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夏輕塵摟住手後的安年僵硬地走著路。

他實在是不喜與常人觸碰,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因為自已的身體過於敏感,被人觸碰會感覺癢癢的。

就比如說現在,安年渾身犯著雞皮疙瘩,可卻拿乖巧黏著他的夏輕塵沒點辦法,他更受不了別人在他面前哭。

自已一邊手被人摟著,那另外一邊呢?被蕭無離遮掩似的拉著手。

而夏輕塵還有時不時的被蕭無離瞪一眼。

最小的995反倒是跟在三人後面走,拿著蕭無離為了賄賂他買的糖畫美滋滋地吃著。

而他則是在內心琢磨。

這和他拿的劇本不一樣啊!

“你說我要不把自已身高拉高?”

【為啥要這樣呢?宿主已經夠高了。】

安年看向一邊比自已高半個頭的蕭無離,雖然夏輕塵比他矮,但是長高點顯得像總攻。

【宿主,你隨意。】

改變原主的身高是不可能的了,但他可以虛擬化呀!直接從視覺上拉高整個人。

終於到了兩人執行任務的地方,安年躺在客棧上的床,他這才可以鬆口氣,但他也要開始搞事業了。

反派也要兢兢業業的。

【宿主,這是名單,請暗殺他們吧~】

安年接過995地來的厚厚的一沓紙,他這一舉動,大概可以滅了一半的無影宗。

手上這沓紙則成了生死簿。

安年露出個大大的笑容,臉上的黑色紋路逐漸從半張臉開始蔓延至全臉,眼底逐漸染上猩紅與恨意。

他感受過人間溫暖,自然不會像原主屠殺全宗,但不代表就有人可以肆意地欺負他。

戴上白色面具後,995感覺那面具都開始笑了。

當靈魂碎片收集得越多,安年的性格也會發生變化。

魔氣直接幻化成黑色的劍,一襲紅衣如同鬼煞,在黑夜開始掠奪那些施暴者的生命。

紅衣的顏色越來越深,開始分不清,那究竟是衣服本來的顏色還是染上的血。

寂靜殺人夜,就算一個個慘死而亡,在臨終前也發出不了絲毫聲音。

因為安年第1個做的,便是一劍割了他們的舌頭。

他做不到像原主那麼殘暴。

他只是挑斷了那些人手腳的筋,將他們的手一點點砍下,扒皮倒不用了,最後直接砍下頭顱就好,再將這20多個人頭齊掛宗門大門。

安年面帶笑意,神情愉悅得看著眼前這幅美景。

潔白皎潔的月亮懸掛於高空之上,無影宗位於高山之上,臨近清晨,煙霧繚繞,宛如仙境,翠綠的藤蔓,搖擺的鮮花,外加充滿生命力的草,在朝陽大道上,在莊嚴雄偉的大門上,掛著20多顆血淋淋的頭,個個面色驚恐,血流滿面。

只一舉,便將仙境拉入地獄。

一個晚上,無影宗失去了10名內門弟子,17名外門弟子。

安年想宗主應該會喜歡這個禮物。

你滅我滿門,我滅你半個宗。

說到底還是他太善良了。

回到客棧安年睡了個美美的覺,因為出任務的兩人被宗門緊急召回。

第2日清晨,安年緩慢地梳著自已柔順的長髮,一襲紅衣似血,他的儲物戒中,全是紅衣,你想要什麼款式的他都有,昨日換下的衣服,早就將桶內的水染成紅色。

安年眼神溫柔,995在旁邊坐著椅子晃著腳,他並沒有看見昨天宿主嗜血的模樣,他覺得宿主就如同天上的神仙一般善良美好。

可是995不知道,安年曾經護了整個國,也曾滅了皇室滿門,殺了半個神界,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像他心目中那樣善良美好呢?

當安年將自已收拾完畢,他又要開始偶遇男主了。

……

“拜見父親。”

蕭無離恭恭敬敬地向蕭彥行了一禮,他的父親也只是擺擺手,大殿之內,氣氛嚴肅凝重,無一人臉上帶著喜意。

任誰被那樣挑釁,都不會高興。

蕭彥並沒有發現這是安年做的,畢竟死去之人不可復生,可誰也不敢想象,一個人竟然敢用自已百年生命,只是換一人復生,而在那人死後,自已也將承受極大的反噬。

“你去調查此事,此事為魔族人入侵,萬惡的魔族人又開始出現,他們骯髒自私,混亂不堪,萬萬不可懈怠,其他人嚴加看守。”

“是。”

……

蕭無離去這些弟子房內調查三天三夜都沒有用,反倒被眼前的慘狀給噁心到了。

地上是一灘的血,那人只剩個軀幹,四肢全都被砍下,這直接被削成人棍了,而且滿屋子的魔氣,他們修仙之人最是厭惡這個,差點當場反胃。

好死不死,他調查這三天三夜裡,外出任務的弟子也慘遭殺害。

他便下山開始做任務。

剛到發生事故大致的任務執行地點之一,就看到了在一個樓上悠哉悠哉喝茶的安年,想了想,還是和眼前這人說說最近發生的事吧,畢竟看此人如此柔弱。

一捏就紅。

殊不知眼前這個視覺上比他高一點悠閒度日的少年就是他要找的魔族人。

他剛靠近這樓半步 ,就被一堆人圍了上來。

一個個穿著暴露的女子,胭脂味和香水味混雜在一起,讓蕭無離有些難受,更有甚者想摸上他的身體,他直接一個箭步衝出人群。

那些女子捏著帶著香味的手帕朝他揮手,笑意盈盈地看著他,一個個長得都很好看,就連眼神都像是在勾人一樣。

“公子快來玩呀~”

“就是啊,公子,像你這種才子,奴家最喜歡了。”

蕭無離的臉稜角分明,帶著生人勿近的氣場,身材比例極好,特別是那正義凜然的氣質,讓人想象不到此人若是墜入情慾之中,會是何等模樣?

畢竟世人最喜歡看坐高堂之上者,墜入凡塵。

聽到這些聲音,蕭無離這才發現他進的竟然是青樓,在抬頭看向樓上只戴著半邊面具的少年,心中莫名的有些惱火。

關鍵那少年還朝他燦爛一笑。

他的心莫名感覺堵塞一樣,說不上來的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