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妃的手落了空,心下一片失落。

“你這貓貓想好名字了沒?”

“還沒。”

“那不如姐姐幫你想個名字吧!”

麗妃思索了片刻,看著貓貓白滾滾的樣子,笑著道,

“不如就叫它湯圓?”

“也行。”

沈清秋覺得還挺符合的。

麗妃看著沈清秋懷裡的貓眼饞得要緊,她的手指勾了勾,決定轉移一下注意力。

“妹妹聽說了嗎?”

“聽說啥啊?”

“這幾天宮內出了一件怪事,有很多值夜的宮人們被嚇得不敢值夜了。”

“什麼怪事?”

沈清秋被勾起了興趣,卻見麗妃招了招手,她順從地湊了過去。

“從念貴妃死的那天起,宮內忽然出現了許多不知名的影子,或哭,或笑,總是跟在人們身後,雖然不做什麼,但也怪嚇人的。有人說,這是念貴妃的冤魂在作祟。”

沈清秋的眼角抽了抽,想到這件事或許和溫靳他們有聯絡,便問麗妃道,

“這事兒傳到皇上耳朵裡了嗎?”

“還沒,但也不遠了,服喪期已過,他昨夜剛召了寧答應侍寢,想來用不了多久,就要恢復成原來的樣子了。”

原來那副泡在溫柔鄉不願意醒來的樣子。

“哦。”

沈清秋點點頭。

溫靳他們的訊息應該比她靈通,所以就算她不告訴他們,也沒事吧。

晚上,沈清秋決定單獨去會會那些影子。

更深露重,因著那些流言,晚上在外遊蕩的宮人忽然少了很多。

沈清秋走在長道上,看著牆上冒出來的影子,冷汗直流。

麗妃誠不欺她。

那些影子形狀各異,被映在牆上,說不出的詭異。

沈清秋嚥了咽口水,笑眯眯地揮著手道,

“各位小哥哥,或者小姐姐,或者小動物,你們若有什麼麻煩,可以跟我說說哦!”

“當真?”

一團紫色的煙霧驟然凝成一身姿曼妙的半透明女郎模樣。

“當真。”

沈清秋猛地點了點頭。

“那你可願意幫我去取龍筋?”

“啥?”

龍筋?

“怎麼,你不願意?”

女郎驟然化作厲鬼的模樣,沈清秋忙不迭地點頭道,

“願意!願意!”

女郎收了爪子,聞了聞沈清秋道,

“你身上,有我熟悉的氣味。”

她不說還好,她一說,沈清秋瞬間想起自己是現在是女鬼了。

所以,同樣是鬼,她為啥要怕啊?

不過,答應了別人的事還是得做到的,她眉眼彎彎地問女郎,

“龍筋怎麼取啊?”

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女郎勾唇一笑,沈清秋竟瞧出了幾分魅惑眾生的影子。

“跟我來。”

那些還在牆上的影子有點蠢蠢欲動了,一身著紅衣的女郎最先趕了出來,

“胭脂,你耍賴!”

胭脂瞥了紅衣女郎一眼,道,

“分明是你們方才猶猶豫豫地不敢出來,怎麼變成我耍賴了?”

“反正我不管,我們非得比一場!”

紅衣女郎亮起了爪子,上前和胭脂纏鬥起來。

牆上那些還沒出來的影子們開始起鬨了,沈清秋凝神細聽,竟全是女聲。

那場纏鬥就跟玩兒一樣,還沒等分出勝負來,紅衣女郎先認輸了。

周圍傳來一片叫好聲,沈清秋想了想,也跟著叫了一聲好。

紅衣女郎瞥了她一眼,沒有任何惡意,反倒帶著幾分好奇的打量。

胭脂飄到了她跟前,道,

“我們走罷。”

沈清秋點點頭,紅衣女郎忽然道,

“你要記得回來啊!”

胭脂擺了擺手,聲音瀟灑,

“我會的!”

沈清秋略微無語,只是去取個龍筋而已,幹嘛搞得跟壯士赴死一個樣啊?

沈清秋跟在胭脂身後,翻進了一道高牆內,然後找到了皇帝的寢宮。

所以說,那個龍筋還真是這個龍筋啊!

沈清秋看著熟睡中的皇帝,陷入了沉思。

“你幹嘛不自己來啊?”

“我碰不到他。”

哦。

“這是一國之君,殺了他會導致天下大亂。”

“那就新立個皇帝。”

“我能考慮考慮嗎?”

“可以,不過我只給你半個月的時間。”

“好。”

沈清秋點點頭,又問道,

“你們想立的那個皇帝現在在哪兒?”

“冷宮。”

“所以他不受寵嘍?”

“他是皇帝的侄子。”

狗皇帝已經斷子絕孫了。

“你們為什麼要殺皇帝啊?”

“他該死!”

胭脂的眼中忽然湧現出濃烈的恨意,沈清秋猛地搖了搖她的腦袋,她清醒了一點,震驚地問沈清秋道,

“你為什麼能碰到我?”

這話不好回答。

沈清秋深沉地道,

“因為我是至陰之體。”

胭脂聞言,看向沈清秋的眼神中帶了一點悲憫,

“難怪我一看見你就覺得親切。”

嗯嗯。

沈清秋低著頭,抹了一把並不存在的辛酸淚。

胭脂一把將她拉入懷中,安慰起來。

在沈清秋覺得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來的時候,這間房的房門被人猛地從外面拉開了,胭脂的身影迅速消散,留下沈清秋雙頰通紅地站在原地。

溫靳看著她,愣了一下,隨即問道,

“你怎麼在這兒?”

沈清秋理了理身上的衣衫,笑得一臉盪漾,

“當然是來找溫帥哥你偷情啦!”

說完,就撲到了溫靳懷裡,把他攔腰抱了起來,往他住的偏房走去。

所幸屋外的人已經被沈清秋全部劈暈了,所以真要幹什麼壞事也不會被別人發現。

溫靳神色便秘,他劇烈地掙扎著,可怎麼也抵不過沈清秋這顆如狼似虎的心。

“沈清秋你冷靜點!”

“我冷靜不了!”

啪!

溫靳被一把甩到了床上,沈清秋猥瑣地扯下了自己的腰帶,把他的雙手綁了起來。

溫靳還想掙扎,卻被沈清秋用嘴堵住了,他的力道漸漸鬆了下來。

二人沉醉地吻了大半天,溫靳猛地翻身,透過體型的優勢成功壓制住了沈清秋。

“你幹嘛啊?”

沈清秋有點不爽,他剛才不是還不樂意嗎?怎麼忽然就主動起來了啊?

而且,這個姿勢莫名地讓她很不爽!

溫靳的喉結滾了滾,他看著身下衣衫不整,髮絲凌亂,雙目含情的美人,低聲道,

“不是你說的,要偷情嗎?”

“我說著玩的。”

沈清秋的眼神閃躲。

溫靳被氣笑了,沉聲道,

“你現在反悔,也晚了。”

男人心,海底針!

“我就反悔又怎麼樣?”

沈清秋掙脫了溫靳的束縛,擦了擦自己的口脂,對溫靳道,

“哼哼,你現在想得到老孃也晚了。”

老孃是你得不到的女人!

其實是慫了。

沈清秋說完,就奪門而去了,頗有幾分落荒而逃。

溫靳看了一會兒床頂,驀然失笑,他理了理身上的衣衫,對著鏡子照了一會兒,面無表情地看著鎖骨處曖昧的紅痕,用指腹捻了捻,眼神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