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景色飛逝,因蕭燃實力壓制在練氣境,所以陸明選擇三人用腳力趕路。

在他的記憶中,他的前身除了青陽城以外,便沒有去過更遠的地方。

“師尊,咱們一路沿著東南方向走,大概五千裡就能到咱們的目的地界城了,擁有‘紅棗’的商會叫雲蘭商會,據說這個商會,是中域一個大家族所掌控,其能力比東域第一勢力還要強大,算算時間,拍賣會應該在三日後開啟。”

翁向笛一路上為陸明講解著外界的訊息。

他的經歷,說起來是三人中最豐富的。

因為他從西域橫跨了中域來到此地,中途所見所聞,知曉甚廣。

三人都是身懷修為之人,所以即便腳力趕路,速度也非一般人能比。

僅僅半日功夫,便走出了青州,踏入了揚州地界。

此地位於東域中部地區,依山傍水,物資富足。

東澤城。

城門外,在黃昏的餘暉下,三名身著普通的男子來到此地。

中間的男子看了看天色,開口道:

“今天就在此處找間客棧休息吧。”

“是。”

另外二人同聲應道。

這三人,正是陸明他們。

以三人腳力,比陸明預想的速度還要快上不少,所以天一黑,三人便選擇最近的一處城池作為暫時落腳的地點。

三人即便壓制了修為,在普通人眼中,依舊是不敢招惹的存在。

所以三人無人阻攔,很順利的進入了東澤城。

蕭燃一進城,神色便有些悵然,看著四周依舊熱鬧的街道,他此刻的心境和以往,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收回目光,他看向陸明。

“去吧,我們在那邊的同福客棧等你。”

陸明淡笑道,他一進城便發現了蕭燃的神色變化,只有回到了從小長大的故地,才會露出那副神色。

“多謝師尊。”

蕭燃也未作解釋,行禮後便快步朝一處走去。

“師尊,師弟這是?”

翁向笛疑惑問道。

“迴歸故地,見見故人,走吧。”

“哦。”

……

東澤城,在民間也叫不夜城,即便是到了深夜,這裡依舊燈紅酒綠,好不熱鬧。

然而,在這歡聲笑語下,有一戶人家此時的氣氛卻異常凝重。

蕭府。

“天祿兄,此事就真沒有商量的餘地了嗎?你我兩家這麼多年的交情,難道就要因為晚輩的婚約鬧到這個地步?”

說話之人,正是蕭家家主,也是蕭燃的父親,蕭哮雲。

此時他坐在家主之位,臉上盡是無奈之色。

而他身側同樣坐著一位與其年齡相仿的男子,其身旁則站著一名器宇不凡的年輕人。

其他位置則是蕭家幾位長老。

“交情?你們蕭家如今還有資格和我納蘭家談交情嗎!”納蘭天祿不屑得笑道,沒給蕭哮雲絲毫顏面。

“你們蕭家,早就今時不同往日,為了治好那個廢物,你們竟然不惜變賣家族產業,如今,論家世,論天資,你那廢物兒子,哪點比得上我洛兒。”

“納蘭天祿!”蕭哮雲被納蘭天祿的話氣得不輕,他沒想到曾經的舊友,今日會是這幅嘴臉。

說他可以,但自己的兒子,別人沒資格談論,若不是那場意外,自己兒子又如何會落得這般境地。

“蕭哮雲,你別在這給老子擺臉色,今日這婚約你退得退,不退也得退!”

納蘭天祿臉色一沉,冷聲道。

他身後的青年向前一步,身上的氣勢抖然散發,一股無形的威壓直衝蕭哮雲而去。

“築基上三段!!”每個大境界都有九重小境界,前三重為下三段,中三層為中三段,後三層則是上三段。

蕭哮雲一臉吃驚得看向青年,看其年紀,恐怕才剛滿二十。

如此年紀便擁有築基修為,這天賦比巔峰時期的蕭燃都要強上不少。

“哈哈哈哈,忘了給你介紹,這位是血影宗掌門的大弟子,也是洛兒的未婚夫——吳應,你覺得,就憑你兒子那種廢物,還想和我女兒聯姻,他配嗎?”

納蘭天祿大笑嘲諷道。

原本蕭哮云為了保住蕭家顏面,想拒絕納蘭家退婚一事,可納蘭家的人不但,絲毫不給情面,還一而再的出言侮辱,他作為一家之主,卻只能夠忍氣吞聲,實在是憋屈。

如今納蘭家的人又攀附上了血影宗的大弟子,如此龐然大物,根本不是他這種世俗小家族可以比擬的。

思索片刻,蕭哮雲原本氣憤的臉上,漸漸緩和,轉而頹然一嘆。

“唉……”

於此同時。

蕭燃正滿臉興奮的飛奔向蕭府。

他腦海中已經幻想著,當自己的父親見到自己痊癒,又能重新修行之後驚訝,激動的表情。

曾經的天才少年,如今又回來了!

父親你放心,從今以後,蕭家失去的,我都會替您一一拿回來!

來到蕭府門口,蕭燃強壓心中激動的心情,緩緩走上前。

咚咚咚——

吱呀——

門從內開啟,一名管家打扮的男子探出頭來,當他見到蕭燃模樣時,疑惑問道:

“閣下此時來蕭府,有何事?”

“福伯,是我啊!”蕭燃見到故人,臉上開心的笑容,彷彿又回到了兒時的場景。

“你是?”福伯面色困惑,腦海中一直思索著眼前男子的面容,自己好像從未見過此人,卻有一絲熟悉的感覺。

蕭燃見福伯表情,此時才反應過來,立馬撤去易容,恢復了原貌。

“是少爺!少爺您怎麼回來了……莫不是……”福伯見蕭燃,臉色一喜,隨即神色又黯淡了下來。

“福伯,我今日是跟隨師尊路過,所以回來看看。”蕭燃笑道。

“少爺的師尊……”福伯聞言一愣,頓時眼眶泛紅,聲音沙啞道:“我就知道,少爺您吉人自有天相,老天有眼吶!”

“一切都過去了,父親此時在府裡嗎?”蕭燃眼神柔和,自己也只有在師尊和家中,才能感受到如此關懷和溫暖。

“在是在……可……”福伯原本淚眼婆娑,當聽到此話,不禁一愣,神色有些不自然起來。

“發生什麼事了?”蕭燃一眼便看出了端倪,此時他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正在此時,一道氣息,伴隨著一聲怒喝從府內傳出。

這道呵聲蕭燃再熟悉不過。

顧不得什麼,他立馬快步朝內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