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帆,江總說有要事讓你晚上回江府一趟,你可別忘了。”沁梅應林老太太之囑咐前來通知。
當然她口中的江總便是遠帆的父親大人江洪海——江氏服飾公司的總裁。
這令遠帆心裡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不知老爺子傳喚他所為何事。
帶著這份忐忑之情他踏進許久未歸的江宅。
不論這裡多麼金碧輝煌,多麼豪華奢侈,對他而言也是陌生的,排斥的,因為這裡住著父親與另一個女人!而這女主人卻不是自己的母親。
今夜別墅人影憧憧,同平時一樣燈火璀璨熱鬧非凡,可這一切都不屬於他,都與他無關。
只見父親端坐在奢華條型長桌上首,帶著一副運籌帷幄的霸氣之勢,彷彿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繼母打扮悽豔華貴,一副富家太太的標準裝扮,一條閃爍著耀眼光芒的鑽石項鍊無比熨貼的掛於她蒼黃枯瘦的頸項,異常奪目。
異母的弟弟妹妹正被他們的母親教導著什麼,滿臉不快。
不想,依雨竟然也破天荒的在席,一臉冷漠的無視周圍的一切。
江洪海見他到來,忙讓他坐下用餐,“吳媽,再添一副碗筷。”
坐在精緻白玉質地長椅上他漠然無聲,心中彷彿有千斤重的石頭壓著,使他喘不過氣來。
終於吃完一頓壓抑的晚餐,江洪海把他召喚至書房單獨談話。
“遠帆,你爸最近身體大不如從前了,你是爸爸這麼些孩子裡最喜歡的一個,也希望你可以繼承爸爸的輝煌產業,把江氏繼續傳承發揚光大。”江洪海苦口婆心的說。
“可是爸,我對做生意沒有興趣,如果勉強去做,到時做不好把您一輩子的心血毀於一旦,就得不償失了。”遠帆天性執拗,不願屈從自我的意識。
“你……你真的不願意?”洪海此時劇烈的咳嗽起來,胸口劇烈的上下起伏著。
“不願意。”
“這麼多兒女裡屬你拔尖,落蘅落梅還小,依雨又是女孩子,只有你年輕有為青年才俊,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江氏的產業付諸東流嗎?”
回答他的只要無窮無盡的沉默,彷彿冰雪般劃破他血肉模糊的心,“你忍心看著江家的產業後繼無人嗎!”
這時,江太太李金桂與她的孩子依雨聽到爭執聲都上來檢視情況,金桂冷冷地指責遠帆,“你怎麼能這樣惹你爸爸生氣呢?還不快想他認錯!”
“我沒錯,為什麼要認錯。”遠帆天生一種百折不回的孤獨癖性,別人再傲不過他。
落蘅指責道,“你看,爸都快被你氣病了,爸本來身體就不好,你怎麼這麼殘忍!”
依雨不是個能忍的人,“落蘅請你不要口不擇言,你難道沒有惹爸生過氣嗎?”
金桂淒冷的安慰著丈夫,“消消氣,別為了一點小事傷了孩子的和氣,不值得。我說遠帆依雨,你們能不能不要再惹你們爸爸生氣了。你爸老了,經不起你們這樣的折騰。”
“真是奇怪了,”依雨不依不饒著,“小媽,哥哥主動放棄經營權不好嗎?省的你們爭權奪利,弄得你死我活的。”
“啪”的一聲,依雨臉上遭了金桂一記耳光,“依雨,你怎麼能這樣對長輩說話!你媽沒把你教育好嗎?這麼囂張跋扈!”
依雨被這耳光打得眼冒金星,長這麼大還沒受過這份屈辱,“我恨你們!”轉身哭泣著奔出這早已不屬於她的家。
“小媽,你怎麼能打人呢!”遠帆冷漠的從繼母面前越過,奔出這裡尋找負氣出逃的妹妹。
方才還吵吵嚷嚷的江宅一下子冷落下來,冷的如一個空洞的冰窖,是那麼冰寒徹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