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七彩回了酒店,父母已經睡了,她和父母是分開訂的房間。

她簡單洗漱了下,又用碘伏給膝蓋上的破皮擦了擦,然後躺在床上。

堂七彩是想倒頭就睡,但越是想睡覺就越清醒,她大腦還在持續亢奮——或許是驚嚇的後遺症。

堂七彩實在是想不出,究竟是誰要買她的命,且竟如此心急,她剛落地到新的城市旅遊,就要在這裡滅了她。

堂七彩後脊發涼。

堂七彩一直到凌晨三點多才迷迷糊糊睡著。

到了六點多,堂媽媽給堂七彩打電話,說要去酒店吃早餐了,讓她趕緊起來。

堂七彩本想繼續睡的,但還是打起精神起床去吃早飯。

酒店的早餐是自助,堂七彩沒吃多少,面前的一碗小米粥根本沒喝幾口。

堂爸爸吃完飯,問道:“七彩,我們今天怎麼安排啊?”

堂七彩道:“還是報旅遊團吧。”

堂爸爸道:“你不是租車準備帶我們自駕遊的嗎?”

堂七彩道:“那個……我有點不太想開車,還是跟團吧,旅遊團多熱鬧啊,你們也不會說跟我旅遊無聊了。”

堂媽媽倒是爽快,說道:“行,你趕緊吃 ,吃完我們去跟團。”

堂爸爸指著堂七彩圍著絲巾的脖子,說道:“你這小姑娘,怎麼學你媽媽開始圍絲巾了啦?那都年紀大的喜歡戴。”

堂媽媽不悅道:“戴絲巾怎麼了?好看!什麼叫年紀大的才喜歡戴?這叫時尚!什麼都不懂就喜歡瞎指點。”

堂七彩聽著父母因為絲巾拌嘴,無奈地扶額,沒睡夠,腦袋就疼。

她想到跟團也是覺得,旅行團人多比較安全,而且她實在是沒心思開車。

不過接下來的一切都很順利,西北天氣也不熱,涼爽得很。

堂媽媽還在旅行團裡與一個退休大媽聊得很開心,兩人互相拍照,錄影片發抖音。

堂爸爸則是讓堂七彩給他拍各種叉腰、將腳敲在石頭上或欄杆上的照片發朋友圈,一定要拍出一種指點江山的霸氣風貌。

堂七彩默默承受著不屬於她這個年齡階段的審美衝擊。

行程中,堂七彩有打電話給餘警官問事件調查進展,但餘警官說,犯罪者的上家隱藏太好,沒有線索。

堂七彩知道警方在努力,也不好催什麼。

在西北各地玩了半個月,買票回華城,堂七彩反倒心神不寧起來。

堂七彩知道,想讓她死的人,一定在華城等著她呢。

在機場等航班的時候,堂七彩接到了保險公司的電話,說是賠償款已經給她了,讓她確認下銀行賬戶。

堂七彩這才想起來,從電視臺辦了離職的那晚,她不小心撞出的那場車禍事故。

如今想來,那晚的事故,也不是意外吧。

回了華城,堂七彩沒有繼續住在父母那裡,而是吃過晚飯就回了她自己公寓。

堂七彩想,假如對她的謀殺還會繼續,那麼她一定不能連累到父母。

堂七彩這些日子也沒忘記在各招聘軟體裡投簡歷,她約好了幾個公司面試,明明面試時都聊得好好的,對方意向也很強,但後續都沒有了通知。

堂七彩不曉得是哪裡出了問題,但她心態也很好,主要也不缺錢。

堂七彩甚至在面試後逛商場,又買了點黃金儲存著。

這一次買黃金的時候,很意外的,又遇見了尤妮。

尤妮不是來買東西的,而是來退貨的。

銷售道:“尤小姐,對不起,這類飾品一旦售出概不退貨退款的。”

尤妮是知道不能退的,但也實在想試試,聽到這樣的回覆,尷尬地笑了下,說道:“哦,這樣啊,那就算了。”

堂七彩走上前,跟她打了個招呼:“哈嘍,好久不見了。”

尤妮看向她,說道:“是啊,好久不見。”

尤妮沒有化妝,素顏瞧著有些憔悴,似乎狀態不大好。

堂七彩道:“一起吃個飯吧,聊聊?”

堂七彩記得尤妮是在容盛地產上班的,或許還能聽到一些易容若的事情。

她是很想知道,他的近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