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課室之後,任莘莘想了想,還是走了回去。

課室裡的白曇正準備起身,看到任莘莘回來了,只能再度坐了下去。

感受到濡溼,她的臉更加紅了。

怎麼還能發生這種事情呢?

任莘莘默默走了過去,將自己剛剛脫下來的外套放在了白曇旁邊的座子上。

無視白曇臉上的震驚,她走出課室。

最後在門口還故作姿態般說了一句,“哎我的外套怎麼不見了啊,真是邪門……”

白曇目瞪口呆。

任生這個人可真的是……

她的心下有些暖。

……

剛剛還氣場一米八的任莘莘現在抱著自己的手臂在學院中疑神疑鬼。

她裡面穿著的是一件長袖,比較薄……讓她十分沒有安全感。

現在只能像是一個小鵪鶉一樣,抱著自己回宿舍。

等回到宿舍的時候,剛剛好碰到已經吃完飯回宿舍的淮敘。

任莘莘打了招呼、穿了外套就去食堂吃飯。

宿舍中,淮敘的眼神有些奇怪。

他不由自主地想到,昨晚晚上回宿舍的時候,任生和洛莽在說著些什麼。

他只聽到了兩個字——胸肌。

確實,那麼小的身板,怎麼胸肌挺大的呢?

想到這裡,他臉上有一絲怔然。

他這都是在想些什麼……

任莘莘到食堂的時候,已經沒有什麼排隊的人了,只是端著十個大白饅頭,有點兒不好找座位。

在這幾天裡,大家基本上都有了自己的小夥伴。

任莘莘看準了一個位置,正想要跟人拼桌,她壓根不是外人推斷的孤僻,只是怕跟別人接觸太多,被別人發現自己真實的性別。

“任生!到這裡來!”

聽到這聲音,任莘莘看了過去。

傻憨憨洛莽旁邊坐著的全是同學,身邊還有一個空位。

看著那期待的十幾雙眼睛,任莘莘覺得頭皮發麻。

“好……好啊。”

大家把自己的飯菜全部放在了桌上,擺明了是要分享一下。

任莘莘無奈地將自己的十個大饅頭擺在了中間。

“任生,你嚐嚐這個!”

“吃這個、這個!賣得可快了!我跑得快才有的呢!”

“這個獸肉也很不錯,對身體好處很多的!”

同學們都十分熱情,任莘莘只能尬笑。

“你們……怎麼突然對我這麼好啊?”

不把這件事情解決,天天都混在人堆堆裡面,遲早要被這些人褲衩都扒下來!

飯桌上頓時寂靜了下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不說話。

“因為我們都想拉你進入我們身後的家族。”一道輕軟的女聲傳入耳朵。

任莘莘看著已經換完衣服、一身清爽的白曇,然後環視周圍的同學。

沒搞錯吧?

“為什麼是我啊?”

她自問沒什麼比較出挑的地方啊!

她可沒忘,現在自己的身體可是個人參精。

換算一下等於,這些人想拉一個妖精進入自己的家族,這個想法,簡直是危險!

聽了任莘莘的話,洛莽帶頭說話。

“你的背後沒有家族啊!獵妖師家族要慢慢吸收新鮮血液才會越走越遠的!”

任莘莘無語。

吸收一個妖進去?

開什麼玩笑!

何況,“這一屆最厲害的,不是淮敘嗎?你們怎麼不去找他?”

提到淮敘的名字,大家的眼神開始變得飄忽,一個個的都不敢跟任莘莘對視了。

“淮敘……”這兩個字在洛莽口中出現了意猶未盡的味道。

任莘莘皺眉。

洛莽這個鐵憨憨都能有這樣的語氣,看來這事情有些不簡單。

白曇端著自己的午飯,有人讓了讓位子。

她坐下來,“這件事,其實也不是那麼的隱秘,這裡的每一個人,都知道。”

任莘莘:搞半天,我根本沒有融入這個班級?

“淮敘的背後,是上京淮家。”

任莘莘還沒來得及感嘆淮敘的來頭大,白曇緊接著說了一句,“但他卻是外人。”

“這事情太複雜,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反正他沒有家族支援,卻也不是我們能招攬的。”

除非想要承受淮家的怒火。

洛莽臉上帶著遺憾的神色,“唉!要是他不姓淮……”就好了,他的話沒有說完,看了看桌上的人。

大庭廣眾,這種話只能憋進肚子裡。

任莘莘聽了這些話,總感覺有些不得勁兒。

她一向以為淮敘是超脫在這些俗事之外的,所以才不會在意別人的目光,現在看來,不是超脫,是寂寞。

而那個所謂的淮家,究竟是什麼情況?

看見任莘莘怔住了,洛莽用自己的手肘碰了碰他的手肘,“所以,任生,你是怎麼想的?”

任生會選誰呢?

不過,任生的手肘也好纖細啊!

像個小姑娘一樣!

想到這裡,洛莽看著任生的眼神裡帶著一絲抱歉。

怎麼能說這麼大的一個男人像是小姑娘呢?

任莘莘霎時回神,“我怎麼想的?

我什麼也沒有想啊!

我是不會進入家族的!官方也有獵妖師的隊伍,我想要成為一個強大獵妖師,然後去妖域殺好多好多的妖!

妖域虎視眈眈,我一想到我們的同胞正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浴血奮戰,就難以安眠!

生為男兒,獵妖才是我的歸宿!”

任莘莘的這一番話出來,給在座的人整得都懵逼了。

突然感覺有一點兒熱血是怎麼回事?

“說得好!”白曇眼中帶著贊同的神色。

別的同學此時也滿口誇獎,一開始只是為了意氣之爭想要拉攏任生,現在聽到他的這一番話,大家的心態卻在悄悄改變了。

這個背後沒有家族的任生,或許真的可以成長為一個強大的獵妖師!

話都說到了這份兒上,別人自然也不好再強求,反正大家都沒有爭取到任生就行。

要不然的話,回家又要聽父母的唸叨了。

飯後,任莘莘卻給白曇使了個眼色。

兩個人心照不宣的出了食堂,然後聚到了一起。

白曇笑,“任生,有什麼事嗎?”

見著四下無人,任莘莘問道,“白曇,淮敘的事情,你還知道其他的嗎?”

“畢竟是我的室友嘛,我想多瞭解一下。”

白曇也是見著周圍沒有什麼人,這才開口,“淮敘……”

“其實是個可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