卻是敢收,難道是你把誰也不看在眼裡,想要自立為王不成?”

“下官不敢……”

孫大人被嚇得臉色煞白,身子一陣搖晃,差點兒就要暈死過去。

天地良心啊,就是借給他十個膽子,他也絕對不敢有這樣的心思。

玉秀哪裡會聽他狡辯,給徐慶使了一個眼色,他就二話不說的上去把人給拿下了。

“先關起來,容本郡主查清楚他的罪行再說。”

玉秀一揮手,孫大人就被堵住了嘴巴拖了下去。

孫夫人見到他也遭了殃不說,還被扣上了這麼大的罪名,心中知道是再也耽擱不得,本來就有些發白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了幾分。

要知道這罪名真要是確定下來,不但是孫家上上下下的沒有了活路,就是那些有粘連的姻親關係也少不得被拖下水。

“走!趁著還能出城,我們去堯安府!”

她恨恨的看了看大堂裡面,眼裡有陰狠一閃而過。

丫頭們急匆匆的回去收拾了些衣物,坐上馬車就出門走了。

孫夫人離開的事情玉秀知道,不過也正合她的心意,沒有去多管。

在大堂裡環視了一圈,她便點了一直站在角落裡的男人出來。

這人名叫黃連福,在陳縣已經是做了好些年的主簿。

這些天蘇婉帶著人在城裡查訪出來所知,也就只有這人稍微能夠入眼一些。

雖然他多多少少的也有一些毛病,但是玉秀也是深知一個道理的。

那就是水至清則無魚,在這種情況之下,她也不好一杆子把所有人都給打下水去。

在這偏遠山區的小縣城裡,玉秀還是願意用他們自已人來管理。

“聽說主簿大人是個清廉的,在朝廷文書下來之前,那就勞煩你先代理一段時日的縣令之位吧。”

至於那些為虎作倀的衙役們,留下為數不多的幾個老實些的,其他人全都被雲瀾閣的人暫時取代了。

玉秀今日這樣大搖大擺的進城,當然是引得許多有些人紛紛伸長了脖子想要來看個究竟。

冷不防得知縣衙有了這樣的大動靜之後,所有人都被嚇得夠嗆。

好些跟縣衙這些人有利益牽扯的,都害怕會被連累,心中忐忑之下,甚至是想要舉家搬走。

不過眼下孫大人和胡孝田等人都是被暫時被看管起來,這位郡主並沒有對他們做出其他的懲罰,所以還是決定再觀望幾日再說。

而黃連福在得到玉秀的任命後,那是激動的當場就跪了下來謝恩。

要知道這些年他一直都被胡孝田等人打壓,甚至那姓胡的還公然在外面放話說了:

只要是有他胡孝田一日在陳縣,那黃連福這個主簿就別想有出頭之日!

呵呵,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主簿罷了,什麼出頭不出頭的,一輩子就這樣囫圇著過唄。

可是黃連福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位郡主才一過來,陳縣的天就整個的翻了過來。

“黃老哥,你儘管好好幹就是了,咱們郡主可是在私下裡說過的,要是你做的好,說不定這代理縣令的頭銜,還能再去掉兩個字,那怎麼選擇,就看你自已的了……”

縣衙外面,徐慶笑嘻嘻的拍了拍黃連福的肩膀,跟他說著自已“掏心窩子”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