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無法保持冷靜與理智（凝光廚勿進）

請仙儀式就在整個璃月港的繁忙準備中緩緩拉開帷幕，當日裡整個玉京臺擠滿了人，坐在妝臺前上好了妝的小蠻卻反其道而行，獨自一人在空曠了不少的城裡閒逛，雖然大部分攤位都沒開，但是她也還是在那少數的留下了二三夥計的攤位上找到了不少有意思的東西。

比如料子是最普通的萃華木，雕工也粗糙但是勝在造型古樸頗有意趣的髮簪；還有一看就是人工炒製出但是實在是顏色可愛的菩提串；勾的精巧的花鈿、顏色新穎的口脂、還有琉璃燒製的、分外嫵媚豔麗的霓裳花。

將那花簪在頭上，隨手拎著那些小玩意兒的小蠻算著時間看見玉京臺上方一幅風起雲湧，便動身往吃虎巖的萬民堂走去，只是還沒走上兩步，那原本盤踞於天空之上，遮天蔽日的巨大龍影就從天而降，墜落在玉京臺之上。

“嘭！”

這一聲巨響不僅震動了整個璃月港，也重擊在小蠻的心上。

墜落，無盡的墜落。曾經一起彈琴玩鬧的人從天上墜落，血肉之軀砸在了結實的地面上，然後崩毀潰敗。

而她只能徒勞的向那裡奔跑，跑得花容失色，跑得頭上的妝花與簪釵落了一地，剛剛新買的，愛惜得緊的琉璃花就那麼跌碎在地上，卻不曾回頭。

過去與現在糾結在一起，化作陰影縈繞在小蠻的身上，將她所有的經驗，所有的明慧悉數掩蓋。

在戰場上可以獨自一人與魔獸作戰的女人在那一刻好像突然變成了只能絕望哭泣的、年幼的孩子，晶瑩的淚水順著臉頰流淌，混著妝粉滴落在地上。

原本精緻秀麗的妝容被淚水浸溼，紅紅白白的混在臉上糊在一起，看不出分毫剛剛傾國傾城的姿容絕色，被時光錘鍊過的身體跌跌撞撞的向前跑去，忘記了自己修習仙家術法，忘記了自己也擁有神之眼和系統的加持，她只是像一個孩子一樣流著淚向那裡跑去。

哪怕她自己都不肯相信那裡發生的事情，但是她還是固執的推開一個又一個千巖軍，從現任天權的封鎖下到達請仙儀式的現場。

玉京臺的千巖軍固然是精銳，情急之下卻也難以阻攔打小就和仙家們習武在戰場上廝殺的小蠻，只能任她闖了進去。

也幸好因為今天好歹算得上個正經日子，小蠻難得一身正裝又畫了極盛的妝容，如今在臉上糊成一團又穿著平日裡不穿的衣裙，倒是尋常人認不出來了。

來的早向來是不如來的巧的，等腦子裡一片空白的小蠻到請仙儀式的地方，卻是正好看見現任天權正下令篩查可疑人士，而人群中一個明顯穿著不是提瓦特風格的少女正緩緩後退準備離開。

可是小蠻什麼都顧不上了，她滿心滿眼都是那打翻了的香案和一旁摩拉克斯半鱗半龍的軀殼，就靜靜的躺在那裡，她年幼時最喜歡的、帶著小祥雲的尾巴無力地耷在一旁。

“可疑人士，呵，”小蠻知道她不該出口這樣的話，可是莫大的悲痛之下她已經不能控制自己了，“要說最可疑的人士，不就該是你這個七星之中最得人心的天權星嗎？”

“畢竟.....在外國人眼中，七星本來就是璃月的實際掌控者，而如若巖王帝君隕落，七星便可名正言順的掌握這個國家，不是嗎？”

玉京臺一片寂靜，硬撐著一口氣的小蠻不知道是那些千巖軍訓練有素，還是其他的什麼原因，總之她不在乎，已經快被痛苦逼瘋的她忍受著皮開肉綻的苦楚，繼續說著那些讓人不敢多聽甚至可能禍國殃民的話。

“將一個普通人當作傷害巖王帝君的兇手，不知道你們是實在蠢得沒藥醫還是說要隱藏什麼？或者說，你們認為一個初來乍到的凡人可以使最古老的巖神自空中墜落。”

“我是不是可以向你這位當權之人、身份貴重的大人物要一個答案呢？”

饒是一心想著神明可能會是敵人的熒也被小蠻這把七星都架在火上烤的話嚇住了，若是小蠻今天說的話傳出玉京臺，璃月和七星總得完一個。

只是到底對方也算幫了自己，看著逐漸將對方包圍的千巖軍，熒不忍看對方獨自身陷囹圄，一把扯住小蠻的胳膊帶著對方跑走。

這還躲什麼躲啊，只能直接跑了。又走了一遍流程的熒苦中作樂。

就希望這個姐姐既然敢在這裡大放厥詞，自己也有依仗不至於讓兩個人直接被處死吧。

此時正因心神俱震再一次陷入那種生死之間迷濛狀態的小蠻被熒硬生生拖走了，好在即使失去了腦子，身體的本能還在不影響小蠻跟著對方一起飛簷走壁上躥下跳的逃命。

不過幸好，主角光環在上讓她們有了接應自己的人。

雖然是個至冬人。

見多識廣幾乎常年在外旅行遊歷的小蠻自然能認得出對方是誰，更何況這個小孩兒上位的時候自己可是不止收到了一封信。

“你們可以......”

現在心情超級不好如果不是身在璃月恨不得跳進魔窟殺他個七進七出的小蠻冷漠的打斷他的話。

“不必多言了，至冬的末席執行官，「公子」達達利亞，你這是也想來撈上一筆？”

“啊？！”X2

和熒與派蒙的驚訝不同，被說破身份的達達利亞也不惱，反而用他那開朗熱情到與那片土地格格不入的笑容說：

“別那麼緊張嘛，這位見多識廣的女士，雖然我們是至冬的使臣，但是至少此時此刻我是來幫助你的。”

“你做決定吧！”

自己有依仗哪怕被坑也不會被害的小蠻從善如流的把主動權交給了熒。

或許作為主角的對方，能查到事情的關鍵。

又突然成了做決定的那個人的熒雖然驚訝，但是卻也從善如流繼續和對方交談，並未輕信於人。

只是為了今天的這件大事，一行人終究還是去了至冬國在璃月的大本營——位於緋雲坡的北國銀行。

只有暗中關注著事情走向的某位客卿頭疼的扶額，不知道該對這個被某人不管不顧弄地得一團糟的場面怎麼收拾是好。

唉，瞞著家裡的小孩子做事情總是會有這樣的煩惱，只能自己收拾了。