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多日愈靜都沒有見到遠帆的熟悉的身影,不禁萬分失落傷感,失落的是他這麼不理解自己,居然這麼輕而易舉的轉頭鄭心華的溫柔鄉中;傷感的是這唯一的知己也被可惡的心華收入囊中,對自己也會越來越冷淡了吧?她又不像鄭心華這麼甜言蜜語善於討好,只能是將他越推越遠。越想越傷心,竟一個人躲到同遠帆初遇的湖邊,泣血追思這遠去的逝去的美好時光。

小湖,夕陽,紅帆,一切都沒變,但似乎又彷彿早已改變了。而那個熟悉的白衣翩翩的身影已經成了一個幻影,記錄著他們曾經同甘共苦的過往。

淚,不可抑制的流下,模糊了眼前夕陽無限好的黃昏落幕,也刺傷了她瀕臨絕望的心扉。

她在學校很少說話,同學們送她一個“冰山美人”的雅號,她總是習慣一個人靜謐的立於窗前沉思默想,同學就會看到一個仿如摘仙不食人間煙火的身影,有種出塵脫俗的冷傲,令人敬而遠之無法靠近,只可遠觀不可褻玩。每到夕陽西下時分,她都會來到教室外的走廊裡臨床遠眺,似望非望地瞧著遠方的湖光山色發呆,不知在想些什麼。

她的成績總是名列前茅,有膽大的男生向她示好,都被她一一拒絕了,所以再也沒有男生向她套近乎,何必自取其辱呢?

這日,她放學經過人潮湧動的校門口,發現了一幕自己一輩子都不願看見的一幕——遠帆同鄭心華正親密無間的從校門口出來,兩個人有說有笑好不熱絡,彷彿一對真正的金童玉女。

她趕忙躲藏起來,任由他們在自己面前無情離去,心中酸澀難忍,這種被拋棄的滋味撕扯著她敏感脆弱的心,早已經血肉模糊。

一個人落寞的走在回家的路上,戴上時尚的耳機裝作漠然而無動於衷的冷酷到底,彷彿對什麼都感到無所謂。

剛回到家,其實這哪裡是家,不過是一處避難所罷了,她早已沒有家了。忽然她發覺有什麼不對勁似的,原本熱鬧非凡的別墅一下子冷冷清清,連一個人影都不見,不由得好奇起來,便問守門員,“大家都去哪兒了?”

“你不知道?今晚大家都要去酒店給蕭若琳小姐舉辦告別宴,明天她就要去國外留學讀研了。怎麼,沒人知會你嗎?”

全家都跑去給蕭若琳捧場,卻獨獨落下她一個,簡直太過分!她的火氣突然斗升,彷彿自己就是外人被摒棄在外,他們才是親親熱熱的一家人。

手機鈴音突然尖利的響起,發出刺耳的聲音,“愈靜,你在哪兒?怎麼沒來參加大姐姐的告別宴?”

遠帆這訊息來得及時,令愈靜分外激動,“又沒人通知我,我來幹什麼?你們吃吧,我就不來湊這個熱鬧了,反正我在與不在都一個樣。”

她知道就算自己現在去了也會弄得不歡而散,又何必給自己找不痛快呢?

“你真的不來了?”

“不來了,你們玩的愉快。”她“啪”的掛下電話,耳邊依然響著方才酒店裡觥籌交錯的歡聲笑語,心裡越加的感到深深的孤寂感席捲全身,那麼冷漠,充斥著無盡徹骨的冰寒。她覺得自己彷彿就像一隻受傷的孤雁,飛翔在一望無垠的深海上,那麼無助而淒涼。

第二天,蕭若琳搭乘最早一班航班遠渡重洋,去實現自己理想而遠大的抱負,她一直是一個聰明又優秀的女孩,然後飛出原來舒適的小窩去施展平生志向。愈靜不禁有些羨慕她,可以無憂無慮的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做自己想做的事,多好。可自己卻只能呆在林家這個金絲牢籠裡,戴著沉重的枷鎖,如一具行屍走肉繼續麻木不仁著。

終於熬到高中畢業,她以優異的成績考上X大中文系,而遠帆已經要與鄭心華他們去迪拜交流學習了。這次心華與遠帆代表了國內的優秀學生參加交流會,同行的還有學生會主席夏非,法學系莫然,計算機系孟浩天,文學院白黛林,藝術系蕭蘊,體育系的藍洋,可謂是人才濟濟風頭正勁。

出發前愈靜特意趕來送遠帆一程,表達了自己依依不捨的心情,這令她的導師十分不解,“聽你同學說,你自己甘願放棄這次交流學習的機會?”

什麼什麼,放棄?有沒搞錯!自己什麼時候聽說的?

“怎麼,心華,你沒同愈靜說嗎?我不是讓你轉告的嗎?”導師萬分遺憾的問。

心華淺淺笑道容色傾城,“瞧我這記性是怎麼了,一忙起來就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抱歉了愈靜,反正機會有的是,你不會放在心上的吧?”

愈靜不鹹不淡的說,“也不知道是真忘還是假往,只有你鄭心華自己心裡清楚。希望你們這次交流旗開得勝馬到成功。”

於是一行人踏上新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